老太太闻言便道:“姐妹们平日里要去书院念书,也不得闲,她一个人在家不还是寂寞的紧,你若是没什么事qíng,就陪着她一起去吧。如今安哥儿也大了,也不用你整日的跟着了。”
小谢氏听了这话,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老太太这是连带着她也一起要赶去别院去了?谢氏闻言,心中暗暗高兴,便又说了几句风凉话道:“去年三丫头住在别院的时候,我也是不放心,两三日就要跑一趟,大太太若是住在那边,必定是最好的。”
小谢氏看谢氏的眼神几乎带着纯粹的仇恨,谢氏便略略心虚的撇开了头,不再说话。
老太太只发话道:“收拾收拾,过几日就去吧。”
小谢氏咬着唇瓣,万分不愿的点了点头。
李煦听了老王妃的话,一时却没回过神来。虽然他这几个月对沈清薇看上去淡淡的,实则用qíng已深。
如今听老王妃这么说,顿时只觉得胸口一阵钝痛,绞得呼吸都困难了几分。他平素又是一个及其内敛的人,自有一股郁结凝聚在胸口,此时被激发出来,只憋的脸颊通红,捂着嘴咳了两声,竟呕出一口血来。
老王妃见状,只吓的魂不附体,连忙扶着李煦喊了几声。此时李煦却听不见,只觉得眼前白晃晃的一片,整个就失去了知觉。
豫王府中,几个太医都在豫王的房中轮流看诊,老王妃面色憔悴,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头,神色带着几分疲惫,连太医们向她回的话都没有听清楚。
老王妃愣了愣神,转身瞧着站在跟前的胡太医已经守候了多时,只开口道:“胡太医,你方才说什么,本宫没听清。”
胡太医便将方才的话复述了一遍道:“殿下这是痰迷心窍,气血攻心之症,老太妃可知道病因?”
老太妃神qíng有些恍惚,愣了半日才道:“我……我怎么知道,这好好的……”
胡太医见老太妃这么说,必定是有所隐qíng,只开口道:“病症虽说不重,但殿下心思极细,若是不能顺藤摸瓜找出病因,只怕会酿成大病啊!”
老太妃如何不知道这后果,只是如今……如今却也实在没办法去触碰那个所谓的病因了。
“胡太医,你开药吧,只要现在病能好了,这些事qíng可以以后慢慢说。”
胡太医见老太妃执意不说,便也点了点头道:“那老臣再和几位同僚商议下一,就拟定药方了。”
老太妃点了点头,神色疲惫不堪,唯一的儿子,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姑娘,却要因此让给别人,叫她如何不心疼。可是……若是因此将来江山不稳,又叫她如何自处呢?
老太妃见胡太医去了大厅,只站起身来,挽帘走到李煦的跟前,坐在他的chuáng沿道:“将来你若是能继承大统,这天下的美人还不随你去选,何必又非要执念于一人呢?”
李煦这时候并未睡着,闻言却张开眼睛,目光如炬一般看着头顶的虚空,开口道:“若是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那要这天下有何用?”
“煦儿预备如何?”
李煦扶着chuáng榻撑起来,定定的看着老王妃道:“这天下和美人,我都要。”
第143章 惊马
沈清薇知道李煦生病已经是两日后的事qíng了,还是从柔佳县主那边听说的。她这几日正愁和刘秀慧比骑术的事qíng,可偏生他们家历代都是文官,并没有一个善骑she的兄弟长辈之类的。而林渊又正在考武状元,这几日一直忙的不可开jiāo,要等十六那日考完了,才能空下来。
虽然那日李煦亲自送了沈清薇回卫国公府,但除了卫国公府上的人之外,京城还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李煦已经选中了沈清薇当豫王妃。因此,在明诏尚未出之前,沈清薇心中多少还有一些忐忑,如今又听说李煦病了,心里到底着急了几分,只坐在一旁,听柔佳县主说了起来。
“我昨儿进宫,听说表哥病了,这几日陆续请了好些太医去王府,我本想去看看他,但是皇后舅母说表哥需要静养,都不让我过去呢!”卢倩雪进宫之后,柔佳县主又没有了玩伴,正巧刘秀慧又来了,两人也不知怎么就契合了起来,便跟她聊了起来。
刘秀慧听见柔佳县主说李煦病了,只往沈清薇这边递了一个眼神,见她淡淡的坐在一旁,并没有半点的表qíng,心里也越发奇怪了。她去年离开京城的时候,当时虽然对手颇多,但李煦亲口告诉自己,他喜欢的人是沈清薇。如今这都过去小半年了,李煦若真的喜欢沈清薇,那为何豫王妃之位依旧悬空呢?
刘秀慧哪里知道李煦和沈清薇之间的那些曲折,心里便估摸着,大约这李煦当时把沈清薇提出来,也不过就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罢了,其实他兴许压根就不喜欢沈清薇也未可知。
“沈三姑娘,你知道豫王殿下病了的事吗?”刘秀慧故意起身,往沈清薇这边来。
沈清薇这时候正在抄方才课上先生布置的两首古诗,闻言只淡淡道:“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又比不得什么县主郡主,可是随时随地往宫里打探消息。”
别人听了这话,估摸着还会觉得沈清薇是当真随口之语,可崔锦屏听了这话,才知道沈清薇这会子早已经酿了一腔的酸醋了。
偏生这刘秀慧xing子又直,又听不出沈清薇口中的酸意来,便笑着道:“这倒也是,陛下仁德,准了我随时进宫请安,既然豫王殿下病了,那改便去豫王府探个病好了。”
沈清薇听了这话,脸色依旧淡淡的,只随口道:“柔佳县主也去过豫王府,你不妨让她带着你去,这样殿下不见客的时候,她也好带着你四处逛逛。”
贺柔佳听了这话,又想起上回跟着卢倩雪去豫王府的遭遇,只急忙摆摆手道:“豫王府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皇后娘娘都说了,让表哥好好养病,我还是不去了。”
沈清薇寻常哪里愿意跟她们废话这些,不过就是心中有气罢了。歇中觉的时候,便一个人躺在chuáng榻上唉声叹气的。她心中寻思着如今和李煦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怎么病了却不派一个人前来说一声,即便传个口信也是好的,却口口声声的让自己在别人口中得知他病了,这叫什么事儿呢?
崔锦屏见她这样,便劝慰道:“方才听柔佳县主说起来,似乎豫王殿下这次病得不轻,我猜他必定怕你知道了担心,所以故意才没让人告诉你的。”
沈清薇虽然觉得崔锦屏说的有些道理,但心里却还是气不过,只翻身,双眸带着几分泪珠道:“可他也不想想,总有一天我也会知道的,到时候我还是会担心的,又何必瞒着呢?”
崔锦屏见沈清薇这么说,一时也有些走神,只愣怔了片刻才开口道:“明儿就是十六了,他们也该出来了。”
原来这一个科除了沈伯韬,崔锦琛和谢玉也下了场子。不过对于沈伯韬和谢玉这样的世家子来说,能不能考上进士也都无所谓,只不过就是去历练历练。
沈清薇一想起这个来,顿时也没心qíng管李煦的事qíng了,只开口道:“可不是明天出来,这样吧,一会儿我们向山长告个假,明儿就不过来了,在家中等着他们回去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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