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蓉闻言,原本一颗担忧的心总算是渐渐安稳了下来,只是脸上的愁容还未退去。小谢氏还在做小月子,也没什么力气,只这么说了一会儿,就觉得身子有些虚软,只蔫蔫的靠在了身后的大引枕上头。沈清蓉见她这般模样,便也不忍心再扰她,只起身告辞了。
却说沈清薇从福雅居回来,谢氏却在流霜阁等着她。原来谢氏听说老太太喊了沈清蓉过去,心中甚是担忧老太太改变了心意,她是乐见其成的想看着沈清蓉过去做妾的。按照镇南王世子当日在平宁侯府的做法,怎么看也不像是看上了沈清蓉的样子,到时候等她去了镇南王府,不过也是独守空闺的料子,又让卫国公府少了一个麻烦,可谓真是一举两得。
沈清薇才从垂花门口进去,看见谢氏亲自迎了出来,便知道她心中所想,谢氏只迎上来道:“老太太喊了你二姐姐过去,到底是怎么说的?这事qíng既然已经定了下来,那就该早早的入宫,请皇后娘娘下旨赐婚才是!”
沈清薇听谢氏这么说,真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只拧眉道:“母亲,你着急什么,这事qíng老太太既然已经定了下来,当然不会随便就改动了,今天把二姐姐喊过去,主要还是想把这件事qíng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而已。”
谢氏过来的早,并不知道沈清蓉被拉着一路哭回去的事qíng,如今听沈清薇这么一说,倒是淡定了下来,只笑着道:“不是我说风凉话,你二姐姐就是被那不要脸的教坏了,如今落的这样的下场,她能怪谁去?还不是怪她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娘?你信不信,你那大伯母若是知道你二姐姐要去做妾氏,兴许心里头还高兴着呢!反正她有一个有能耐的、当小妾的姨娘。”
沈清薇见谢氏这么说,一时也只是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沈清薇因为活了两世,自己都已经有些记不得那时候外祖母在时候的光景了,只知道外祖母的身子一直不好,听平宁侯府的下人说起过闲话,说是小谢氏的姨娘给气的。其实这些流言不管真假,总是有那么点意思在里头的。
“母亲快别说了,终究这事qíng也算快过去了,听说过几日母亲就要去崔大人家下聘了,这聘礼准备的如何了?怎么还有空到我这边来?”沈清薇见谢氏那样子,倒是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唯恐她说个没玩,只好另找了话题,开口问她。
谢氏听沈清薇提起这事qíng来,倒是又起了兴致,只笑着道:“东西倒是准备的差不多了,这两日只是等着你哥哥放榜而已,我在你父亲跟前chuī好几次的耳旁风,想着他去礼部好好打探打探,他却不肯,也只能gān等着了。”
沈清薇想起前世沈伯韬中的是探花,心中自是有些底气,便开口道:“母亲只管放心,哥哥向来功课就好,中个进士,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谢氏听了这话,自是又高兴了起来,眼见着时辰也不早了,便起身道:“我外头还有事qíng呢,就不跟你多说了,你父亲今日有个应酬,也不回来用晚膳了,你今日去我房里用晚膳,我将你兄长和弟弟都喊过来,咱们娘几个一起好好的吃一顿。”
国公府规矩森严,男孩自六岁开蒙之后,就在外院居住,平常就连谢氏也是嫌少见他们,不过就是晨昏定省的见一面,便上学去了。晚上也是在外院用膳,虽说服侍的人不少,可到底不如亲人这般知冷知热的。如今沈伯韬大了,谢氏自是不担心他的,唯独沈伯然还小,时时记挂在心上罢了。今日既然沈晖不在家,肯定是要接到房里来一起用晚膳的。
沈清薇也有些日子没瞧见弟弟了,他们上族学向来起的早,因此连老太太那边的请安都免了,不过就是休沐的时候会去老太太那边请安。老太太虽然也舍不得他们这样辛苦,可是她心里清楚,慈母多败儿,为了国公府的将来,她也不好说什么。
第222章 高中
沈清薇和沈伯韬闻言,只都默默的喝茶不语。
大户人家吃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不过今日沈晖不在,大家就都随意了很多。谢氏心疼三个儿女,今日准备的菜色都是他们最喜欢吃的。沈伯韬还是像往常一样沉稳淡定,沈伯然虽然因为刚才的事qíng兴致不高,但是当看见了自己喜欢吃的红烧肘子和秘制叉烧的时候,那些不愉快的心思也便抛到了脑后去了。
饭吃到了一半,沈伯然便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只开口问道:“三姐姐,二姐姐真的要嫁给镇南王世子当王妃吗?”
沈清薇一听这话,脸色变稍稍变了变,一旁的谢氏也立马警觉了起来,反问道:“你从哪儿听来的这闲话?”
沈伯然不敢说谎,只老老实实的开口道:“我是听二哥哥的那几个小厮说的,说镇南王世子轻薄了二姐姐,二姐姐是肯定要嫁给他的,若是不嫁给她,她就嫁不出去了。”
谢氏听了这话,心中只憋着笑,忍不住道:“她还想嫁给镇南王世子当王妃,真是想的美了!”
一旁的沈伯韬听了这话,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沈清薇听得实在觉得不像话了,只连忙开口道:“这些都是小厮们胡说八道,怎么能当真?你听过也就听过了,还过来问我们,你岂不是和那些小厮一样糊涂?以后关于二姐姐的事qíng,你还是少提的好,最近家里为了这个事qíng,没少心烦,省得被父亲听见了,又要修理你一番!”
沈伯然一听这话,顿时吓的不敢啃声了,只吐了吐舌头,继续吃起了饭来。
用过了晚膳,奶娘来接了沈伯然离去,沈伯韬和沈清薇还在荣恩堂喝茶,见谢氏送了沈伯然进来,沈伯韬也忍不住开口道:“母亲在然哥儿面前说话还是小心些,他年纪还小,若是说出去了,岂不是让外头人以为我们国公府大房和二房不合,终究是有损声誉的事qíng。”
谢氏听了这话,只挑眉道:“大房和二房不合,这不是府上人人都知道的事qíng吗?这笑话是大房自己闹出来的,难道我还要替她们遮羞不成?”
沈伯韬见谢氏这么说,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闷着头喝了两口茶,便没在说什么了。沈清薇知道沈伯韬最近的难处,他自从chūn闱结束之后,外头必定是少不了应酬的,即便大家知道这种事qíng不能乱说,可总归会有那么几个好奇心重的人,会明里暗里的打听些什么,因此沈伯韬会说这些话,必定也是外头有人跟他说了些什么。
沈清薇看了一眼沈伯韬,只无奈摇了摇头,放下茶盏对谢氏道:“母亲,你就算心里气不过大伯娘他们,可好歹也顾着点大哥哥,他如今刚过了chūn闱,必定到处应酬,又遇上这样的事qíng,难免会有人向他打听事qíng,到时候众口铄金的,事qíng必定也越传越离谱,总不能我们自己留下了话头来,让别人说吧?”
谢氏只图一时心中慡快,终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如今被沈清薇这么一提点,也意识到了事qíng的严重xing,只点头道:“是我大意了,如老太太说的对,如今府上尚未分家,大房的丑事终究是国公府的丑事,我以后不说罢了。”
沈伯韬见谢氏听了沈清薇的劝告,也松了一口气,只开口道:“母亲心里怎么想都无所谓,只别让人看出端倪来,最近家里事qíng多,母亲也要多主意身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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