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想着把身子养好了便是,将来的事qíng自然将来再做打算。”沈清薇又安慰了张婉玉几句,见她jīng气神也不是很好,便起身道:“我也该走了,你好好歇着,过几再来看你。”
张婉玉虽想留着沈清薇再说几句,可自己也确实没什么jīng神,况且白日里话说太多了,晚上又要睡不着,便点头道:“那你去吧,过几等着你。”
沈清薇从房里出来,拭gān了眼角的泪痕,正瞧见李煦端着茶盏喝茶,便挤出一丝笑来,坐到他边上的位置上去。
李煦便放下茶盏道:“你也不用太担心,胡太医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
沈清薇知道他故意安慰自己,又想着如今张婉玉又出来了,必定是能养好的,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沈清薇见李煦的神色渐渐轻松了起来,只开口道:“我们走吧,难道这边的茶好喝不成?”
李煦闻言,这才笑着起身道:“这边的茶,自然没有你亲手煮的好。”
从小院出来,已是午时三刻,沈清薇一早只吃了一碗小米粥,早已经饥肠辘辘的。李煦早上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这时候也稍稍有些饿了,李煦便吩咐了引泉,往城西一处地方缓行而去。
那小馆子并没有开在热闹的街上,小巷子还有一处小门通入。李煦熟门熟路的带着沈清薇进去,绕过一个天井,倒是别有dòng天了起来。
沈清薇心下便有些好奇,只忍不住问道:“这店好奇怪,看门头不过三间而已,怎么这后面还有一个花园呢?”
李煦只笑着道:“这里原是我母亲陪嫁的一处小院,和那三间店面并不在一起,后来瞧着那店生意好,便买了下来,打通了,只是外头人仍不知道这两处是一家的。”
沈清薇点了点头,总算有些明白了,这大约也是之前她在那些异志上瞧见的所谓的暗桩。别人只当客人是进来吃饭的,并不知道这里头还有别处地方。
“看来这店虽小,应该招待过不少人了?”
李煦素知道沈清薇聪明,便淡淡笑道:“那倒也未必,你是头一个从那道门进来的,别人都只能规规矩矩的走正门而已。”
沈清薇闻言,脸上立时多了几分笑意,只略略抿唇道:“那我就当你这边,头一个走后门的好了。”
这小院颇大,几处亭台楼榭也规置的雅致,李煦便选了一个三面环水的水榭坐了下来,命引泉去外头传午膳。
不过就是片刻功夫,便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媳妇模样的人拎着两个食盒进来,将五菜一汤放在了桌上,也不说话,就退了出去。
沈清薇一看,见都是时新的炒素菜,便也想起两人今日本该是在龙岩寺吃斋的。
“这边厨子的素菜做的一般,你讲究着吃一点,等以后我再带你来吃一些别的拿手菜。”李煦扫了一眼菜色,怕沈清薇不和胃口,只淡淡的开口,他手里托起了白瓷碗,样子看上去儒雅清俊。
“我平素就爱吃清淡的,你怎么知道我就不爱吃这些呢!”沈清薇说着,又想起将来两人必定是举案齐眉,朝夕相处的,便也顾不得避嫌,端起了饭碗来,拨了一口饭到口中,细嚼慢咽起来。
李煦见她吃的香甜,也渐渐放下自己的担忧,低下头去吃起了碗中的饭来。
沈清薇吃了一口饭,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李煦的碗里竟然没有菜,只条件反she的就夹了一筷子的清炒茼蒿,正打算送到李煦的碗中,又想起两人尚未成亲,顿时就红了脸颊,送上去也不是,放到自己碗里也不是。
谁知李煦竟看见了沈清薇这窘迫模样,便顺势把碗送了出去,笑着道:“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茼蒿?”
沈清薇才不信他,真的喜欢吃,就不会一筷子也不动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李煦自己也怕羞了不成?沈清薇见菜放到了李煦的碗中,低着头小声道:“你既然喜欢吃,那就自己多吃一点吗,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如何能吃得完?”
李煦闻言,只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两人用过了午膳,李煦命人又送了火炉过来,央着沈清薇泡了一壶消食的普洱,两人喝过之后,李煦这才开口道:“回去吧,不然你家老太太该担心了,怕我拐了你。”
沈清薇听了这话,脸颊微微泛红,却又俏皮问道:“难道不是老王妃觉得,是我拐了你吗?”
李煦便迷醉于沈清薇的话中,从善如流的点头道:“我不是一早就被你给拐上了吗?”
沈清薇闻言,脸颊只越发就烫了起来,又没有什么话去堵李煦,只涨得面红耳赤的,起身道:“我不同你说了,你如今越发坏了!”
李煦便笑着站起来,伸手将她的手纳入掌心,细细的品看了一番,忍不住道:“便是我将来做尽了坏事,你也只能认了。”
沈清薇知道李煦指得是哪件事qíng,便点了点头道:“你若是真的坏了,我也甘愿在你身边助纣为nüè。”
两人从京城回龙岩寺的时候,已是未时末刻,老太太果然絮叨了起来,一个劲的问沈清薇道:“你们虽说已定了下来,可这样出去玩一天,那太过放肆了。”老太太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也没有什么责怪沈清薇的意思,便又问道:“这一整天的,都去哪儿了?”
沈清薇便把今日去瞧张婉玉的事qíng同老太太说了说,老太太很是同qíng张婉玉,只一个劲的吩咐沈清薇道:“那你以后多去瞧瞧她,不然就从家里带两个可靠丫鬟去服侍她,她从小娇生惯养的,只怕如今还不习惯呢!可怜这孩子,现如今出来了,也是孤身一人,孤苦伶仃的。”
沈清薇只点头道:“老太太说的这些都使得,等我们回了京城一一备上,如今只盼着她的病好起来,这样我也就安心了。”
在龙岩寺呆了好几日,到四月十二的时候,便是老国公爷的的忌日。谢氏一早就把家里的事qíng安置好了,带上张妈妈并家里好几个管事媳妇,领着大老爷、三老爷一并来了龙岩寺祭奠老国公爷。
一行人听了两场法事,便已经有些累了,老太太体恤他们,便让大老爷、三老爷先回去了,只留下谢氏用了午膳,将那日老王妃和自己的话告诉她,也好让她吃下这一颗定心丸。
谢氏听了这话,果然心中松快了几分,只一个劲道:“那我可就真的等着了,这日子也忒难熬了些。”
沈清薇听了这话,脸颊倒是又红了起来,谢氏便拉着她得手道:“你就在这边好好的陪着老太太,多筹神念佛的,保佑你在这婚事上,再不起波澜。”
沈清薇只乖乖的点头称是,又问谢氏沈晖的行程,谢氏只开口道:“已经在船上好几日呢,顺风顺水的,又说等靠岸了,再差人回来送信,我也放心了。”
送走了谢氏,清薇跟着老太太做了一整天的法事,回到禅房的时候早已经累的浑身无力的,那边老王妃知道了,也送了几场法事,第二天又轰轰烈烈的念了一天的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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