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蕊闻言,眼珠子立时就亮了,对于她来说,能不能考上琅嬛书院,当真是一个很重要的转折。
“还不快谢谢你三姐姐,她如今可是贵人事忙,能抽出这空来已是不容易了。”老太太只调笑着说道,沈清薇听了这话,也不觉脸红了起来,正yù回话,只听外头丫鬟上前传话道:“回老太太,豫王府的祭棚就在前头,王爷亲自来了,太太正让前头停灵休息呢,请老太太和姑娘们也下来休息休息,喝一口茶在启程。”
沈清薇正脸红,猛然又听见李煦来了,这脸色不由又红了两三分。老太太便笑着对沈清蕊道:“你听听,可不是把你三姐姐给忙的?”
沈清蕊抿着唇瓣略略笑了笑,早有丫鬟已经挽了帘子,扶着她们出去。沈清薇和沈清蕊先下去之后,转身又扶着老太太下车,这时候李煦也带着小厮过来向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受了李煦的礼,只笑着道:“难为殿下亲自前来,不过是小事而已。”
李煦面色淡然,这几日脸上气色倒是不错,只笑着道:“死者为大,不过是个礼数。”李煦说完这句话,眼神便落在了沈清薇的身上,大有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沈清薇便低着头,故意不去看他。李煦只是笑笑,请了老太太和谢氏一行人进了祭棚里头。
茶水上来之后,众人便聊了几句,谢氏因想着沈清薇要在庄子上住几日,怕李煦不知道,便笑着道:“我们家家庙附近倒是有个庄子,如今这时节虽然莲藕还没熟,但好些野菜倒是成熟了,三丫头正要去哪儿住几日呢!”
李煦闻言,便想起端午那日和沈清薇在竹苑里头过的那半日,清风竹香,吃着野味,看着竹篱茅屋,别有一番归农之心。
“在庄子上住几日也好,等天气再热了,走动起来也热,这时节正好!”李煦正说着,只见外头一个老妈子欠着沈伯然往这边来,谢氏见了,连忙招手道:“然哥儿快过来,快来见过豫王殿下。”
豫王李煦这个名字对沈伯然来说,也算是耳熟能详了,却还是头一次见到。因想着是未来的姐夫,心里倒也没什么惧怕,又见他长的这般龙章凤姿的,就更亲近几分,只上前规规矩矩的行礼道:“给豫王殿下请安了。”
李煦没预料沈伯然也跟着来的,初次见面,自然要意思几分,便从身上解下了一个随常佩戴的岁寒三友的玉佩送给了沈伯然道:“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这个玉佩,拿去玩吧!”
沈清薇如何不知道,李煦身上的东西,哪一样不是贵重的,偏还这样说,他自己倒是不心疼,便索xing笑道:“然哥儿拿着吧,殿下也说是不贵重的了。”
谢氏听了这话,只一个劲道:“你这丫头,殿下那是自谦,殿下的东西哪有不贵重的,这如何……”
谢氏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只笑着发话道:“既然是殿下所赐,那然哥儿就手下吧!”
沈伯然听了这话,才敢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收了起来。
第287章 事发
谁知正这时候,大老爷领着沈伯安也过来了。原来前头大老爷遇上几个和李煦随行的同僚,因此在外头打过招呼,便耽误了片刻,此时进来的时候,便正巧瞧见了沈伯然收了李煦的见面礼。
大老爷恭恭敬敬的给李煦和老太太行过了礼数,因这棚子里不过才安置了六张靠背椅,主位的两张自是留给老太太和李煦的。原本沈清薇、沈清蕊和谢氏都坐着,如今大老爷来了,沈清薇便起身让座。
老太太自是让沈伯安也去见过李煦,沈伯安也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不过李煦今日身上只挂了那一个玉佩,还剩下一个荷包,里头装着的是沈清薇送给他的那一方私印,自是不能拿出来送人的。
这原不是互相厮见的场合,李煦方才瞧见沈伯然,也是一时高兴,这才拿了东西出来的,如今见又来了一个,少不得倒是觉得自己欠考虑了一些。沈清薇知道李煦平素最是一个懂礼数的人,也恐他尴尬,便笑着道:“歇也歇过了,也该启程了,不然到家庙那边只怕天色也不早了。”
卫国公府的家庙惠远寺在京城西郊大约二十里路的地方,便是一早走也要到下午才能到,况且众人又是在送殡,抬着棺椁自是走不快的,因此在路上还当真不能耽搁多久。
老太太闻言,便点头道:“是该启程了,前头若是再有路祭的人家,只怕不能停留了,不然到晚也到不了庙里。”
谢氏恨不得早早去了,便可以早一些安顿好了,跟着老太太和沈清薇等人去庄子里头好好休息几日,因也急急忙忙站了起来,对外头吩咐道:“叫前头启程吧,别耽误了。”
因是老太太发话,大老爷自是不敢忤逆的,便才饮了一杯茶,就也跟着起身出去了。
沈清薇和沈清蕊仍旧扶着老太太上车,沈伯然则是和沈伯安坐在一辆马车中。虽然谢氏和小谢氏有过节,但这些都是内宅的琐事,沈伯然和沈伯安在外院住着,平日里一起上学下学的,沈伯安虽然有些花花肠子,时常要欺负沈伯然几回,可沈伯然也不是那种爱告状的xing子,两人相处却也还算和谐。
只是自从小谢氏死后,沈伯安对沈伯然的态度却大不如前了。再加上最近小谢氏出殡,沈伯安足有一两个月没有去上学,再瞧见沈伯然的时候,只越发就生疏了起来。
沈伯然却全然未有知觉,还如以前一样待沈伯安,见他也上了马车,还高高兴兴的把方才李煦给自己的那快玉佩拿了出来,递给沈伯安看道:“二哥哥,你快看,这是方才豫王殿下送给我的见面礼,上面的松树雕刻的如真的一样,连松针都能看的出来。”
谁知沈伯安这两个月在内院为小谢氏守灵,耳中听的都是满府的风言风语,更有以前就跟在小谢氏身边的老妈妈在他耳边唠叨,只说小谢氏的死,全是因了谢氏的gān系。如今谢氏又把沈清蓉给送去别院,到底是死是活,都未可知。
沈伯安虽然看着长相和大老爷一样宽厚,七岁之前却也是小谢氏从小教养的,内里中那一些yīn私的xing子犹在,不过是念了几年书,懂了些道理,故而没发作而已。可如今见沈伯然全然没有戒心还和以前一样和自己相处,便越发觉得厌恶了几分,只略斜了一眼便道:“这有什么好的,难不成你还没见过好的玉佩?”
沈伯然见他这么说,只当是他生气自己又玉佩而他没有,便上前劝道:“说的也是,我家里也有好些玉佩,也有比这个好的,二哥哥要是喜欢,明儿我送二哥哥一个。”沈伯然心思淳朴,想着沈伯安如今没有了母亲,必定是可怜的,便故意讨好他道。
沈伯安见沈伯然非但没生气,反倒越发猴了过来,心中便烧出一腔怒火来,伸手就往沈伯然的胸口推了一把。他原本身子就魁梧,又因带着几分力气,再加上马车又在动,沈伯然往后退了两步,一时没稳住,竟然就从马车上摔了出去。
外头赶车的大叔正一心赶车,哪里会料到这车里也会掉出一个人来,等他反应过来,便只听见哎哟一声,沈伯然已经倒在了地上,一个车轮子从他的小腿上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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