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便笑道:“嫂子何必那么着急,倒是显得和我见外了一样,等拿了利钱,先还上我一些也使得,多了明年再还也是一样的!”
谢氏被林氏这么一劝说,心里又不想把那些东西拿回来了。那些东西放在家里就是一堆摆设,典当出去还能生钱出来,她自然是舍不得这些利钱的。
“小婶子说的也是,等我回去再想想吧。”
林氏见谢氏又游移了起来,心下便冷冷一笑,料定了谢氏舍不得那些银子。正这时候,外头有小丫鬟进来回话,说是老太太回府了。
谢氏和林氏便只都急急忙忙的从厅里迎了出去,老太太已经到了垂花门口,见两人从房里出来,丫鬟们竟全在门外候着,心下倒是有几分疑惑,便只淡淡的扫了谢氏一眼。
谢氏心下略觉心虚,只低下头去,倒是林氏笑着上来搀扶老太太,只开口道:“老太太进宫可是瞧见了了?她如今的身子如何了?”
老太太见林氏神色如常,便也没再深想,只叹了一口气道:“并没有见到,不过太子妃正在凤仪宫侍疾,倒是见了一面。”
第394章 温泉
谢氏心里正想着沈清薇呢,见老太太这么说,便也急忙就凑了上去道:“老太太瞧见太子妃了,她这几日可好?”
老太太知道谢氏心里念着沈清薇,便点头道:“太子妃一切都好,只说等几日的病好一些了,就要回府来一趟呢,我只让她不用担心我们府上的事qíng,一心侍疾便好了。”
谢氏闻言,心下也松了一口气,想着沈清薇如今做了太子妃,将来必定也是母仪天下的,她这个母亲也脸上有光,便笑着道:“老太太说得是,服侍要紧。”
林氏瞧见谢氏又这般得意了起来,心里便冷冷的笑了笑,兀自腹诽道:任凭你是太子妃的母亲又如何,还不是有把柄在我的手上。
林氏面上不显,嘴角仍旧勾着笑问老太太道:“老太太既没见到,那必定是病得不轻了,太子妃是怎么说的?”
老太太闻言却也蹙起了眉心,她临走时候又和沈清薇再三打探了一下萧皇后的病,也知道这一回是来势汹汹,太医已经给出了大限的日子,到底能不能好,全看造化了。
“听太子妃说,今儿瞧着还不错,昨日却着实把人唬了一跳,不过到底还是病重,还要好好养着,若是能熬过年去,等过了chūn天,兴许还能好些。”
两人听了这话心里却也明白了几分,谢氏拧着眉心想了想道:“这么说起来,若是去了,岂不是又要守一年的国孝了?”
崔家如今正守着家孝,等到明年端午之后,才将将能满一年。因崔锦屏是孙女辈的,才可以出阁嫁娶,若是再耽误上一年,沈伯韬可就等不起了。
老太太见谢氏不留神就把这样丧气的话给说了出来,脸色也有些不好,只暗暗清了清嗓子,论理这事qíng也不该谢氏一人着急。林氏下头还有一个沈清萱呢,虽说年纪小,等到明后年也是要嫁的,偏她一个人这样不知好歹的说了出来。
“这种话也是你这样的国公夫人能说出口的?眼下还不知道有多少太太奶奶求着多活几年呢,你……”老太太待要寻出谢氏几句,想起沈清薇的关照来,又念在她还有着身孕,便正色道:“这些话你私下里说了也就罢了,在外头可不能透露半句。”
谢氏一时被老太太这样数落,面上到底有些过不去,可她心里偏生还有些不甘心,便尴尬笑道:“我就不信小婶子不着急,四丫头明年年底之前,只怕也是要定下来的。”
林氏前一阵子一直被老太太不待见,如今接下了国公府诸事,好容易事事做的得心应手的,才将将又让老太太改观了一下,没得又被谢氏给拉下水去,听了这话心下自然是不待见的,便冷笑了一声道:“二嫂子这话说的,我家四丫头要后年才满十五呢,还是世子爷的婚事急一些,我家四丫头还等的起。”
谢氏方才在放账那些事qíng上对林氏才生了一些好感,如今见她居然这般不给自己台阶下,顿时又气了几分,想一想林氏终究也不是什么好人,便又盘算着把那些东西给弄回来。
……
因萧皇后病重,沈清薇在凤仪宫侍疾,到了晚上的时候也来不及回豫王府去,便和李煦一起在东宫住了下来。
这日到晚又下起了雪来,李煦还在御书房务政没有回来,便有宫里专门管东宫人事的太监过来引了沈清薇过去。
宫道幽深冗长,一路上踏雪而行,两个跟着沈清薇进宫的丫鬟也忍不住四周探看了起来,倒是沈清薇面上一派静谧,仿佛已习惯了这里一般。
良辰瞧见风chuī开了沈清薇的大氅,只上前帮她拢了拢下头的衣襟,见冷风chuī的沈清薇的脸颊微微的有些泛红,便笑着道:“姑娘,这宫里的宫墙这样高,穿堂风也越发大了呢!姑娘仔细动着了。”
如今沈清薇当了太子妃,大家都以太子妃称呼,唯独她从卫国公府带来的良辰美景两人,私下里却还以姑娘称她。沈清薇也习惯了她们这样喊她,只笑着道:“以后等太子殿下继位了,那我们就要一直生活在这皇宫里头,总会适应了这红瓦高墙的。”
良辰听了这话却是表qíng讷讷,似乎完全想象不出将来的事qíng,沈清薇便想起前世良辰为了服侍她终身未嫁,心里倒是有几分疼惜了起来。
直到了戌时末刻,李煦才从御书房回了东宫,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还抱着好些奏折回来。沈清薇只急忙迎了上去,又问他是否用过了晚膳,那人只点了点头道:“在御书房用了一些,皇叔去凤仪宫看望皇婶娘了,所以我就先躲懒回来了。”
沈清薇是知道如今这皇帝的,若是勤政爱民,必定是轮不上他的,不过就是每日被大臣赶鸭子上架一样的勤勉一些,如今有了李煦这样的帮衬着,只怕心思又不在政务上头了。
“殿下这一阵子都这般忙碌,是不是朝中又有什么事qíng?”
李煦眉峰稍稍的皱了皱,最近确实是多事之秋,先是北边戎狄因时近年关,几次骚扰大周边境百姓,抢了几处城池,如今北边局势紧张。还有就是江南因连日大雪,竟闹起了灾荒,几个重镇的地方官联名上书,要求朝廷纷发赈灾银两。
又因镇南王过世不久,江南本就局势不稳,朝廷在处理江南的问题上,便多少有些束手束脚。
不过这些事qíng,便是告诉沈清薇,也是徒增她的烦恼罢了。李煦想到这里,便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北边要打仗,南边又闹饥荒,这些事qíng年年都会发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沈清薇听了这话只微微皱了皱眉心,一时想起了她前世去世之前的一些事qíng来,那时候也是北边战乱,大周不敌,借了南边镇南王的兵力将戎狄打败,可镇南王却从此便住在了京城,他的十几万军队就都围在京城周围。那时候沈清薇虽然已经病得厉害了,但依稀还是听说,镇南王刘铮是想剁了这大周的天下,皇帝引láng入室,大周终究是要被刘家所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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