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按王锦锦给的药房调理身体,一周之后,气色好了许多,便可以开始准备开刀。
王锦锦换了一身纯白用烈酒消过毒的衣服,又在到处喷了烈酒和用艾糙熏过的密闭房间里,让老妇喝下一大碗浓度极高的麻沸散。
确定老妇没有了知觉,王锦锦将刀放在蜡烛上烤了烤,将烈酒喷在ròu瘤上,开始第一步切除。
切除病变的组织在现代并不算罕见,只要麻药够,消毒完善,避免感染,风险很小。王锦锦道理都懂,可是在设施落后的现在,她要面对的最大的敌人就是“细菌”,但只要她手速快,一切做的赶紧利落,这些风险都可以被缩小到安全范围以内。
打定主意,王锦锦便开始专注的给老妇切除ròu瘤,薄如蝉翼的刀刃划破肿胀的皮肤,浑浊的血液立刻涌出。王锦锦飞快的切下ròu瘤,下一秒就开始给老妇fèng合伤口,一切都按照她预想中的来。
她不能失败,因为这是戚古给她的第一个考验。
王锦锦一边fèng合一边在创口上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那是她特制的凝血药,可以杀菌杀毒,还能加速伤口愈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妇身下的chuáng单已经被鲜血染红,好在王锦锦手速过关,没到半刻钟,她就完成了这一场听起来无异于天方夜谭的治疗。
接下来就要看老妇自己的恢复能力了。
王锦锦给她喝了一周qiáng身健体的药,不光光是为了这次手术的顺利,保存她的体力,更为了加快她后期的抵抗能力,让伤口愈合的更快。
好在这一次对于王锦锦来说出奇的顺利。
老妇在半夜就醒过来了,一开口就是要水喝。
王锦锦忙将准备好的药水给她递过去,老妇就着她手喝光了,低头看了眼胸口,浑浊的眼中闪过从所未有的jīng光。
“啊……我胸口的瘤子,已经没有了!”
要不是王锦锦按着她,她差些跳起来手舞足蹈。
王锦锦微微一笑:“瘤子没有了,但是留下了一道疤,如果不想感染败血症,就要好好的休息,听我的安排。”
老妇这才觉得胸口有些疼痛,但这些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她心头的喜悦已经大过了她的恐惧。
老妇握着王锦锦的手,老泪纵横:“王神医,你真的是神医啊!老太婆这辈子最感谢的人就是你了!”
王锦锦正色道:“你感谢我,我也不要求什么回报,只要你别到处宣扬就行了,万一我在这里住的不清净……那你以后再有三长两短,我也无能为力。”
老妇点了点头:“你放心,之前告诉我你在这儿的男人,也叮嘱不许乱说的。到时候我下山,别人问起我的瘤子去哪儿了,我就给他们说是神仙带走的,绝不会给王神医你惹麻烦。”
王锦锦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她心底想,戚古找来的人,没想到还挺靠谱的。想来,他也不会找些心术不正者,来坑害自己唯一的徒儿。
老妇在半山腰又养了一个月的伤,好彻底了,王锦锦查看她恢复的不错,便让她下山去了。
老妇临走对王锦锦千恩万谢,一把年纪的人对自己又鞠躬又拱手,搞的王锦锦怪不好意思。
她亲自将老妇送下山,便又独自回到小院。
只是这一次,心境大大不同了。
正文 意味深长
王锦锦逐渐习惯了一个人在山中生活。
有踏墨为伴,倒也不觉得孤单。
老妇走后没多久,又有一个身患重病的小孩儿来山中求医。王锦锦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晕倒在半道上,若不是他随身携带着药瓶,那些毒虫早就把他啃了个jīng光。
小孩儿看起来七八岁,皮包骨头,瘦弱不堪,王锦锦诊出他应该是得了胸痹,类似于先天xing心脏病。
这种病放现代也颇为棘手,这里更是没有条件手术,王锦锦只能保守治疗。
她先是给小孩儿每日服用qiáng身健体的汤药,叮嘱他这辈子不能剧烈运动,平时更要少生气,吃东西不要吃太咸太甜,林林总总许多禁忌,小孩儿倒也全都记下来了。
来山中几日,小孩儿便又犯了次病,王锦锦用自己制的“速效救心丸”给他吃,效果并不是很好。于是她将小孩儿留在山上慢慢调理,从饮食到睡眠qíng况,无一不认真对待,一个月不到,小孩儿就摆脱了面huáng肌瘦,整个人变胖了一圈。
王锦锦在这段时间里,又重新研制了几次药方,总算配出来了最适合小孩儿的救心丸,她研制了几大瓶足以吃几年的药,递给小孩儿说:“拿着这些药就可以下山了,记得姐姐给你说过的话,不许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我,也不能bào露我所居住的位置。”
小孩儿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沉甸甸的药瓶,问:“姐姐,这些药我吃完了怎么办?还能来找你吗?可是上山的路太难了,我……”
王锦锦笑了笑:“药方和那些药瓶放在一起的,吃完了让人给你配制就行。”
小孩儿虽然年纪小,但是懂事,他迟疑的问:“这种药方应该是不传之秘吧,姐姐你随随便便就给我了,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王锦锦微微一笑,“你只需记住,医者仁心,没有那个大夫不想让人活。这药方对你有用,送给你就体现了它最好的价值。”
小孩儿一阵感动,毕竟他目睹了王锦锦研制这药方有多不容易。经常大半夜还不休息,通宵通宵的给他治病。
“姐姐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保守秘密。”
王锦锦点了点头,她但也不担心,别说岗什卡峰乃天险,这上山路还被戚古弄了这么多陷阱,大罗神仙要过来都有些难啊!
送走小孩儿,王锦锦便开始等待下一个患者。
没过多久,又出现了一对姊妹,十六七的年纪,长得小家碧玉,只是这二人竟是罕见的“连体婴”。
两人左右手臂和大腿大部分粘连,好在创面看起来虽然大,但只要王锦锦手速够快,fèng合迅速也不是难事。
她先是给姊妹二人的手臂分开,过了一个多月,等两人伤口愈合了,再进行大腿的分离。
这对姊妹一开始对王锦锦还抱有迟疑的态度,可久而久之,算是彻底服了。
临走时,两姊妹对王锦锦千恩万谢,磕头恨不得给她磕两百个,王锦锦劝都劝不住。
虽然她表面上说这是应该的,可内心到底是无比雀跃,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原来竟是这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两姊妹走后,天气已经到了秋末。
岗什卡峰上已经飘起了大雪。
王锦锦给踏墨fèng了件极其丑陋的棉袄,踏墨不qíng不愿的穿上,在她怀里一通乱蹭。
反正也没人看见,丑就丑点吧。
天知道蓝烟不在的这半年,王锦锦给自己补的衣裳有多丑。
王锦锦本来等待着下一个患者,可随着降温,似乎没有人来求医了。这天又下了一场大雪,积雪可以覆没人的脚踝,上山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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