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锦差些被逗笑了,道:“我不喜欢你,你走吧。”
游子枫不甘心,说:“游某自认为长相不丑,家中也算殷实,王姑娘,你跟着我不会吃亏的。”
王锦锦认真看了他一眼,平心而论,这家伙长得还可以。
但是她从小就跟萧秋年在一起,对美色已经免疫,包括后来遇到的赵炘、南明、戚古,随便拿一个出来也比这游子枫俊俏。
所以王锦锦对他真是无感。
王锦锦懒得和他废话那么多,从怀里拿出一瓶剧毒,在游子枫面前晃了晃:“再问一次,你走不走?”
游子枫看着瓶子上简单粗bào的“剧毒”二字,脸色胀红。
王锦锦扒开了瓶塞,一股刺鼻的恶臭散发出来。
游子枫登时便转身离开,跑的飞快。
王锦锦看着此人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
正文 瘟疫爆发
时光如白驹过隙,花开花落,年复一年,当初的女孩儿已经年满十五,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王锦锦有时候看着自己丰润许多的身材,都会对着镜子犯痴。她不时捏捏肩膀,掐掐细腰,不可置信自己竟然也有猛然变化的一天。
立冬。
当王锦锦医治完第十名病人后,戚古和蓝烟也回来了。
这三年王锦锦的表现,戚古表示十分满意。
他找到王锦锦,道:“乖徒儿,你如今也可出师了,现在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山中,也可入世游走四方。”
王锦锦毫不犹豫的说:“当然是去山下,我娘亲的剧毒还没有头绪呢。什么紫音九堂,什么天下奇毒,我一定要找出真相!”
一旁的蓝烟闻言一惊:“姑娘,你要回京吗?”
王锦锦皱了皱眉:“我正有这个打算。”
蓝烟正色道:“那奴婢陪你一起!”
戚古神色有些不好看,他将蓝烟往后一拉:“你急什么,忘了曾师父给你说的话了?每年你都要回武馆练习,否则天长日久,这些拳脚就会生疏,之前受的折磨都是白搭。”
蓝烟答道:“戚神医,你不要忘了,我答应你跟你去游历学武,都是为了保护我家姑娘,要是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王锦锦不禁叹了口气,扳着蓝烟的双肩,语重心长:“别忘了我给你说过的话,要为自己而活。”她随即转头对戚古说,“师父,我想好了,我一个人回京。”
“可是姑娘,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反而方便一些。”王锦锦打断她,“用毒,更适合我。倘若你跟我在一起,不小心被剧毒所伤怎么办?你会拳脚不假,可一山还有一山高,比你更厉害的大有人在,你万一被挟持,我又怎么办?”
蓝烟一想这道理,似乎也对,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王锦锦也没想让她再回王家那个牢笼,她道:“蓝烟,你的卖身契我会给你销毁,如今你已经不是王家的奴婢了,我此次下山,若有qíng况,也会给你说的,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戚古也连忙说道:“可不是么,她都这么大人了,还要你一直护着,岂不是一直都长不大。蓝烟,你就跟着我好好采药,多种点药材,我就谢天谢地了。”
王锦锦在这件事上没有太多纠结,与蓝烟戚古说明,第二日就背着行囊离开了居住长达三年的岗什卡峰。
她平日里虽然也经常去镇子上,但出了永昌县,一切又大不一样了。
王锦锦第一站,便是来到了兰州城。
州城比起县城大了不止几倍,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因为靠近边关,冬日里huáng烟漫卷,人人都掩着口鼻,行色匆匆。
即便如此,因为才过了元宵,城中热也非同凡响。
王锦锦背着包袱,这也新奇,那也新奇,吃了馄饨不够,又去吃了一碗面,买了一串糖葫芦东瞧瞧西看看。
她吃完了糖葫芦,正想去喝一碗粥,就听见旁边两人在大声jiāo谈风阳关的战事。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时疫”,待要详细听听,转过头却又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王锦锦皱了皱眉,没有多想。
在兰州城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车夫和马车,王锦锦便只好留宿在兰州城内。
她找了一家拐角的客栈,正在给银子的时候,背后一阵喧哗。
王锦锦下意识回头看去,就瞧见一个妇人扶着一个咳咳嗽嗽的中年男子,走进来大声问:“掌柜的,开一间房!”
迎客的小二上前问:“两位住楼上可行?”
妇人答道:“没问题,多少银子?”
小二答道:“一吊。”
“哟,这价格可不便宜。”妇人一边说,一边不qíng不愿的从兜里掏钱。
小二赔笑道:“如今边关吃紧,兰州城里来了许多外地省亲的,客栈供不应求,价格自然也翻了一翻。”
妇人哼了哼,道:“我夫君才从边关回来,自然知道。”
她旁边的中年人虚弱的翻了下眼皮子,随即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那咳嗽声,显然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小二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他挥了挥手,脸色也黑了一些,不耐烦道:“二位随我来。”
说完,三人便蹬蹬上楼去了。
王锦锦被分在楼下拐角的一间房,直通后院,倒是方便。
只是这客栈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睡了一晚上,都听见楼上那中年男人咳咳嗽嗽不停,到了后半夜,咳嗽声突然多了起来,倒像是那妇人。
王锦锦睡的昏昏沉沉,她迷迷糊糊的想,早知道两人这么扰民,她就大发慈悲给两人一颗治疗风寒的丹药了。
由于一晚上没有睡好,王锦锦直睡到日上三竿,才优哉游哉的起chuáng洗漱。
她洗完脸,正想出去找小二要些吃食,才走到客栈大厅,就觉得一阵不对劲。
门口的老掌柜,今日又裹厚了一层大衣,抱着手炉子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昨日那个接待咳嗽夫妻的小二,走路也哆哆嗦嗦,咳的天昏地暗。
客栈中弥漫着一股子药味。
王锦锦下意识觉得,昨日那风寒,似乎不是普通的风寒。
她轻轻退回房中,思索了片刻,就着凉开水服下几粒预防伤寒的药物,又用布条做了个简易的口罩捂住口鼻,这才走到掌柜的跟前,敲了敲柜台:“掌柜的,退房。”
掌柜似乎疲倦的不得了,他打了个喷嚏,一边拨算盘,一边唠唠叨叨说:“昨日来的那两口子真是扫把星,男的咳咳嗽嗽一整晚,今儿一早吃饭竟然吐的到处的都是血,把我客栈里的客人吓走了一大半。这也就罢了,他那婆娘也开始咳,今早退房的时候对着我一咳嗽,害我打了一上午的喷嚏……阿切!”
说完,掌柜的又打了个喷嚏。
王锦锦隐约记得那夫妇二人是来自风阳关周围,她拧眉问:“她丈夫没有吃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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