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更深露珠,室内软玉温香,烛影摇红,楚梦云雨,一夜好眠。
翌日。
王锦锦被身侧的悉索声吵醒,她舒展了一下胳膊,看着已经将常服穿戴整齐的萧秋年,不禁揉了揉眼,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四哥……天还没亮,这么早你就要入宫么?”
萧秋年撩开纱幔,走近chuáng前,沾染了屋外冰冷寒气的手,摸了摸她软嫩的脸颊:“驻守禹城之事不能再拖了,睡吧,睡醒我就回来。”
王锦锦乖顺的点了点头,她突然又抓住萧秋年的手腕,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要亲亲。”
“……好。”萧秋年忍俊不禁,但还是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
王锦锦抱着他脖子,亲昵的蹭了蹭,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独有的青木糙香:“早些回来,我给你煮药膳吃。”
萧秋年想到她煮的药膳,味觉上是抗拒的,但心里却乐意至极。
看着王锦锦重新钻进被窝,他才放心的放下层层纱幔,转身离去。
***
王锦锦这一觉也没睡多久,天亮没一会儿,她便醒来了。想到天未亮时和萧秋年的耳鬓厮磨,一边吃早饭,一边傻笑。
待用过饭,她便想着去给萧秋年煮药膳。可到了厨房,才发现少了两味必须的药材。
方总管老母亲生病,今日请假去城外照顾了,府中的丫鬟小厮又不能擅自离开职守,王锦锦想着这么久了,她应该可以出府逛逛吧?她好久没出将军府了,看着墙外的集市街道,也甚是心痒,于是乎,她尝试xing的走到门口,还没跨出门槛,就被门口的守卫拦住去路。
王锦锦有些无奈的说:“我只是去给萧将军买两味药材,就隔了一条街,要是不放心,你们谁跟我一起去吧。”
然而令王锦锦惊讶的是,那两个守卫并没有多加盘问,而是笑道:“原来如此,姑娘请,早些归府便可。”
王锦锦傻愣愣的道了句谢,一路走到药铺,都还有些纳闷儿。
她是不知道,萧秋年这么久没对守卫吩咐过阻拦她的命令了。而她和萧秋年的关系亲密几乎府中人人皆知,对于这个被将军捧在手心的金丝雀,未来的将军夫人,没哪个不长眼的敢惹她不高兴。这两个守卫是聪明人,他们自以为自己做了聪明事。
王锦锦对于这件事想了片刻也就想通了,一方面觉得好笑,一方面又猜测是不是萧秋年下的命令,只是忘了告诉她。
她在药铺买了药出来,想着等萧秋年回府,就把今日的事qíng好好跟他说一说,可没想到刚走到街道岔口,就看见了一对熟悉的人影。
王锦锦几乎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是熟人无误,才高兴的挥起手大喊:“师父!蓝烟!”
正在看布匹的蓝烟和戚古回头一看,正好瞧见了她,双双快步朝她走来。
“姑娘!真的是你!奴婢……呃,我还以为是产生幻觉了!”蓝烟兴奋的拉起王锦锦的手,笑个不停。
王锦锦也高兴的满面通红:“我是看师父他老人家的穿着打扮,才确定是你们的!”
戚古不满的看了眼自己宽大的衣袖,他眉头一皱,不乐意道:“为师这身玉树临风,有什么不对的?”说完,他便和蓝烟并排一站,“瞧瞧,多般配!”
“老没正经。”蓝烟笑着锤他一拳。
戚古吃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烟妹,你这练过武的一拳,我可吃不消!”
王锦锦看他们这样子欢喜冤家似得,免不得替他们开心。
她微微一笑:“看师父和蓝烟你们过的很好,我也就放心啦。”说完,她又想到自己,顿时笑容更欢,“对了,年尾你们一定要来禹城,我……我要和四哥成亲了。”
戚古闻言怔了下,而蓝烟却是瞪大了双眼,一脸惊骇莫名:“姑娘,你是说……你和四公子?”
王锦锦低下头,有些腼腆羞涩:“我知道,此事对你来说可能有些太奇怪了,毕竟四哥是王家的养子……但是感qíng,终难说清。他与王家没有关联,没有血缘,我嫁给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吧……”
蓝烟诧异极了:“可是姑娘,四公子对王家做了这等事,你也觉得无所谓吗?”
王锦锦似乎听不懂,她双眼一片懵懂神色,云里雾里,但又隐隐觉得不对劲儿:“四哥……他……他对王家做了什么事?”
正文 探视
蓝烟一副说错的表qíng,愣愣的看向戚古。
到底是戚古猜到了什么,看了眼王锦锦,道:“我与烟妹初来京城,便是因为听说王家人被下狱一事。烟妹念及旧qíng,非要去探望旧主安危,恰好天牢狱头早年被我救过命,塞了些银子,便见了一面。”
王锦锦双眸凝视着蓝烟,声音有些颤抖的问:“蓝烟,你见到老祖宗他们了?”
蓝烟轻轻点头:“狱中无人苛待。”
王锦锦低头看了眼自己雪白纤细的手指,半晌,她才打定主意,沉声道:“这么久以来,我一心挂念家人安危,四哥在朝中备受倚重,我便拜托他一定要想方设法营救王家人。四哥当时也的确答应我了,现在四叔被赦免,王家人不久后也会出狱……可是听你方才话中的意思,四哥好像并没有帮扶王家人?蓝烟,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如果压抑在心底会一直不舒服,倒不如立刻就知道一切。
蓝烟低着头,咬着唇瓣:“姑娘,其实我也是听人说的。当初王家受牵连入狱,生死攸关,四公子并未求qíng,反而……反而希望王家人被处死。他未推波助澜落井下石,对抚养多年的王家人置之不理,生xing冷血,实在罕见。但想着四公子以前在王家也没受多大恩宠,经常被别的公子姑娘欺负,他这么做,倒是能够理解,只是……”
“只是什么?”王锦锦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
“直到今晨,我们在郊外遇到了三姑娘。”
王锦锦楞了一下,想起来了,忙道:“你是说王听桃吗?她也是才与我告别不久,说是小外甥在苏州生病,她要赶回去见她丈夫和孩子……怎么?她和我四哥,能有什么关系?”
蓝烟似乎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旁的戚古看她们说话磨叽,便直接言道:“乖徒儿,我不知道你在京城被多少人耍的团团转,我只给你说我们亲眼看到听到的。今晨遇到的那位王家三姑娘,和她丈夫孩子就在一路,夫妻两个在路边的茶肆抱头痛哭,不然蓝烟还认不出来。”
王锦锦越来越不明白了:“她不是说丈夫孩子都在苏州吗?孩子还生了病!”
“不在苏州,倒的确有病。”戚古扫了眼她,继续说,“应该不是生病,是中毒。”
“中毒?谁中毒?”
“你那位桃姐姐的丈夫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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