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锦酝酿了一下感qíng,她噘嘴道:“我还是我,只是某一天突然顿悟,以前做了许多不对的事qíng,现在我准备改变了。四哥其实根本没有招惹我,我那时候还那样对他……这是万万不应该的。”
蓝烟愣愣的问:“所以姑娘现在与四公子密切来往,是在弥补以前的过失?”
“嗯,可以这么说吧。”王锦锦认真的点了点头,“人总是要长大的,那日落水后,我便突然明白了许多。我要对娘亲好,对四哥好,对爹爹好,对老祖宗好……只希望我现在明白的不算太晚。”
蓝烟心里一阵惊叹:这不是明白的太晚,这是明白的太早了啊!
蓝烟却对此没有异议:“五姑娘现在与四公子jiāo好是应当的,但也要小心一些。虽然四公子沉默寡言,可千万别把他惹怒了,年前那件事奴婢现下想起,都心有余悸。”
年前那件事?
王锦锦又起了好奇心,到底是什么事?之前蓝烟便提过一次,只是她那会儿不好问,她现在又提起,反倒激起了王锦锦心底的八卦yù。
她故意摆了摆手:“我觉得那件事也不算什么啊……”
结果话音甫落,秀柳便叫了起来:“还不算什么啊?四公子差些挖了二公子的眼睛,奴婢听到这件事差些吓死!”
王锦锦心头一跳,挖眼睛?
“……到底是没有发生的事嘛。”
秀柳拍了拍胸口,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说:“五姑娘,不是奴婢危言耸听,记得当时许多人都说四公子是要吃人的妖怪呢!”
王锦锦憋住笑,这王家的下人也太逗了吧,说她被水鬼附身,又说萧秋年是吃人的妖怪,敢qíng再让他们造谣下去,一部《西游记》都编出来了。
王锦锦挠了挠头发,装作忘记的样子:“话说四哥为什么要挖二哥的眼睛,我都忘了。”
蓝烟疑惑的问道:“五姑娘现在不怕了?”
“我是大人了!”
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惹得两个丫鬟发笑。
蓝烟索xing说给她听:“那好,奴婢告诉姑娘,姑娘可千万别让二奶奶知道,否则奴婢定要挨二奶奶的斥。”
她低声道:“说来应该是二公子的不是,他那日不知怎么,又去寻四公子的晦气,期间还rǔ骂亡故的大老爷。也因为这个,四公子才下狠手要挖二公子的眼睛,若不是院子里还有别的婆子丫鬟阻拦,二公子的一双招子怕是保不住了……虽然二公子捡回了一双眼,可他双臂脱臼,腿也受伤,假如四公子下手再重些,二公子不死也得半残。”
王锦锦觉得她有些夸大其词:“四哥比二哥还小两岁呢,这种事怎么可能?”
蓝烟附和道:“是啊,正因为太过不可能,府中才有人传闻四公子是妖怪。还有人神叨叨的说半夜听见西小院传来惨叫,却是越传越离谱了。”
“可不是么。”
即便西小院荒芜yīn森了些,可要说萧秋年是妖怪……就那长相也不像啊!
秀柳却畏惧萧秋年的很,每次跟王锦锦去西小院都待在院子外头,不敢和萧秋年说话。她这会儿搓了搓身上的jī皮疙瘩,小声哀求:“蓝烟,你别给五姑娘讲这些了,大白天听着都怪渗人的……”
蓝烟笑了笑,伸手揪了她一把:“瞧你真够胆小的,若四公子真是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他哪敢跟大奶奶每年都去法华寺?”
秀柳了然,扭头看着她:“对诶,四公子每年都在法华寺住很久,就算是妖怪,也被除了魔xing吧?”
“什么妖怪不妖怪的。”王锦锦朝她们摆了摆手,嘟着一张嘴道,“再乱说下去,你们两个小心被人告到我娘亲那里。”
秀柳与蓝烟顿时噤声不谈,也是王锦锦管她们太宽松,连做丫鬟最基本的不乱嚼舌根都抛脑后去了。
正文 一朝被蛇咬
入夜,刘氏进香回来了。
她一连求了几个平安福,将最大的那个塞王锦锦怀里,末了又让绿蓉往荣禄苑跑一趟,给老太太送一个去。
王锦锦不解:“难道三婶四婶她们没有给老祖宗求一个吗?”
刘氏柔柔一笑:“傻孩子,那是她们给老祖宗的,这是娘亲给老祖宗的,虽然都是一样的东西,可意义却不同。”
她如此一说,王锦锦也明白了。
这个娘亲,做事还真是面面俱到。
刘氏求来的平安福几乎给王家人都送了,就连周姨娘也有份儿。做事做到这个地步,王锦锦不得不佩服。
若是她与人共侍一夫,她不把对方掐死就算好了。
……不过她这辈子也不可能与人共侍一夫。
王锦锦摸着手里的平安福,如此作想。
“爹爹今晚上会回来吗?”
刘氏坐在榻上,将王锦锦抱起来,问她:“怎么?又想下棋了?”
“只是想爹爹了。”
提起王文业,刘氏嘴角便漾开一抹笑。这些日子,因为王锦锦嚷着学下棋,只要王文业归家,都留宿在她房里,对她比平日里还要好上几倍。
刘氏道:“会回来,只不过很晚,那会儿你已经睡下了。”
王锦锦有些好奇,问:“爹爹每日在忙什么?”
她想通过王家人了解一下这世道的经济体质,以后要跑路,也不怕两眼一抹黑。
刘氏也没多想,闲聊般的给她说起:“直隶大大小小十三家珠宝行,全是你爹爹一个人打理。要谈生意,要应酬,还要核对账本,有时候从东跑西,天都黑了,忙得像个陀螺,饭都吃不上一口。这些日子要不是惦记着你学下棋,估摸着也不会落家的。”
“像三叔那样?”
三叔王文武才是整日不归家,基本上王锦锦都没有见过他。
刘氏点了点头:“你三叔要管的比你爹还多,茶叶丝绸,酒庄饭铺,从京城到保定、沧州、开封,几十间铺子呢。”说到此处她也忍不住皱了皱眉,“也不知老太太大寿,他能不能从开封赶回来。”
王锦锦若有所思的道:“如果大伯和四叔能帮忙分担就好了。”
刘氏点了下她脑门儿,低声说:“少在家里提你大伯。至于你四叔……他在京城做官,也不见得多轻松。”
要说王家能从一介商户混到这豪门大族的地步,也多亏出了个大官。这些年,要不是王文运靠着自己做官的人脉,替王家拉拢许多生意,否则仅仅商户人家,在天子脚下,谁又看得起呢?
说到这儿,刘氏也有些感慨。
她道:“也不知王家这么多孙儿,哪一个能考取功名,光耀门楣。”
王锦锦没由来脑子里便浮现萧秋年的名字。
就凭借他那满满一屋子的书,她都觉得对方是个可造之材。
王锦锦朝刘氏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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