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二公子还记得。”王锦锦露出一个客套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赵炘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小丫头都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她身边年长许多的少年却永远板着一张脸,不知道还以为别人欠了他不少银子。
赵炘笑道:“我当然记得你,当初你主动出来认下打碎观音像的事qíng,在王家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令我十分佩服。”平心而论,他当年七岁,可没有王锦锦这分魄力。
王锦锦没想到自己的胡诌还让他留下了印象,忍不住笑了笑。
赵炘又说:“不过那日你虽然主动认错,但我觉得,事qíng并不简单,想必打碎观音像的另有其人?”他说完便看向萧秋年,猜测王锦锦是为了维护他才那样作为。
王锦锦看他神色就猜到他在想什么,忙拉着萧秋年的衣袖,道:“二公子,反正这件事也过去啦,至于谁打碎谁没有打碎也是我们家的私事,说出来终究不好听。看二公子的样子似乎还有要事,我和四哥便不打扰您了,先行告辞。”
赵炘见她想走,便点头道:“那就有缘再见。”
王锦锦朝赵炘客套完,便拉着萧秋年离开。待转过街角,才对萧秋年吐槽:“没想到吗晋王二公子还挺八卦的。”
萧秋年对此倒是没有任何感觉,他道:“这些王孙子弟,大多如此。”
王锦锦撇了撇嘴:“随便了,反正我不跟他们打jiāo道。”
说完,王锦锦便看到了一间医馆,匾额上书“悬壶”二字,里面几个大夫坐在帘子后头看诊。
秀柳见王锦锦看得目不转睛,忙道:“五姑娘,这是京城最大的一家医馆,旁边的杏林药铺也是他们的。里面一共四位大夫,在京城都很有名气,特别是那位张大夫,听说他老师乃太医方希林,上次老太太便是叫的他来戳穿huáng姨娘yīn谋。”
说实话,王锦锦对张大夫刘大夫什么的都不感兴趣,只是她以后也要去开医馆卖本事,所以对这种铺子难免上心了些。
萧秋年知道她对医术感兴趣,便道:“进去看看吧。”
王锦锦忙不迭的点头:“正合我意!”
一旁的蓝烟却皱着眉,十分为难:“五姑娘,你和四公子都没有生病,去医馆做什么?”这次秀柳倒比蓝烟机灵一些,她笑道:“去看看又不会少块ròu,你就是太多心。”
蓝烟无可奈何:“也只有才会什么都由着五姑娘。”
话虽如此,蓝烟也跟着王锦锦进了悬壶医馆,王锦锦找到那张大夫,掏出一贯钱递给他:“大夫,帮我看看病吧。”
张大夫看了眼她,道:“小姑娘哪里不舒服?”
王锦锦皱了皱眉,思忖道:“嗜睡,头晕。”
张大夫端详她的面容,只觉得面色红润倒也没差,眼底有点点乌青,又抬手把脉半晌,若有所思的说:“小姑娘并没有什么病,估计是夜里睡得太晚,我给你开一副养生安神的方子,以后务必早些休息。”
王锦锦点了点头,自己这些日子晚睡早起,的确休息时间不够,看来自己诊断的也没有错。
她心里默默给自己开了一张方子,那张大夫写的方子也刚好完成。王锦锦接过药方,发现和自己开的只差了两味药,她不禁皱了皱眉。
那张大夫见她皱眉,忙问:“怎么,小姑娘还有什么疑问?”
王锦锦指出那不同的两味药材,说:“为何还要开甜根三钱,山楂两钱呢?这两种药不会影响其他几种药的药xing吗?”
张大夫闻言一愣,神色中闪过一抹惊讶:“没想到小姑娘还是个懂药方的行家,这两药的确会稍阻药xing的挥发,可你一个小姑娘,我怕你喝这药太苦,再说了,虽然药xing有所阻拦,但安神养生却不会变。”
“原来如此。”王锦锦不禁一笑,原来这老大夫说怕她不喜欢喝苦。
王锦锦拿了药方,便去伙计那儿jiāo钱,那伙计啪啪啪的打着算盘,道:“加上先前预付的一贯钱,还得补一两银子。”
“这么贵?!”蓝烟和秀柳异口同声。
王锦锦倒是对这些金银钱币没什么概念,出门刘氏给了她一张百两银票,还有一口袋碎银铜钱,一上午连一锭银子还没有花完,不过蓝烟和秀柳的月钱也才一两银子,可见这医药费还是挺贵的。
王锦锦正在掏银子,萧秋年却已经放了碎银,帮她给了。
“四哥,你快把你的银子收回去。”王锦锦如此说道。
萧秋年又不像她,受宠有用之不尽的金银,而且王文业还是掌管珠宝行的,他的银子全是每月支牌子领的,想来也不会太多。
萧秋年却摇头道:“我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今日是你生辰,你就不要推辞了。”
王锦锦心里闪过怪异的感觉。
什么叫她的生辰,不要推辞……低头看着手里的药方,王锦锦嘴角抽了抽,难道萧秋年送她的生辰礼物是一张药方?
王锦锦正发着呆,便听医馆里一阵喧哗,她和萧秋年同时回头看,便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颤颤巍巍的被两个人扶着走进来。
这妇人肚子很大,可身形消瘦,一张脸更是瘦的脱相。
那张大夫见了她,惊讶道:“这位夫人是有身孕了吗?”
扶着妇人的男子“呸”了一声:“我家姑娘还是huáng花大闺女,只因生了怪病,形容枯槁!”
王锦锦瞪大了眼,心底却在飞速思考:既然不是怀孕,还有什么病能让人肚子肿大?肿瘤?腹水?
秀柳低声道:“五姑娘,我们走吧,那人瞧着怪可怕的……”
“不急,看看再说。”王锦锦摸着下巴,扭头问萧秋年:“四哥,你觉得那女子肚子为何会这样?”
萧秋年冷着脸,顺口答道:“剖开一看便知。”
王锦锦摇头:“不行啊,又没有fèng合器材,又没有消毒的环境,还没有麻醉剂……等等,四哥,你这想法也太残忍了。”
她回过神来,哪有人直接回答剖的!
萧秋年似乎也觉得自己在王锦锦说错了话,没有回答。
王锦锦以为他不高兴,再想想他本就是冷酷无qíng的xing子,如今对她和颜悦色,不一定对别人也是这样。
思及此,王锦锦有些难受,忙去拽他衣袖:“四哥你别生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开膛破肚什么的很普通啦。”
这下萧秋年,秀柳,蓝烟都把她盯着看。
王锦锦吐了吐舌头:“当我没说。”
那张大夫给女子诊脉之后,也一直摇头:“恕我才疏学浅,实在难以诊断出这位姑娘得了什么病。”医馆里另外几个大夫也来把脉,皆是摇头叹息。
那女子的父亲跪地哭道:“大夫,大夫!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啊!她才十七岁啊!”
张大夫为难道:“医者仁心,不是我们不想救她,而是面对这种疑难杂症束手无策……要不你看这样,我给你开一副活血散气的方子,你给她吃吃看。”
52书库推荐浏览: 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