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_宁雁奴【完结+番外】(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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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东官轻嗤了一声:“没的làng费钱。”

  所以,这不是他家了?郁容疑惑地望向胖子行商:“那这里……”

  谢东官答道:“东林西谢知道不?这就是那个‘东林’家。”

  郁容点了点头,在堰海待了小半年,听过不少当地的见闻, 譬如,所谓“东林西谢”, 倒不是真的一个在堰海之东, 一个远在西边,据说两家靠得挺近的。

  但是……

  他不解,直言问:“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谢东官gān咳了几声:“林家欠我一大笔银子,我想要回来。”

  郁容默了少刻, 轻笑:“谢先生是不是刚从这儿出来的?”

  谢东官打着哈哈:“就知道瞒不过小郁大夫你。”

  郁容颔首,语带了然:“谢先生‘请’我等来此……莫不是想让我和兄长, 相助你取回欠款?”

  这人胆子小得很, 说不准一个人弄不过家大势大的林家?

  转而觉得不太可能,到底“西谢”与“东林”可是齐名的,就算其只有一个人, 做生意又不是黑社会火拼,讲究什么“单挑”或“群殴”的。

  不给某人继续胡乱猜测的机会,谢东官忙道:“哪里的事,小郁大夫你和这位……”每每说到聂昕之,仿佛都带着一种胆战心惊的意味,“哪能这样跌份儿?”他直接说明,“斗胆带你们来这边,是因为……”

  胖子客商左看右看一圈,压低嗓门,神神道道地开口:“我觉得林家有点‘鬼’。”

  郁容不经意地蹙眉:“什么叫‘鬼’?”

  谢东官继续小声说明:“我在庄子里待了五天,死了四个人。”

  郁容一惊:“怎么回事?”

  谢东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郁容垂目思索,半晌,目光复又投向胖子客商:“没有报官?”

  “报了呀,”谢东官说明道,“仵作查了,说是bào病猝死。”摇了摇头,“五天四个人bào病而亡,说这里头没‘鬼’就见了鬼了!”

  郁容恍然大悟:“所以谢先生才连欠款也没要,匆匆忙忙离开了林家?”

  胖子客商竭力挽回自己的颜面:“也没有匆匆忙忙,我家有急事……”顿了顿,清着嗓子道,“这不正巧遇到小郁大夫你们吗?林家怎么说也是谢家老jiāoqíng,我就想请你们来看看,搞清楚到底是什么‘鬼’。”

  jiāoqíng是小事,想有人陪着好壮胆,讨回钱才是正经目的罢?!

  郁容对这人的小心思推测了个大概,倒是没太在意,不过……

  “连仵作都没查出来吗?”

  谢东官明了他的意思,当即表明:“不,我担心的是,”目露些许惶恐,“像霍乱那样。”

  郁容怔了怔,缓缓地皱起眉。

  “容儿。”一直不曾cha话的聂昕之突地出声,“无需多虑,一探便知。”

  也是,事qíng没明朗前,没必要自己吓自己,而且……

  尽管冬季不是没有出现疫病的可能xing——当年白鹫镇就出现过伤寒——但,没什么天灾人祸的,温病应该不至于如此频繁爆发罢?

  郁容看向男人:“兄长的意思是,我们要去探一探?”

  感觉怪怪的,自己是大夫,又不是侦探,转而想起自家兄长为逆鸧郎卫,遇到这类神鬼之事,倒是不好袖手旁观。

  这头,聂昕之尚未回答,谢东官在一旁就赶忙接话了:“要得要得。”

  郁容瞥向胖子客商:“我和兄长就这样直接进庄子没问题?”

  谢东官道:“有我带着,随意进出,而且……”ròu呼呼的脸皱起,“就怕林家的人没心思招呼。”

  “既如此,”郁容问,“谢先生何不等林家之事平息了,再登门拜访?”

  欠款什么的,林家有如斯家业,还怕赖掉吗?

  谢东官叹了口气,倒没隐瞒:“我也没说假话,林家跟我老jiāoqíng,确实不太放心得下。”语气微顿,遂补充说明,“你当这几天死的是谁?除了一个跟我一样做客的,第一个死的就是林家老当家,还有两个能gān的小子……要真有什么‘鬼’,林家人死光了,我找谁要债去?”

  谢东官说得这样明白了,郁容二人没再多纠结,便以“子侄辈”的身份,与之一起踏进了山庄的门。

  倒不是好多管闲事。

  林家死了这些人,确实蹊跷,如果是有人作祟,官府之人坐镇却查不出来,聂昕之作为逆鸧卫,路经此地总得查探一番;如果是像谢东官怀疑的,是什么传染xing疾病,郁容作为大夫,理当该尽些力……

  大义什么的且不提,谢东官算是患难之jiāo的朋友了,顺道帮个忙,本也无可厚非。

  遂进驻了山庄。

  除了一开始状似热qíng、实际上心神不宁的管事,前来迎接三人,将他们安置到了住处后,郁容就没再见到过林家第三个人。

  从正门到客居的偏院,竟是连个扫地的小厮都没看到。

  确实……

  挺“鬼”的感觉。

  天色十分晚了。

  谢东官招呼了声,便独自去主院,先行去拜见他的老jiāoqíng,林氏当家。

  郁容目送着其人身影消失在回廊之间,半晌,偏头看向自家兄长,语带惊奇:“居然连送茶水的都没有?”

  聂昕之低眉,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郁容不由唤道:“兄长?”

  “无事。”聂昕之安抚。

  郁容微微一笑:“兄长有什么想法,无需顾虑我,尽管放手去做。”

  聂昕之一时没再作声。

  郁容对他了解甚深,直问:“可是发觉了什么蹊跷?”

  聂昕之微微颔首,没有隐瞒。

  “需得查探吗?”郁容跃跃yù试,“可要一起?”

  聂昕之果断打消了他的念头:“我一人即可。”顿了顿,“此间暂无危险,容儿且安心稍待,不出两刻钟我便归来。”

  郁容道:“兄长自去打探,不必挂牵我。”

  他也是堂堂男子汉好不好?用得着这么不放心吗?就算遇到危险,他可是练了两年的武艺,有利器防身,有暗器和药物以备万一,再不济,生死关头还能求助一回系统嘛!

  聂昕之嘱咐了声:“万事小心。”

  郁容失笑:“这话该说我提醒你的。”

  遂不再优柔寡断。

  待聂昕之眨眼间没了踪影,郁容轻轻地叹了口气,暗自摇头——

  兄长真是太小心了,直把他当成照顾不好自己的小孩一样。

  哪有那么巧,男人一离开,十几分钟最多半个小时的功夫,他就遇到什么应付不了的危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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