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归腹诽,郁容在行动上毫无迟疑, 紧随着男人, 蹑手蹑脚的,“探查”着罗家大院。
尽管面对如聂昕之、聂旦这极少数武力值不科学的家伙,他完全就是一菜jī, 可系统给予的基本功法厉害且实用,锻炼了两年也算小有成就……至少,如此种qíng形,他不至于拖后腿。
尽管如此,郁容此刻仍然紧张到了极点,一边紧贴着他家兄长,一边控制不住地东张西望。
“做贼”什么的太刺激了,心跳简直一百八。
来到了罗家主院,郁容愈发地绷紧了jīng神,忍不住回头,就怕被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万籁俱寂,左右前后皆黑魆魆的一片。
没人。
郁容紧张的神经暂且放松了少刻,转头,就见聂昕之忽而在一间房舍前停足,手掌探在木板门fèng处,不知道怎么弄的,就见……门开了。
“……”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郁容简直想“抓狂”。
兄长真当自己是贼吗?堂堂一嗣信王,拥有如此高大上的身份,居然会做这般猥琐之极的事qíng来?
一边疯狂地吐槽,一边极度担心,生怕被主人家逮个正着。
眼看聂昕之不仅撬开了人家主卧的门,甚至迈出一只脚,打算进屋一探,郁容连忙伸手拉了一把。
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自是更没胆出声了,唯有以行动阻止男人过火的举径。
哪料,聂昕之将他单手抱在怀里,低声安抚:“容儿莫慌。”
男人突然出声,哪怕音量压低到了极致,听在郁容耳朵里却是几许的动魄惊心。
“……”
手好痒,特别想揍人。
聂昕之恍若未察觉到郁容的心qíng,竟又开口:“此间无人。”
无人?提心吊胆中的郁容闻言略感意外,尽管是头一天做客罗家,基本还是能肯定,这间房间是罗里长的卧室。
遂悄无声息地进了屋。
郁容是满腔的纠结,一边是gān了坏事,忍不住自我唾弃,一边坚定信任他家兄长,其非任xing妄为的xing子,若真无蹊跷,绝不可能胡行乱闹。
各种思绪纷乱。
事实果真如聂昕之所言,卧房里没有人。
郁容依旧没多思虑,纵是深更半夜的,还不允许人家上个厕所啊?
只想着,赶紧退出房间。
伴着郁容紧迫的心qíng,聂昕之在卧房转了一圈,没多滞留便离开了主卧。
郁容尚未能松口气,复又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故技重施,房门不着痕迹地被人撬开,之后又不知通过如何手段,恢复原样。
郁容:“……”
这驾轻就熟的,怎么感觉他家兄长不是第一回 gān这档子勾当?
很快,郁容没心思纠结有的没的了。
将罗家院子“逛”了差不多一圈,他终于感觉到了蹊跷。
大小有三十间房间,除了前后门的门房,和生病的小孩虎子,罗家上下老少十口的人,加上好几个长工,就没一个人在家里。
这也……太诡异了!
上厕所什么的说法显然行不通。
郁容跟聂昕之停留在最后面的一排空房子前,已没了之前的心虚与慌张,取而代之的是满心忧虑。
哗啦——
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得年轻大夫心脏漏了一拍。
他猛地回头,循声看去。
“喵呜。”
一只偌大的黑猫从一人多高的墙头跳下,不小心带倒了靠在墙根的竹簸箕。
三九天的寒夜,黑黝黝的,竟是连一丝风也没有。
静到死寂。
对上幽幽发着光的萤绿猫瞳,郁容莫名感到头皮发麻。
明明晚上入睡前,大院感觉挺有人气的,怎么现在……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上演起了《聊斋》连续剧。
幸而聂昕之及时地伸手将人圈在怀里。
周身温热的气息,让郁容立时镇静了下来。
“兄……”
还没叫出声,聂昕之一根手指便压上了他的嘴唇。
郁容马上噤声了。
聂昕之用手势比划着让他待在门外。
虽然难免担心,郁容却心知聂昕之行事自有道理,没qiáng求继续跟着,决定给他家兄长“把风”,翼翼小心以目光巡视院子每一角落,一边分神注意着男人撬门而入的行动。
待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只觉心脏不由自主地缩紧,哪料还没来得及怎么担忧,忽听屋里一声极轻微的闷响。
下一刻,木板门轻巧地打开了,聂昕之出现在蒙蒙夜色里,对郁容做了个跟上前的手势。
郁容彻底被吊起了好奇心,一声不响疾步走近门,跟着聂昕之进了屋。
屋里的光线更黑,多亏男人的提醒,他才没一个不留神就踩到地上黑乎乎的一坨……人?
下意识地眯眼,少时,郁容适应了屋里的黑暗,总算看清楚,在角落隐蔽的位置,一共晕倒了四五个人,面目实在分辨不出,只能猜测似乎是罗家的小厮。
郁容想走过去看得更仔细点,不想,一只脚才迈起,身子整个儿地腾空了。
“小心机关,会伤到脚。”聂昕之咬着他的耳朵低语。
真被咬了一下耳珠的郁容克制不住囧了囧……连对方提及“机关”什么的,一时都没能引起他的重视。
直到男人二度提醒:“此地危险重重,容儿抱紧我。”
郁容这才转移了注意,压着嗓门,以气声问:“为什么会有机关?”
便是一等户的地主之家,无非田地多些,家产殷实点,说到底,罗家仍不过是一山村农家。
居然在屋子里布置了机关……
聂昕之没在第一时间回答郁容的问题。
待得年轻大夫稳稳“挂”在了身前,便贴着墙慢步走着,迈过昏厥的小厮,拐了两个墙角,无惊无险地走到空dàngdàng的后墙前。
伸手轻按了按墙面,再以指尖极小心地点敲了两下。
郁容霎时间想起了诸多古装剧必备的剧qíng,凑在男人耳根边复问:“暗室?”
聂昕之轻颔首。
郁容瞬时来了兴致,一时忘了纠结此种做贼的行径:“咱们可要进去?”
聂昕之沉吟少刻,遂微微摇头。
郁容有些失望。
这时又被男人咬耳朵了:“内里有人,不宜惊动。”
也是。郁容想起电视剧里,开启密室必会“嘎吱嘎吱”地响着,开门的速度又慢……小时候每每看到这个场景,都忍不住替胆大妄为的主角心惊ròu跳好一番。
“现在怎么办?”郁容低问。
聂昕之言简意赅:“迷药。”
郁容:“……”
真是简单粗bào,不过这密闭房间,他俩先行服解药,撒迷药确实是可行的。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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