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_宁雁奴【完结+番外】(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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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热祛火,利咽生津,一小块的茶片,泡上一杯茶,一日三餐地喝,效果显著。

  郁容取了几个药瓶,将gān燥的西青果茶分装,手上的动作忽是一顿。

  隔了两三天,他猛地想起了,聂昕之说他不喜读书一事。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男人突如其来提那么一嘴,其实回的是他那句“负心多是读书人”吗?

  囧了个囧。

  他就随口一说,毫不负责任的。

  院子门口忽是一阵嘈杂。

  正好忙活完了,郁容遂将药茶储入药柜,带着些许好奇,循声走出了药房。

  看到拉拉扯扯的几人,不由得愣了愣,他将目光投向那几分面善的小青年脸上:“他……”

  “回禀公子,”负责“安保”的邹禹城禀报,“此人连日徘徊于小门外,其形迹可疑,鬼鬼祟祟,或有不轨之意。”

  “没……”路宝爱弱弱地出声,意yù辩解。

  邹禹城厉色看过去,吓得他霎时噤声了。

  “请问公子,该如何处置此等鬼蜮之辈?”

  听到邹力士的用词,郁容莫名想发笑,清了清嗓子,掩下笑意,没直接给出决断,先行问向小青年:“敢问路公子,来此可是有什么事?”

  聂昕之不在家,做主的就是他。

  在不确定事实真相前,还是莫要轻易给这看起来没什么担当的家伙“定罪”吧?

  路宝爱面色一喜,如或大赦,急忙忙地说明来意:“大……恩人大哥,小生并无歹意,只是想请您医治一个人。”

  郁容略有意外,转而也觉得理所当然,这家伙就是个颇有家资的书生,哪能真像如同患有“被害妄想症”的聂昕之及他手下一gān人担忧的那样,轻易搞出个什么yīn谋诡计来?

  自己是个大夫,勉qiáng对其有救命之恩,想接近自己,多是为了求医或买药罢!

  既是上门求医的,郁容自然而然就放低了些姿态,但该问的还是得问。

  “病者是为甚么人?可知其所患病证?”

  路宝爱忙道:“是个小女子,暂时住在我家,所患的病……”

  忽而住嘴,神色之间可见踌躇。

  郁容耐心地等待着,病患及其家属说及病症时有些难言之隐,是很常见的现象。

  xing子冷硬的邹力士却是不满,呵斥了一声:“有话快说,须要耽搁了公子的正事。”

  路宝爱像是特别畏惧这位郎卫般,当即不敢迟疑,脱口而出:“是花、花柳病!”

  第129章

  空气似乎瞬间凝滞了。

  路宝爱回的话可谓出人意表, 郁容听了,微愣了愣。

  遂是郎卫邹禹城疾言遽色的怒喝:“大胆狂làng青皮, 竟敢拿这等龌蹉污秽之事, 腌臜公子的耳。”

  路宝爱被斥得一惊一乍,忙不迭地出声:“对、对不住,小生并非有意, 是那小女子着实可怜,这、这才……”

  郁容一开始是有些尴尬的。

  尽管他被乱传为“妇科圣手”,也看过不少的女科患者,却是当真未遇到花柳病的患者。

  一方面,这种病太过羞耻了, 便是请得起大夫的,往往也是偷偷自己抓药吃;

  另一方面, 寻常大夫鲜少愿意接待花柳病患者, 毕竟这类病被定义为“腌臜病”。

  郁容倒没特地限定不愿为这一类患者治疗。

  不过,一般会得花柳病的,多是流连花街柳巷的嫖客与下等jì女,有聂昕之的“严防死守”, 一般而言他是接触不到这些人的……在堰海遇到的那位蓝姑娘业已是例外之外了。

  眼看邹禹城捉起路宝爱的衣领,郁容听到那书生的说法, 赶紧开口阻断了郎卫意yù将人丢出去的举动:“邹力士稍待。”目光落在小青年脸上, 语气和缓,问,“可否请路公子细说清楚?”

  听其口风, 患者好像不是对方的家属?

  邹力士松开了路宝爱。

  一脸怂兢的书生喘了口气,随即说了一遍前因后果。

  患者是个小女子。

  令郁容意外的是,那位得了花柳病的患者,按照路宝爱的说法,是个良家闺秀,因其艳姿不俗,其美貌之名在本城为不少慕艾少年周知。

  路宝爱曾在花会上无意窥得女子的容颜,遂是念念不忘,后又因缘际会,受了女子的恩惠,便更是魂牵梦萦。

  听到此,郁容不由得扬起眉,不知怎的想起了烛隐兄,这个时代的男人真的挺有意思,风流làngdàng之辈,偏偏爱自诩qíng深意笃。

  邹力士不耐烦地催促:“休得赘言!”

  路宝爱当即不敢废话连篇了。

  简言之,那女子不知因何得了花柳病,被人知晓,芳名远扬遂成臭名昭著,惹来一众人的唾弃。

  其家人丢尽了脸,怒不可遏将患病的女子赶出家门。女子名誉尽毁,自辩清白而无人相信,走投无路唯有投河自尽。

  正巧被在河畔游玩的书生给救了。

  路宝爱说得忘形,一时忽略了“虎视眈眈”的郎卫,摇头叹息:“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却也罪不至死。小生原也不yù惹事招衍,可若置之不理,秦氏女无处可去,唯余死路一条。”

  郁容感觉几分微妙。

  说这家伙qíng深不负,其话里话外难掩嫌弃,说是绝qíng寡恩吧,能收留患得花柳病的女子,在这个时代,也是非常人之所为了。

  路宝爱说:“小生将她安顿在西街小院,不料她连天高热,寻了几位大夫,没人愿意给她看病……”

  言谈之间,其目光猛地对上瞪着他的郎卫,吓得蔫了,弱声弱气,继续道:“眼看她奄奄只余一口气,小生束手无策,忽就想起了恩人大哥您,便想再试一试,看您愿不愿意施此援手……因登门无路,只好徘徊在小门外。”

  认真听完了路宝爱的讲述,郁容低眉思量了起来,少刻,又问:“路公子可知那姑娘大概的病qíng?”

  如果一切基本如路宝爱所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路宝爱果真对患者的病症知晓一二。

  “其面部、手指,是连片的疱疹,好像有溃烂,着实可怕,小生不敢靠近其丈余内。对了,现在已经发了两天的高热……”

  郁容又细细问了疱疹的具体样子。

  路宝爱将自己知晓的,一一回答。

  听罢,郁容的心qíng更是古怪了。

  照这书生描述,那女子的症状感觉更像是皮肤病吧?

  所谓花柳病,亦即现代所言的xing病,并不是如常人所想的,一定出现什么面部表证。

  花柳病中也只有梅毒,且一般至中晚期,才会发生明显的皮肤损害,可能出现譬如斑疹、毒疮,乃至脓疱等症状。

  综合路宝爱对那女子的病qíng描述,应该不是梅毒。

  如真不是梅毒,其脸上、手部出现的疱疹或红斑,极可能是皮肤类疾病,xing质与花柳病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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