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_宁雁奴【完结+番外】(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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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有些关于梦境的记忆,诸如仙乐缥缈,极可能是致幻的效果。

  然后,梦境主角,云梦仙子……必确有其人。

  “兄长,”郁容推断,“周兄梦到的仙子,想必就是这小木屋的主人。”

  聂昕之不予置否:“或长居附近。”

  郁容颔首:“来的时候看到树林那边有住家的。”

  周昉祯的声音在这时cha入,带着几分恍惚:“……能找到云梦仙子吗?”

  郁容:“……”

  周兄怕不是傻,肾都被榨gān了,还“仙子”“仙子”的。

  这可是迷jian,做出这种事的人是在犯罪。

  尽管吧,一个大男人被迷jian,听着挺囧,却无法掩饰事件的xing质,十分恶劣。

  周兄若是换个xing别,xing子激烈的,恐是早就想不开,一死了之了——毕竟这个时代,人们极看重女xing的贞洁,甚者堪比xing命之重要。

  聂昕之没搭理周昉祯,跟他家容儿说:“木屋之后,亦有隐蔽小道。”

  “走,我们去看看。”

  说不准就能找到周兄的云梦仙子呢!

  小木屋再往后,穿过树林就是一个水凼。

  隔着水凼相望,那边是个庄子。

  靠近水,野糙长得极深,几乎快没过郁容的头顶了。

  便在这看似无路可走的乱蓼间,他们发现了一条新被人践踏出的小道。

  小道沿着水凼,绕了一圈,终止在大片竹林前,竹林那边是一座青砖黛瓦的大院。

  郁容顿住步伐,偏头看向他家兄长:“还要往前吗?”

  聂昕之神色淡淡:“无需顾虑。”

  郁容不自觉地扬了扬眉,狐疑地盯着男人看:“兄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聂昕之道:“作案之人应为三个女人。”

  郁容眨了眨眼睛,语气迟疑,不敢相信:“三、三个女人?”

  周昉祯默默地在一旁听着,闻言亦是震惊不已。

  抱着又要崩碎的三观,郁容不死心地追问:“兄长为什么会作出这般推断?依据为何?”

  聂昕之有问必答,不愧是专业人士:“涉案手法不似男xing,于野地间,零星可见三类女xing足迹。”

  郁容微微张大双目。

  居然会看足迹啊……厉害了,我的兄长!

  聂昕之继续道:“周小红所收信物,共有三件,可观三人秉xing殊异。”

  郁容闻言,更是结舌了。

  久久不能言。

  直到,不经意地瞥到友人一言难尽的表qíng,仿佛可见其同样摇摇yù坠的三观,郁容回过神,暗自惊奇,周兄与时下男xing不同一般。

  要是烛隐兄,再多个三美,怕只会乐在其中。

  周兄倒是难得单纯,真乃清流也。

  不过,推理只是推理,尚未有确切的证据。

  郁容理智上相信兄长没错,感qíng上却有点……无法想象。

  能说,他一直怀疑,“迷jian”周昉祯的是男人吗?

  采糙贼什么的,反正也没谁规定,采糙贼一定是上位方不是麽。

  三人遂继续前行,穿过了竹林。

  来到了大院前,郁容觉得“云梦仙子”应该不可能住的这么近,哪料,他家兄长二话不说直接敲开了大门。

  聂昕之持着不知哪来的令牌,自称是提刑官,要见这家的主人。

  郁容在一旁囧囧地围观,觉得兄长行事实在简单粗bào。

  话说……

  曾听过一耳,说提刑官们与逆鸧郎卫不对付,只因对方老爱抢他们的活。

  如今看来,传言非虚啊!

  原来是某位指挥使大人带头,借用提刑官的名义“招摇撞骗”吗!

  真真是“以身作则”。

  在郁容的思绪天马行空,而周昉祯神qíng恍惚,不知想什么的时候,院子的主人家当真迎出门了。

  往后事qíng的发展急转直下。

  案子破得轻巧,顺利得让人难以相信。

  聂昕之顶着提刑官的身份,只提及“木屋”、“空宅”,以及“qíng花木”和“神仙饮”的词眼,犯下罪案的三名女xing,当即跪倒在地,无声地承认了罪行。

  郁容一脸懵忡。

  周昉祯……或许以天打雷劈来形容,也不算过分。

  他心心念念的“云梦仙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三名守寡的妇人。

  这三人,还是婆媳。年龄最大的近四十岁了,小的两个是一对妯娌,都在二十上下。

  无论是年龄,风姿,乃至人数……完完全全不能与周昉祯梦里的云梦仙子相媲美。

  当婆婆的,率先认罪,言辞切切。

  这一家子人也是惨,男儿死光了,好在攒了不薄的家资,有百亩良田和几个茶铺,一家妇幼好歹能维持生存。

  但,物质上的富足弥补不了jīng神上的空虚。

  二媳是个心思灵活的,就琢磨出了一些歪主意,并刻意引诱她的婆婆与长嫂,最终三人成行,对借宿周家老宅的过路人“下手”。

  按照她们的供词,一开始其实是个误会。

  有一落魄书生,偷偷翻过院墙,借宿在周家空宅,无意间同时服食了qíng花与天仙子,便“发狂”奔跑,胡乱之时,跌入水凼,被二媳好心救了。

  结果,这被药迷了心窍的书生,qiáng迫了二媳。

  其间经过种种,二媳尝到了甜处,又害怕秘密揭露,就设计了婆婆与嫂子。

  再后来,她们发现了qíng花与天仙子的妙用。

  便趁夜色,将周家能住人的空房,里面的油灯全部换了塞。至于神仙饮,基本上旵城本地的,或者哪怕只是路过旵城的,其是茶饮的第一选择。

  这中间不乏有三人jīng巧的设计。

  于是,两年内,差不多有七八个偷宿大宅的过客,着了道。

  那些落魄书生,无一人发现蹊跷。

  一方面是温柔乡令人迷醉,乐而忘返,直到现实不允许他们继续留待此地;

  另一方面也是那二媳“能gān”,她在琢磨着天仙子与qíng花的用法时,误打误撞,学会了利用致幻效果,给对方暗示,进行“洗脑”。

  就像周昉祯这样,天仙子的药效,让他记不住“梦里”的人与事,在那女子的“催眠”下,只觉自己神游仙境,遇到了所谓云梦仙子。

  ——挂在木屋墙上的“云梦仙子”是加深印象的道具。

  郁容:“……”

  从审问的逆鸧卫口里,听到这儿,心qíng简直不知该怎么形容。

  那位二媳,也忒牛叉了,有这个聪明劲儿,做什么不好?

  就算空闺寂寞,实在不行也能改嫁嘛!

  “讲故事”的郎卫就说了:“高家庄村风严苛,寡妇不允改嫁,但有不守妇道的,就会按照村规浸猪笼。”

  郁容闻言蹙眉:“律法都允许的,他们怎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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