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_宁雁奴【完结+番外】(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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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容默了,半晌,摇摇头:“只可怜了小宝。”

  聂昕之听了,抬手轻抚着他的面颊:“世间之理,不出因果,容儿何需耿耿于怀?”

  郁容失笑:“耿耿于怀倒谈不上,有时候触景生qíng,难免爱胡思乱量,兄长你又不是不知道。”

  聂昕之静默,少刻,忽是将人抱起。

  郁容一脸懵bī:“兄长?”

  这是做啥子?

  聂昕之义正言辞道:“容儿既是不豫,理当慰藉。”

  等等……

  慰藉个劳什子!

  豪华版马车颠簸之感不甚明显,郁容半靠半躺着,绝对不想脑补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兄长可真是越来越能gān了,明明说好了今日要动身的,居然……

  “容哥。”身体羸弱如聂暄,此刻都是骑着马的,他驱着马来到车窗边,跟车里的人搭话,“你待在车里不热吗?”

  郁容嘴上温声答道:“有冰盆在,感觉尚可。”

  心里克制不住地吐槽。

  不说他目前的“状态”骑不了马,更别提他本身就不会骑马,只一点事实,bī得他“没脸见人”。

  昨夜里闹得太晚,早上累得抬不起手,故而是聂昕之给他穿戴这一身的。

  等他出了门,感觉有些不对劲。

  内衣的触感……

  借着马车的遮掩,郁容悄没声地检查了一下,结果崩溃地发现……

  兄长他!

  竟然!

  给他穿上了那套透明装亵衣!

  尽管吧,穿在内里,外人根本无法看得见这“风骚”的一身,但对脸皮薄的某年轻大夫来说,莫名有一种bào露的羞耻。

  非常,想,揍人!

  然而事实不允许。

  他们在赶路,随行的除了聂暄,另有五六名郎卫。

  于是,郁容老老实实地待在马车里,连掀开车帘,看风景的心qíng都没有。

  将三十六计运用得出神入化,某个男人真真是好样的!

  一想到薄薄的夏衣底下,是穿了不如没穿的透明装,心里就像有一千只猫儿在挠爪。

  有心换掉吧,他又着实不好意思,没法厚脸皮在马车里脱个光光。

  最终,郁容只能闷在车里“咬牙切齿”。

  遂转动着大脑,暗搓搓地想,他也要策划一桩“yīn谋”。

  一定要“报复”兄长!此“仇”不报……

  “容儿。”

  忽听车门口这一声低唤,惊得在想“坏事”的郁容一阵小心虚。

  便一时忘了正跟男人生着气,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不在意,问:“什么事?”

  “前方有座茶棚,午时将至,便借地暂歇,补充些粮水何如?”

  想到一大早的,卯初就出了门,除却自己,其他人皆是骑马赶路,想必已是又累又热,郁容当然毫无异议,连忙道:“便遵照兄长安排,”沉吟了少刻,又说,“不如多留待一会儿,等到日头没那么烈,再上路罢?”

  他是希望大伙儿都乘坐马车啦,不过这些个武将们,个个儿逞qiáng得很,好似坐了马车就显弱似的,乃至包括聂暄在内,俱数选择骑马。

  话说回来,骑马疾驰,如不是太阳晒了些,劲风chuī面,倒也畅快。反而在马车里,若非事先准备好的冰盆,恐是又热又闷,难以呆得住。

  聂昕之对郁容的要求自无不从。

  一行人便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

  郁容在车里憋了整个早上,有点儿受不住,努力催眠着自己,忘了亵衣一事,迎着聂昕之递过来的手,终是没有拒绝,跳下了马车。

  忽是一阵清风,chuī着衣衫呼啦啦的响。

  郁容陡地感觉到……换了透明装后,好像确实比之前的一身要凉快不少,囧。

  兄长除却恶趣味了些,眼光确实jīng准。

  风chuī的舒适感,让郁容渐渐放开了纠结。

  下意识地环视着周遭,暗暗观察着茶棚的环境。

  茶棚老板是个脑子灵活的,选的位置特别好,搭起的三座茶棚,正是在四路风口上,中间矗立着顶天大树,撑起了巨大的树伞,为茶棚增了一份荫凉。

  确是极好的歇脚之地。

  一郎卫给了老板一块碎银,包下了远离驿路的茶棚,也好避开另外两个茶棚进进出出的行客。

  说着“补充些粮水”,实则郁容他们自备着足够的水与gān粮,无非就借个地,好让一行九、十个人坐一坐午憩罢。

  郁容端坐在长凳上,眼珠滴溜溜地转,打量着茶棚过往的客人。

  略是新奇。

  这驿路边的茶棚,形式与青帘村口的小客栈不太一样,让他一瞬想起了武侠小说里的场景。

  只差来一个高谈阔论的引出故事的路人甲了,咳。

  “容儿,喝一口。”

  郁容接过聂昕之递来的茶盏,不自觉地喝了一口,遂是惊讶:“薄荷绿豆汤?”

  聂昕之微点头:“解暑生津。”

  郁容看了看像食盒一样的密闭器具,不由得默了:真是准备得好周全。

  尽管,作为喜用薄荷入药的大夫,他本人是不喜欢食入薄荷的味儿,但兄长的体贴用心,当是心领了。

  便是微微一笑,他拿着汤匙,取了一杯凉汤,送给男人:“也请兄长用。”

  聂暄在一旁弱弱地提醒:“容哥,我呢?”

  郁容瞥了他一眼:“你尚在用药,不适宜饮用凉xing的茶饮。”

  “不要紧的,就一杯……”

  聂昕之吐出两个字:“聂暄。”

  聂暄当即安分了。

  郁容捧着茶盏,一边轻啜了口,一边来回打量着这聂家兄弟俩,觉得忒有意思。

  他家兄长真是厉害,感觉哪怕在整个聂家,皆处于食物链之顶端,纵是小叔聂旦,在他跟前也老实得跟只鹌鹑似的。

  “……都是冤孽啊!”

  隔壁棚子,突兀响起这一道亢亮的嗓音,引得郁容转头看了过去。

  “要真不是做了亏心事,那冤鬼怎么会缠着陈三儿不放?”

  一听这话头,就能让人联想无数。

  郁容顿时来了兴头,竖起耳朵偷听:到底是如何冤孽?

  见大家都在认真听着,说话之人嘴上越发地来劲儿,啧着嘴巴,摇头道:“你们没见,他那样子,真的吓死人了。他老娘都不认他了,拿着笤帚堵着他不准见家门。”

  说得不清不楚,郁容不由得好奇难耐。

  那边同桌的几人,约莫跟说话之人,同是附近的庄户。

  其中一人道:“我前儿个在村头碰着了他,老远的一股尸臭味,吓得我没敢再往前走,绕了老远路回的家。”

  最开始说话的,立刻抢过话头:“所以说是冤孽。”

  又一人说:“陈家难得出这么个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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