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系统给了一个缓冲期限,所谓“预扣”,便是暂且“欠着”,待到一年后再扣。
实际上郁容当前的贡献度也才九万出头。
不是他平时懒散,没努力积攒贡献度,实在是“入不敷出”。
哪怕尽量减少在系统商城的消费,频繁使用的虚拟空间,以及系统鉴定功能,每每让好不容易攒起的贡献度给挥霍一空。
眼下这九万多贡献度,看着好像挺多,但若想直接拿来换治疗鼠疫的现成药物……
不说每个患者的病qíng与症状不完全一样,仅拿适才周昉祯为例吧,郁容按照系统说明,兑换足够治好其病症的药物,原本接近十一万的贡献度,直接耗去了小两万。
便是全拿这点贡献度换药,鼠疫一旦爆发,根本是连杯水车薪的作用也起不到。
其实,这么多的贡献度也不能真的说很少。
不过是给周昉祯选用的,是效果最佳、副作用最小的治愈鼠疫的药物。
算是郁容的一点儿私心吧,他已失察在先,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再让友人冒一回生命危险。
剩余这些贡献度,他仔细规划了用途。
大头用于虚拟空间的特殊功能,所谓“qíng景模拟”,即是模拟各路医家治疗鼠疫的现场。
再有兑换,比如十份左右的疫苗,是为即将深入疫区的郎卫或大夫留作准备的。
同时起码得留着一定的贡献度,以防万一。
如何借助系统之力且不提。
郁容一一给在场的郎卫作着“诊断”。
万幸万幸,无一人被鼠蚤叮咬过,便是近距离接触过周昉祯的贺校尉,许是没有接触到含有病菌的排出物,其也没被感染到。
郁容将众人细细打量了一圈,便有几分了然。
逆鸧卫的“制服”所用工艺十分特殊,除了主体是皮料,所用的布料也极具阻隔xing,一众人连脖颈与手足腕都束缚得严实,极为有效地阻碍了鼠蚤叮咬。
简直是简易版的“防护服”,若再配上手套与口罩,便是遇到肺鼠疫者,也无需过于担心了。
郁容憋不住,悄悄缓了口气,转而给最后一人,即是与土拨鼠玩耍了数日的马牙风,继续“看诊”。
他最担心的也是马牙风,一想到那只土拨鼠幼崽的死,心里就有不好的感觉。
系统检测给了结果。
郁容有些意外。
尽管是他所希望的qíng况吧,但他真以为马牙风很可能感染到了病菌,不承想……这小鬼一点儿事都没有。
自是惊喜。
一方面他不忍这么个小鬼受疫病折磨,另一方面在如今人手奇缺的qíng况下,马牙风好歹也是一大“劳力”,用途绝对不小。
确定了所有人,没被传染,郁容一直压抑的心qíng至此总算放松了些许。
“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他微微笑道,“大家全都没有感染上病邪。”
哪怕郎卫们抱着“万死不辞”的心qíng,知晓自己无事,难免也松了口气。
说完了好消息,郁容面色一整,分毫的时间也不敢耽搁,直接拿出聂昕之给的令牌:“众位力士听令。”
众郎卫齐齐一撩衣摆,俯身低首,单膝跪地。
马牙风左看看、右看看,茫然不知所措,便是犹犹豫豫的,蹲下了身。
郁容无暇分神,语气严肃,快速而有条理地安排了每个人的责任:
首先将人分成几组。
鼠疫者首当杀鼠灭蚤,便是“灭鼠组”,眼前人数少,便是两人负责,暂且先寻出宅院及周遭的鼠类,直接灭杀,同时使用诸如燃烧辟温丹的方法,进行灭蚤。
其次是“消毒组”。
采用火烧或者高温水煮的方式给可能沾染病菌的东西消毒,兼配合着“灭鼠组”的工作,以雄huáng、石灰与朱砂对整个院子,逐步往外进行消毒。
继而是“寻药组”。
马牙风担当主力,带上一两名郎卫,去郊外寻药——不过,之前采收的药材相当多,够一时之用,便暂且帮忙作防疫准备工作。
再有“医疗组”。
以郁容本人,贺校尉以及两名擅医者为主力,对鼠疫患者进行急救与治疗。
“后勤组”理所当然负责的是琐事,除此有三大责任:一是统筹管理物资,二是帮忙医者们处理药材,三则制作防护“呼吸囊”(口罩)与手套。
因着人手不足,当前所有人,有空闲的便兼顾这方面工作。
还有“保卫组”,主要是在隔离鼠疫患者与疑似病例时,作维持秩序与镇压不服者所用。
另有诸如“qíng报组”,搜集、整理疫qíng相关的qíng报。
人不够用,不过是提前设立好,以待人手到位,便能直接运转起来。
这一通分组安排,即是郁容初步建立的防疫机制。
在当前只有一例病患的前提下,这般作为好似大费周章了。
但事先作好充足的准备,便可避免临到紧急时,乱了阵脚。
郁容jiāo待结束,所有人便行动了起来。
灭鼠的灭鼠,消毒的消毒。
两个五大三粗却是心灵手巧的汉子,根据郁容口述的方法,紧急制作口罩与手套。
另有四人,在服食了郁容给的口服型疫苗后,离开大院,深入仙门镇每一个角落,探明疫qíng具体qíng况。
贺校尉等人在忙着轱辘转,利用现有的药材合药配药。
合药合的主要是辟温丹,随身带着辟温丹,可以有效避免鼠蚤近身;
配药是按照郁容提供的药方,未雨绸缪,提前将解毒活血汤的所需药材,等分以纸袋分装好,一旦需用时,根据患者的症状,即可迅速取药煎服。
而郁容,则是回了聂旦的房间。
同样给留守的俩郎卫用系统检查了一通,还好,这二人也没事。
qíng况似乎比想象中的乐观多了。
郁容遂给聂旦诊脉,见其人睡得香极了的样子,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摇摇头,转身又步出了屋子,心道这神经病约莫是不需担心的,他还是去贺校尉那帮忙吧。
等等!
郁容倏地顿足。
他想起了聂旦体内的“不明邪毒”,联系到鼠疫……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莫非,侵入其身体发生了异变,导致那家伙假死的“不明邪毒”,最初是鼠疫杆菌?
想到聂旦体内的毒啊蛊的,将不明邪毒给吞噬了。
郁容不知该拿怎样的表qíng来面对,那从ròu体到内心都变态变态的神经病。
……不对!
如果小叔是在西琴感染的鼠疫病菌,那么……
还留在那里的兄长,处境怕是危险了。
想到那男人看着健壮,偶尔又“娇弱”的体质,郁容顿时揪紧了心。
有一股冲动,想去西琴找兄长。
事实却是无法做到。
别的不提,只说聂昕之的行踪,现如今连郎卫们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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