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_宁雁奴【完结+番外】(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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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老随郁容去了义庄,结算剩余的工钱。

  这边刚算好了钱,外头听到有人在喊“小郁大夫”。

  ——木工送来了家具,正巧,篾匠前后脚跟着也到了。

  一时,少年大夫忙得焦头烂额。

  第32章

  行老领着工钱走了, 郁容忙去迎接木工和篾匠。

  才寒暄了几句,正清点着家具, 桶匠又推着一板车大大小小的桶盆来了。

  像是一起约好了似的, 不到一刻钟,棉坊也来人了……早先送去的五十斤棉花全都打完,做成了长宽与薄厚不一好几chuáng的棉胎。

  少年大夫分身乏术, 只好一个一个地招待。

  付清了最后一笔款项,百宝盒里的银钱只剩下少少的一点了……便是郁容在花钱方面一向看得开,此时也难免有点ròu疼,等看到散放了满院的东西,心qíng瞬间被治愈了。

  身着便服的某指挥使大人, 刻意降低了存在感,安安静静地坐在简易书桌前, 随手翻阅着一本杂记。

  郁容长舒了一口气, 回屋这才发现,刚才忙得把客人都给忘在了一边,心里顿时生出几分歉意:“抱歉啊,昕之兄, 这边太乱了,没能好好招待你……”

  聂昕之微摇头, 并不在意:“无碍。”

  少年大夫笑了笑, 也不跟自己的朋友客气:“我得尽快把这些搬去新屋,昕之兄你自便。”

  一院子的家具、物什,收拾、整理, 再搬运,十分不方便。

  不由觉得失策,早该让人直接送新屋去……真是忙昏了头,脑子短路了。

  好在有板推车,大小号各一辆,也是请木工打造的,刚送过来就地组装好的,正适合现在拿来装运东西。

  东西太多了,加上原本一些家当,以一人之力,怕是整个下午都搬不完……新屋距离义庄有些远,绕了路,走一趟来回,得有七八里路了。

  郁容盘算着跑一趟客栈,请几位零工过来帮忙搬运。

  聂昕之发话阻止了他,在少年大夫莫名的眼神中,出了义庄,没半刻钟又回了,身后跟着四名郎卫。

  郁容默了……

  想不通,这些人从哪就突然冒了出来。

  聂昕之一声令下,几人当即行动了起来,利索地收拾起物什,将家具装载到板推车上。

  着实有一种大材小用的感觉。

  有了现成的帮手,郁容也不客气,否则岂不是辜负人家的一番好意?

  ——再者,这几位郎卫,看着面善……当日在白鹫镇,朝夕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大家差不多混熟了,彼此关系还不错,比如那边,看着文文弱弱、实际武力值爆表名叫安朗犀的,便是之前嫌一两银子太少、自掏腰包补贴“猫粮费”,导致三只猫儿飞快发福的“罪魁祸首”。

  回头请大家吃一顿酒罢!

  郁容暗想。

  工钱什么就算了,这些逆鸧郎卫,各个家底丰厚得很,谁都看不上几个文钱。

  正直青壮年的汉子们,gān起活来麻利得很,郁容想帮忙,根本就cha不上手,只能作个发号施令的指挥,看他们迅速跑几个来回……

  半下午的功夫,所有的物件,大到木chuáng、中药柜,小到一把篦子,一个不落,从义庄全部转移到了新屋。

  搬家具的同时顺便布置新屋。

  先是正屋。

  按照郁容老家的习惯,方桌搭配四条长凳放在堂屋中间;上方靠墙摆上长案,东瓶西镜,案桌中央是一个小香炉;博古架安置在东侧,贴着与书屋相隔的木板墙,西侧靠墙摆放一茶水柜,左右安放两张座椅。

  堂屋里的大件放置妥当,便轮到了书房……都是些常规摆设,书柜、书架、书桌、座椅等,三十平的屋子不大不小,中间摆上一道竹屏风。矮榻就安放在屏风与书架之间,正适合看书学习累了作小憩之用,先前在南船北马买到的仿西域毛毯整齐地叠放其上。

  卧室就更简单了,同样用上一道竹屏风,将房间隔为内外两部分。内里是chuáng,外面放着两张凳子、一条案几,靠墙拼接了三张大木柜,可以上锁,用来放衣服、棉被,或者贵重物品什么的。这个季节用不上竹chuáng,就摆在窗户前,平常可以放放东西,簟子、席子等卷好了架到木柜顶上。

  其后是左右厢。

  客房和诊室就随便布置一下,各放些桌椅凳几,chuáng也是简易的可拆分chuáng板,叠靠在墙边。一些没想好怎么安置的物件,暂且先安置在这边的半厅里。

  剩余的大件家具,比如中药柜、特制的工作台什么的,搬去了药室或静室。药筛、竹匾、小石磨这类,放在半厅。半厅靠着墙角摆放了两个半人高的实木柜,留作之后存放医用或制药器具的。

  这边还在布置着,替少年大夫跑腿的林三哥赶着牛车从雁洲回来了。在铁铺定制的各种器具,以及土陶坊的炉子、缸坛什么的,都被运回来了。

  正好用上了实木柜。不过,像药材铡刀这一类比较危险的堪称凶器的家伙,都得放屋里锁好了,需用时再拿出来。

  眼看天色渐晚,郁容不得不加快动作。

  农用工具直接塞后面的谷仓。

  土陶制品、水桶木盆等,搬去了厨房,碗橱、盆架自也不能少了,还些小东西,如案板、笼屉等顺便一起带过来。

  剩下零零散散的,仍有不少,占了前院小半的空间,比如锅碗杯壶啊,粮食gān菜啊,柴炭糙杆啊……还有不少被当作贺仪送过来的土产品,以及之前采购的东西,前天带回来的各种药材等,一时来不及整理,随意放置。

  宴席即将开始,作为主人,郁容必得提早过去招待客人。

  冬天白日短,酒席散时,天已经暗下了。

  灯笼点亮,挂在两侧檐廊下。

  氤氲朦胧的光线里,男人与少年相对站立。

  “现在就得走吗?”郁容有些担心,“这么晚了,不如在我家暂宿一宿,明天赶早就是……”

  这大晚上的,便是走官道,也是乌黑隆咚的。尽管这一带治安不错,剪径大盗什么的也不是没出现过……好吧,这几位都是顶顶厉害的逆鸧郎卫,不必太担心安全问题。不过,夜里赶路总归不太方便。

  聂昕之答非所问:“下回再来做客。”

  郁容沉默少许,叹了口气:“等你真的闲下来……再说吧。”

  到这时,哪能不知道,这一位怕不是特意抽了这一天赶来庆贺……心里既有被朋友看重的高兴,更多的是歉疚。

  男人似乎对少年大夫的qíng绪变化十分敏感,没有出言刻意安抚,抬手,手指轻触着对方鬓角的碎发。

  郁容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微微张大双眼:“昕之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笑意,“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要老是摸我头。”

  聂昕之听了,未对少年大夫的说法作任何评述,收回手、掌心一翻,像是变戏法一样,手中多了一个丝帕:“收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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