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过程中他惶恐的时间多过于享受。
最后事实证明,是他太过于担心了,成了惊弓之鸟。
以后连续的几天,那个黑暗的宫离都没有再出现,而云闲那件事也自然而然的得到了平息,不过只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得到了平息。
至于大理寺所说,刺客是受云闲指使,前去刺杀云弘一事,暂时还未得到解决。
有人说,二皇子当时就是在被土封太子,还有什么必要派什么刺客,不但不会帮到自己,甚至还会破坏太子登基大典。
也有人说,这就是二皇子的手段高明、yīn险毒辣之处,就是料到了会有人这么认为,所以才出此下策,借太子登基大典掩人耳目。
韩墨衣得到两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放松大于紧张,只要宫离不插手进去,那就放心了。
至于刺客那件事,即使他知道内情,却也会如不知情人一般,任由他们那些人去争斗。
宫离一直陪着韩墨衣没有再反常过,韩墨衣也都逐渐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不过却不等于会彻底忘记。
后几日,韩墨衣去将军府看战降的时候,偶然的碰到了常柏青。
在两人寒暄的过程中,韩墨衣最终还是把宫离近来的反常说了一下,想要碰碰运气,看对方这个当师父的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假的?”常柏青皱着眉头。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会拿宫离来开玩笑!”韩墨衣反驳,似乎是对被怀疑了很不满。
常柏青盯了他两眼,直到把他盯的泄了气,不敢横眉竖眼的才道:“除了行为反常,还有哪些?”
“记忆,他经常和我说着说着就停下了,然后等到恢复的时候却又说着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好像前一秒的记忆消失了一般。”
韩墨衣按照自己的记忆,一一的叙述了出来。
其实常柏青对于宫离近来的事情还是有关注的,在一些政事上的确是有点不一样了,可以说不再是以前那种不以为然,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了。
不过对此,他觉得似乎是不错的改变,并且很支持。
当韩墨衣说到宫离连带的对他的态度都变了的时候,常柏青突然插道:“之前我就说过,两个男人是不可能长久的。”
韩墨衣万万没料到对方竟然到了现在还在说这种话,一时间气急:“谁说的不能长久!”
“我!”常柏青的态度依旧qiáng硬,并且给他分析道:“宫离他现在是罗国的大皇子,将来的太子,未来的帝王,你真当他会和你一个男人厮守终生?”
韩墨衣不怒反笑:“难道不会吗?”
“天真,可笑!”常柏青犀利的点评了他两句,又说:“男人终究是要子嗣的,你能为他延续香火吗?更何况他会是一国之君,放着好好的后宫不选,怎么可能会选择与你一个男人纠缠一生。”
韩墨衣被说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又怒又气,又想笑,最后一口气涌上心头。
“看来我今天算是找错人了,本来以为你这个当师父的会担心一下自己的徒弟,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心,到了现在还在想着怎么拆开我们!”
常柏青摇头,悠悠道:“为师只是就事论事,说的是事实罢了。”
“呵呵,事实?那好,那我就会证明给您老人家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事实。”
“真正的事实?”常柏青看了他一眼:“这难道还不够说明事实吗?”
韩墨衣不理解。
常柏青解释道:“你说宫离现在对你的态度变了,对吗?”
“……嗯。”韩墨衣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没错啊。
常柏青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还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韩墨衣是真不知道,宫离反常,自己要看出来什么。
常柏青不屑的笑了笑:“难怪宫离会厌烦,脑袋瓜这么不灵光,眼色也是这么差,连这背后的寓意都不知道。”
“背后的寓意?”韩墨衣隐隐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了对方想要说什么了。
常柏青果然不出他所料,说了出来:“他这是在暗示你,他想要和你分开。”
“是吗?”韩墨衣抖了两下肩膀,看似无意,实则心惊。
常柏青继而接过话:“如果不是想要和你分开,又怎么可能会舍得那么对你?宫离想必是念在你们的旧情分上才没有直接说明,而是间接的让你自己去发现。”
“你胡说,你以为这样就能挑拨我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了吗?”
韩墨衣勾了勾嘴角,想要用讥讽的笑容还击回去,可是当扯开嘴角的时候才发现,嘴角已经僵硬了。
常柏青没有帮他解决这件事,而是在其上火上浇油,让韩墨衣的心里更堵了。
后者是落荒而逃的,应该可以这么说,因为这一场仗,常柏青赢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若是放在以前,韩墨衣是绝对不可能会输的,论起嘴皮子耍赖,还真没多少人能够贫得过自己。
若是宫离没有那些反常的举动,他一定会高调的大肆炫耀他们如何的合拍,如何的天生一对。
可是今天他偏偏败了,还败的一塌涂地。
因为他没有底气,他无法如之前一样理直气壮的说宫离视自己为珍宝,绝对不忍心抛弃自己。
现在的宫离,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了。
他会对自己发脾气,会笑的很毛骨悚然,会真的伤害到自己,会不顾忌自己的感受,会莫名其妙的变得很烦躁,对自己也是不耐烦的样子。
但是让他不忍心翻脸,主动去挑明的一点是,每当他要绝望得要和宫离摊牌的时候,要将宫离条条恶劣事迹一一数落出来的时候,对方突然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
还是那么温柔,还是那么云淡见轻,笑起来如沐chūn风,会宠着自己,无论自己想gān什么都绝对不会拒绝。
面对一切照旧的对方,他又怎么可能说的出口那些质问撕破脸的话来。
所幸,近日来宫离一直都还是以前的样子,那个充满了黑暗冷漠的一面很久没出现了。
韩墨衣没从常柏青那里得到什么解决办法,反而受了一肚子的闷气,本是想要在街上走走,怕现在回去会被宫离看出来什么的。
可谁知刚走到一半想要转个弯回乾王府的时候,眼前一黑,随即整个人就被扛了起来。
“卧槽,是谁敢偷袭我!TMD,有本事把本少主放下来单挑!”
可是扛着他的人只是快速的离开这街道,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喊叫。
韩墨衣想运动内力挣脱身上的束缚,但是却发现有点力不从心。
鼻尖还没有散去的淡淡香味股股环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韩墨衣暗暗吃惊,八成是中了对方的计,吸入了类似软骨散的东西,致使手脚没有什么力气。
第257章 是敌是友
就这样被人扛着行走大约有一炷得的功夫,终于是停了下来。
在被取下身上麻袋的一瞬间,韩墨衣早就做好了先发制人的准备,先是一记掌风拍出,接着招呼过去的就是一个旋踢。
那个绑架他的人没料到他会出手,所以被bī的边连退两步,站在一米开外的距离看他。
韩墨衣几下就把那罩着自己的麻袋全撕扯开了,扔在一边,愤愤的看着面前蒙住半张脸的人。
“你是什么人!”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蒙面人反问。
韩墨衣回答的极快:“不会。”
“那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呢?”蒙面人讥笑道。
韩墨衣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本少主只是要听听你的声音而已。”
这人是谁,他心里有一点猜测,只是需要听其声音来进一步证实而已。
蒙面人闻言盯着韩墨衣看了几眼,随后一把扯下了面上的黑布不再遮掩,露出的那张妖冶却不是女人的脸庞,带着淡到几不可见的妆色,更是锦上添花。
“你是如何知道是本座的?”
偷袭他的人虽然改去以往的装扮,但是给人的感觉还是变不了的。
韩墨衣知道自己没猜错,不露声色的松了一口气,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偷袭自己的是个熟人比是个陌生人要好多了。
“楼盟主,不知道本少主哪里得罪到了你,你要这样三番四次的和我过不去?”
没错,此人正是之前他们在碧螺峰有过jiāo集的楼巽月。
现在的他除去了标志性的一身红衣,取而代之的是极为低调的黑服,一向张扬的发型和佩饰,也全都为了遮掩自己的身份而换了。
可是他却换不掉带给人的那种感觉,以及他带有独特磁性的嗓音,以至于韩墨衣不费chuī灰之力的就猜到了他是谁。
楼巽月对于韩墨衣的话持不赞同的意见:“本座与墨衣你无冤无仇,怎么会有和你过不去一说呢?”
”既然我和你无冤无仇,那你现在是做什么?还要说是请我来喝喝茶,叙叙旧的?”韩墨衣嗤之以鼻,看这四周荒凉的模样。
楼巽月也看了看四周,然后双手一拍,立马荒凉的草地就变了样子,绿树竹林,小阁楼,小溪流,风沙沙,鸟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