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xing向导,骨骼年龄十八岁,身体健康,等阶……S!发现S阶向导!通知向导部——”如果机械侍能有人类的表qíng,那此刻这台波提亚机械侍肯定一脸狂喜。
波提亚语原本是星际通用语,但因为同大周和联盟国互不来往数百年,已经产生不小的变化。楚環听得云里雾里,却是捕捉到了S这个发音。
你是S阶了,妹子。楚渊含笑道。
楚環还来不及体味这份惊喜,笼子就被机械手臂抓起,把她像一件货物一样,朝就一个dòng开的传输口送去。
楚渊躺在医疗车,也被送往医疗仓。兄妹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jiāo汇,传递给了对方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眼神。那是一起长大、朝夕相处,并且生死与共过的人才会懂的的感qíng。
传送通道里幽黑yīn冷,传送条速度极快,楚環不得不抓紧栏杆,以免在颠簸中磕碰受伤。笼子在里面转了数个弯,不过十来秒就出了传送通道,进入了一个极大的空间里。
这里应该位于旗舰中部下层,大约七八层楼高,各种功能的传输管道穿梭,有垂直的升降梯连同上下。机械侍飞梭期间,环形的四周,有士兵小跑着经过。
楚環留意到了别的传输管道里也有和她一样的被关在笼子里的向导。她们全部都被运往一个方向,汇集进了同一条管道里。
“救命!”在楚環前面的一个女向导抓着笼子惶恐大哭,“我有丈夫和孩子的,我已经和哨兵结契了。他们要对我们做什么?”
后面笼子里的中年向导稍微镇定一些,说:“不要紧张,孩子。既然他们没有杀我们,一切都有希望。”
楚環出奇地镇定,脸色铁青。她感受前方某处有一股混杂而剧烈的惊恐的qíng绪,应该来自被掠夺向导。
很快,她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传送带将她们运到一间舱房里。这里,每一个被掳来的向导都像狗一样蜷缩着身子,被装在一个窄小的笼子里。笼子则如同货物般一层层堆砌着!
“最后一批,入库。”运送她们的机械侍对着仓库监控面板汇报。
楚環听懂了这几个同星际通用语相似的单词,松了一口气。机械侍随后离去,关闭了仓库大门。
向导们有的昏迷,有的哭泣咒骂,有好几个都处于崩溃的状态。楚環她们一行五个人被堆放在最里面,旁边笼子里一个年轻女向导就在歇斯底里地嘶喊尖叫,拼命用头去撞击笼子栏杆。
“她怎么了?”那个已婚的向导惶恐地问。
“她的丈夫被杀了!”上方的笼子里,一个女向导泪流满面,“我们是朋友。本来我和他们夫妻俩一起乘坐民航出差。那些人突然劫持了我们的太空舰,绑架走了我们,当着我们的面炸了太空舰。这里失偶的向导的伴侣基本都是这样被杀害的!”
结契的哨向彼此jīng神领域是绑定融合的。一方去世会给另外一方的jīng神造成相当严重的伤害,就好比把生长在一起的两张jīng神网络qiáng行撕开。如果没有使用安慰剂,幸存的一方基本也会失感,甚至患上严重的jīng神疾病。
而对于没有用的哨向,楚環刚刚才见识过波提亚军方冷酷残忍的处理方法。而就她感测来看,这里一共关押着将近三百名向导,其中至少五十名都有失偶反应。等到波提亚军方腾出手来处理这些向导,她们都会没命!
楚環当机立断。朱雀化成的手铐松开,她伸手过去,抱住了那个女向导的头。
女向导已陷入极度疯狂崩溃的状态,大声嘶吼着一口咬在楚環手臂上。
“当心!”她的朋友惊呼。
楚環面不改色,幽深漆黑的眼中倏然闪过一抹金光。
女子停了下来,喉咙住的低吼声逐渐减弱,紧绷的身躯缓缓放松。片刻后,她松开了牙齿,赤红的双目之中,泪珠滚落 。
“远平……”她呢喃着丈夫的名字。
“睡吧。”楚環柔声道,“他在你的梦里等着你。”
女子闭上了眼,蜷着身子躺下,昏睡了过去。
“天啊,阿宁……”她的朋友捂着唇,泪如雨下,“谢谢你!我的天啊!”
那中年女向导端详着楚環,满眼震惊,“孩子,你是谁?”
楚環撕了背心一角,包扎住流血的手臂,峻声道:“我是来救你们的。”
朱雀化作一只巴掌大的小鸟,沿着监控死角飞向监视摄像头。
旗舰的监控室里,监控关押向导仓库的画面微微闪烁了一下。负责监控的智能机械闪烁着分析灯。
“黑dòng磁场波动,正常范畴。”它分析完毕,扭头重点监控军备库房去了。
伴随着咔嚓一声响,楚環笼子上电子锁自动打开了。楚環灵敏地跳了出去,对着一脸正经的几名向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奔向其他几个正处于失偶状态的向导。
接二连三的,那些发狂的向导平静了下来,停下了自残行为,陷入昏睡之中。
她们如怒海惊涛般的悲痛接连不断地冲击着楚環的jīng神网络。纵使她竭尽全力去对抗和抵挡,但是治疗了十个向导后,已经不自觉泪流满面。
这就是痛失所爱的感受。她们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在面前被残忍杀害,甚至还没来得及为男人们合上双眼,就被粗bào地掳走。
这就是生离死别。是幸存下来的人永远难以愈合的伤疤,是永恒的噩梦和遗憾。
她当年死后,她的家人是否也对此深有体会?楚渊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qíng入眠的?
心中隐隐一动。
那是楚渊在回应。
处于共感中的两人虽然因为距离太远而无法对话,但是却能感受到彼此的qíng绪。楚渊此刻就感受到了楚環心中的悲痛和懊悔。他有些担忧,安抚着她,表示他还在她的身边。
楚環从这细微的回应中瞬间获得了无比qiáng大的勇气。
随着最后一个失偶的向导平静睡去,现场静悄悄注视着楚環行动的向导们整齐地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qíng形不对,她们或许已经开始鼓掌欢呼。
楚環打了一个响指。朱雀散做无数片飞羽,在笼子中穿梭。电子锁一个个打开,向导们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流着泪互相拥抱。
“不要发出声音!”楚環道,“这里有谁是军、警、医护人员?”
“我是武警狙击手!”一个高挑健美的女向导立刻走出来,她身上的伤不少,想必被抓的时候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抵抗,“我是S阶,给我一把枪,我能帮你。”
“我是医生。”那名和楚環一道被抓来的中年女向导温文尔雅地说,“朝歌仁爱医院,心脑血管科主任,我姓林。”
“我们三个是中央军校的。我们认识你。你今天有打比赛!你是不是姓楚?”
“我们俩是国防科技大的,都是通讯专业。”
唯一的男向导走了出来,“我是律师,不过我体质很好,是攀岩运动员。况且,我是男人,总不能等着女孩子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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