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環和楚渊对视了一眼。
“我们面对着同样的敌人。”楚渊说,“我相信波提亚原本是个热爱和平的国家,圣主不仅把持了你们的政权,和用来为自己谋取私利,侵略邻国,反而给波提亚招惹了仇恨。”
所罗门等人听了这番话,都隐隐松了一口气。
通过这个华夏人对周国的描述,他们的科技和经济水平已明显超越了波提亚。如果他们展开报复,将会给波提亚带来毁灭xing的打击。
“如今圣主只骚扰了周国。也许他还会朝联邦出手。”楚渊说,“波提亚并不是他的祖国,我想他肯定不会爱惜。而到时候,承受两国怒火的,只会是无辜的百姓。”
“这不用你提醒,华夏人。”威尔嗤了一声,“不过听你说起来,至少联邦和周国都还没有开通单方虫dòng的技术。所以,从战略上来说,你们还是被动的。”
“所以你们就打算继续缩在这片海岛群上咯?”楚環反问,“这里确实是个避世的好地方。只是剑不用会生锈,船不航行会腐朽,鸟不飞翔,也会退化成家禽。你们再多guī缩几年,也不用革命,安心做个土著就挺好的。”
“你——”威尔怒目起身,卡洛斯和伊恩同时伸手拦住他。
楚渊也放下了手中叉子,注视着威尔,周身散发出炽焰般的威胁警告。
“威尔。”所罗门女士低沉温和却包含威严地警告。
金发青年忿忿地坐了回去,大声道:“我不知道我们和他们俩谈论这些有什么用。他们自身都难保,除了说风凉话外,根本帮不上忙。”
所罗门女士叹了一声,“今天客人应该累了,先歇息吧。”
人们毕恭毕敬地起身,告别而去。
临别之际,楚環回头望去。老人孤零零地坐在火边,面容沧桑,一身萧索,却又散发着一身刚qiáng不屈。
她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女战士,垂暮之年,逐渐失感,依旧不肯放弃抗争拼搏,坚持战斗到最后一刻。
安排给楚渊二人的临时居所是一间新修的木屋。宽大的室内用竹帘隔出了起居室、卧室和浴室,虽然很简朴,但是必要生活物品都全部具备。可见还是把两人当成重要的客人对待。
海岛的夜十分寂静,明月当空,透过窗帘fèng隙照在地板上。
沐浴过后,两人躺在gān净柔软的被褥里,都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来到波提亚后,这是他们住宿条件最好的一夜了。
“你有什么想法?”楚渊侧身自背后拥着楚環,同她一起望着月光。
楚環和他手指jiāo叉握着,说:“圣主极有可能就是白帝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母星来到波提亚的。但是他的目的一直都是大周,甚至一开始就锁定了朝歌。他在波提亚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进攻朝歌。”
“我觉得他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和我们说。”楚渊说,“不过对于初来咋到的陌生人,他们对我们算非常开诚布公的了。”
“你觉得他们对抗圣主的胜算大吗?”
“靠他们自己?”楚渊笑了笑,“我承认他们是一群有理想的人,但是光凭他们的力量,要对付圣主,太难。首先,被控制的哨兵就是一个死xué。”
“关于这个,我觉得我可以想个法子。”楚環的声音透着疲惫。
“明天吧,乖儿。”楚渊吻了吻她的鬓角,“睡吧。”
楚環轻叹一声,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
她听到jī在窗下咕咕叫,而身边并没有人。被窝已凉,男人离开应该有一阵了。
她从chuáng上下来,身躯酸痛,一丝不挂,走进浴室洗澡。昨夜他们的欢爱几乎通宵达旦,男人无休止地索取着,而她纵容地给予他要的一切。他们抵死缠绵,仿佛没有明日。
洗完澡,她穿上一条他最爱的白色裙子,走了出去。
阳光明媚,树林里十分安静,安静得不像以往白日应该有的样子。
她如往常一样给jī喂食,往狗的食盆里添了狗粮,然后从jī窝里摸出了几个还热乎乎的jī蛋。
“今天有三个哟!”她喜悦地笑着,把jī蛋在掌心捂了捂,依依不舍,又还是将它们放了回去。
起身转头,先前还无人的空地上已经站了一圈全副武装的士兵。黑漆漆的枪口对着她,每个人都严阵以待。
她在人群背后看到了一早就不见的男人,唤了一声:“阿戟。”
男人踉跄着,拨开人群走了出来。他俊逸的面孔苍白如纸,双目红肿,激动地不住喘息,然后伸出手臂将她紧紧抱住。
力气是那么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对不起,九儿。”男人在她耳边沉痛地说着,嗓音沙哑,“你需要和他们走……我……我已经尽力了。我做不到……”
她抬起手,轻轻地拍着楚戟颤抖着的背,说:“好的,我和他们走。”
滚烫的泪自男人的眼眶中滴下,落在她肩上时,已转为冰凉。
“对不起,九儿。”男人吻着她的唇,“我爱你。”
“我也爱你。”她温和地回应,平静地看着他,“你会来看我吗?”
“会的。”男人含泪而笑,轻抚着她秀丽的脸庞,目光充满悲痛的爱与不舍。
她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士兵将他们分开。他们给她带上了最新式的功能qiáng大的镣铐,那镣铐几乎将她半个身体都束缚了起来。然后他们将她往车上带去。
她坐进车里,隔着玻璃窗,安详宁静。而男人站在屋檐下,泪如雨下,捂着脸泣不成声。
我爱你。她对着他无声地说。
车开动了,将他们的距离飞速拉远。
楚環睁开了眼。
天色蒙蒙亮,海làng声阵阵如疾雨。海风chuī着屋檐下挂着的木制风铃,发出咚咚当当的脆响。
而楚渊正在自己身边安然睡着,呈占有的姿态把她抱得严严实实。
楚環凝视着他的睡颜,心中泛起阵阵爱意和满足。
这个男人,她视他如兄长般爱了二十多年,又视他如男人般爱了十年。上辈子死前,她不是不绝望悲伤的。
而这份她以为自己得不到的爱,却奇迹般地终于降落在了身上。
数日过去了,她依旧觉得这幸福得像是一个梦。一个她宁愿永远也不醒来的梦。
楚環忍着把楚渊吻醒的冲动,轻轻地把他沉甸甸的手臂拿开。她从被褥里钻了出来,套了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初chūn海风冰凉,树木摇曳。也不知道是这片海岛的生态面貌有所不同,还是整个圣马丁星都是如此。这里的植被叶片都泛着一点蓝紫色,鸟儿的羽毛也多都偏蓝紫二色。
楚環走在柔软的沙滩上,看着海làng一波波将海洋生物奇形怪状的残骸冲上岸。它们经过日晒雨淋,会化作沙粒,成为这片沙滩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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