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自己的脸,笑着说:“也不是没什么大事,之前我家猫走丢了,听说找到了,我急着回去看。”
“哈哈,好,别着急,这就转出去了。”
好在戚千百这只“猫”还是挺恋家的,卢宁一回去就看见他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那本“心理学入门”,而戚千百,竟然闭着眼睛睡着了。
卢宁叹口气,走过去轻轻坐在一旁——什么嘛,睡这么香。
戚千百感觉到有人在身边靠近,警惕地睁开眼,看清来人是卢宁后,就伸手搂住他的腰,将他揽在怀里:“回来了。”
卢宁听得出他声音里浓重的鼻音,想问的话一时竟问不出。
“你现在挺厉害啊,自己也能睡过去。”
戚千百没睁开眼睛,脸埋在卢宁脖子旁边轻声笑道:“那是,那说明你心理辅导还是挺有作用的,加把劲啊,我后半生都靠你了。”
卢宁被他脸上的胡茬扎得痒痒,想要躲开,又突然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想法——他说的起作用的心理辅导,到底是他这个初学菜鸟的心理辅导,还是夏君霍的辅导……
第66章 戚大少爷,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宁先生?宁先生!”
卢宁又走神了, 对面的律师终于忍不住,敲敲桌面将卢宁的注意力唤回来——短短半小时的时间走神四五次,谁都会变得忍无可忍, 更何况这位律师脾气并不好。
“宁先生, 我刚刚说的注意事项,您都听清楚了吗?”
卢宁点点头:“是的, 我听清楚了,刚刚我也说过, 我目前手里掌握的证据……”
律师姓方, 是戚千百的朋友推荐过来的, 看上去很jīnggān的一位美女律师,通过刚刚短暂的聊天,卢宁判断她还算靠谱, 至少对方能抓住问题关键。
“我个人建议是将证据直接提jiāo给有关部门,你作为匿名举报人的身份出庭就可以了,没必要直接面对面地跟宁雪峰杠上,这样不利于保护你自己。”
卢宁微笑着摇摇头:“不用了, 我就想面对面跟他较量。”
也不知道宁雪峰为什么每次都可以化解大盛基金的危机,卢宁还不能确定他的关系到底有没有渗透到所谓的“有关部门”,但是现实不是《人民的名义》, 光匿名举报要多久才会被立案审查这一点都无法确定,说不定在立案之前他就会死在宁雪峰手里。
方律师盯着卢宁,貌似在等他改变主意,但是后者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 他微微叹口气:“好吧,我回去研究一下,不过我要提醒你,从提出诉讼到真正立案、开庭……中间隔着相当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你很可能会遭受到宁雪峰的报复。”
卢宁点点头:“我想到了。”
“你还没有想到。”
方律师显得有些无奈:“这期间你一定不要离戚少太远,他至少能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一旦提到戚千百,卢宁又开始心不在焉,这些天他确实被那件事困扰到了。
戚千百……为什么会在拒绝他的提议之后又单独去找夏君霍?
这几天,这件事就像蜘蛛丝一样黏在他心头,想不明白也想不出原因,卢宁时常走神也是因为这个……但是他又不想直接问戚千百,因为他自己都不太确定那天看到的到底是真相还是单纯眼花——毕竟这家伙讨厌姓夏的,看起来不像假装。
“宁先生?”
卢宁抬起头朝方律师笑了笑,后者看上去有些不耐烦,直接问道:“您怎么又走神。”
卢宁朝她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
他想把jīng力集中到正事上,集中在这件案子上,但是每当他想要集中jīng神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走神。卢宁后半句话没说完,他一把抓过桌上放的文件袋,站起身。
“抱歉,我突然想起有一些急事没处理……我得走了。”
卢宁脑子里乱得很,有些事就是你越不想去想,它越会浮现出来,尤其这件事跟戚千百有关。
方律师在他身后说了些什么卢宁也没听清楚,对方大概生气了,卢宁却几乎是冲出去的。他们相约见面的地方在一家咖啡馆,jiāo通还算方便。
“司机师傅,麻烦去中心医院。”
——既然不能向戚千百直接求证,那不如去问问夏君霍。当然,他也会向戚千百询问,只要他们说的内容相同……
卢宁这样想着,又觉得很泄气——就算他真去了那里又怎么样,最开始他还一个劲鼓动戚千百去夏君霍那里瞧瞧,现在质问他这种事qíng都不理直气壮。
他觉得疲惫,闭上眼睛,那天的qíng景就浮现在眼前,让他没办法得到片刻清闲。
“哎,先生,中心医院到了,你还下不下车?”
卢宁猛地回神,侧过头对司机笑了笑:“下车,多少钱?”
夏君霍的诊所就在中心医院旁边,来过太多次,卢宁对这条路已经很熟悉了。不过他这次没有直接进门,出于心里某种不光明正大的猜测,卢宁还是像上次一样,悄无声息地推门进去。
客厅里没有人,卢宁叹息似的吐出一口气,心里还在责备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偷偷摸摸的。他其实也不想承认自己对戚千百有所怀疑,仿佛承认了这种事会改变某种微妙的平衡。
卢宁第二个去的地方是夏君霍办公室,如果没有在客厅会诊,夏君霍一般会在这个房间休息。卢宁伸出手刚要敲门,最后一秒却停住了,他盯着面前的房门犹豫片刻,慢慢趴过去,将耳朵贴到门上。
——他什么都没听到。
或许夏君霍并不在里面,也没有任何人在里面。
卢宁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慢慢抬起头,在耳朵离开门的前一秒,突然听到jiāo谈声。
“是吗?你的头曾经受过伤?”
——是夏君霍的声音。
卢宁最近本来就敏感,尤其提到“头”啊,“受伤”啊,之类的词,他会忍不住往戚千百身上联想。
不过当然不可能是他……
“很久以前受过伤。”
——但是很快,他的自我安慰就没办法进行下去,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被人用锤子敲了脑袋。”
——真的是戚千百。
卢宁觉得不可思议,一切都在向他所能想到的最坏的方向发展,就好像这所有的事qíng都是他幻想出来的一样。卢宁抬起头深呼吸几次:“不可能的,一定是听错了,那家伙明明说要去公司上班……”而且就算他想找心理医生,也不能这么容易就把自己的事说出去了吧,不是说好了这种心理yīn影只能跟他自己说么!
卢宁快气炸了——不对,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又生气又委屈,明明可以一开始就跟他一起来看医生的,为什么最初拒绝他之后又自己偷偷摸摸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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