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忍不住想骂一句,活该。
琅华刻意出难题,“厨房早就熄火了,总不能再让厨娘起来做,四婶问起来我要怎么说?”其实她到小厨房知会一声,就能下碗热汤面来。
裴杞堂回到裴家,总不会连热面也没有。
听到这话,他总该走了吧?
裴杞堂却坐下来,“随便找点来就行,不要劳烦厨娘。”
最终厨房只送来一碗粥和一点点的咸菜。
裴杞堂抿了抿嘴,“你们家难道不给值夜的下人留饭吗?我家里都是要留些饭、菜温在一锅热水上,我小时候常常跑去厨房里偷吃,总觉得那饭菜的味道特别的香,有一次被厨娘发现了,把我当成了外院的小厮,追着我跑了大半个院子。”
裴杞堂说得眼前发亮,显然是想到了一段欢乐的时光。
裴杞堂指的家里,应该是庆王府吧!他说过小时候就被庆王养在外面,那……也可能不是庆王府,那么小的孩子就被放在外面,远离了父母和家人。
琅华忍不住问过去,“你从小就在裴家吗?”
裴杞堂道:“惠王谋反之后吧,我父亲说要留条后路,所以选来选去挑中了我,因为不是嫡子,更没有上玉牒,不会被人注意,将来如果没有事就当成外室之子收回来,出事了就可以留条血脉。”
“裴家有位姑奶奶,先皇在世的时候曾在宫中陪过太妃,照顾过皇上,也有一段故事……”
裴杞堂特意停顿下来,让琅华十分的好奇。
裴杞堂笑着道:“不过皇家从来就不缺这些故事,那位姑奶奶是和离之后回娘家的,先皇有心将她留在宫中,只是……迫于当时太后和太妃的压力,只得放弃,那位姑奶奶回到裴家之后,先皇倒是很少再问起来,咱们这位皇上却对她念念不忘,经常让人送来东西,后来不知是被谁将这件事捅了出去,先皇大发雷霆,皇上眼见就要被责罚,裴家的姑奶奶却在这时候病死了。”
“死者为大,那些事也就不了了之。”
琅华听得惊讶,“会不会是……”
裴杞堂摇摇头,“裴家是大族,有些事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
裴杞堂就是那个外人。
就算有裴思通的维护,裴家长辈也只是知道裴杞堂是个不肖子孙,大约不会有什么jiāo集。
琅华道:“那么知道你身份的都有谁?”
裴杞堂微微一笑,“只有裴思通,裴夫人只当我是外室之子,所以帮着裴思通来遮掩,对外宣称我是嫡子,身子不好养在外面,反正我也是真的没有在裴家长大……”
所以裴杞堂宁愿像赵翎一样东躲西藏也不愿意回到裴家。
那里究竟也不是他的家。
裴杞堂说到这里抬起头,“所以我很奇怪,皇城司怎么会来抓我,按理说他们就不该知道有个叫赵翎的是庆王余党。”
琅华顺着裴杞堂的话想下去,“会不会是你身边的人……”
“不会,”裴杞堂道,“他们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如果想要出卖我,皇城司就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赵翎这样一说,琅华也觉得有些奇怪,当时赵翎来顾家养伤也是一样,明明没有旁人知晓,却引来了王仁智上门。
这件事的确应该好好查一查。
琅华正想着,屋子里已经响起赵翎喝粥的声音。
不过是一碗粥,一碟咸菜,赵翎却吃的很香。
小huáng瓜咬得脆脆响,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琅华本来晚饭没有胃口,被他这样一闹,反而也饿起来。
琅华埋怨地看过去,裴杞堂却眯着眼睛笑得像朵花,眼角也仿佛多了一抹红晕。
……
今天
第一章奉上。
有点晚,因为昨天睡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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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爱护
裴杞堂将厨房里剩下的半锅粥都吃了,还是一副没有吃饱的样子。
琅华坐在锦杌上特意看了看他的肚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那些吃的东西也不知道都跑去了哪里。
在她印象中,陆瑛的食量也就是两碗饭而已。
饭也吃了,话也说了,琅华正想着要送客。
裴杞堂却坐下来道:“我在大殿里看到西夏使臣的伤口,印证了那神臂弓的传言,果然是威力极大,足可以将一个骑兵she下马来。”
琅华前世听到的关于神臂弓的消息大约也是这样。
神臂弓she出来的弩箭,在二百步内能直接穿透铠甲。
琅华抬起头,裴杞堂已经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了腰上,如果被神臂弓she中,他腰上的伤恐怕难以承重。
“你起来,我瞧瞧你的伤。”琅华站起身走了过去。
裴杞堂站起身来,向往常一样张开了手臂,琅华将手贴了上去,仔细地用手指按压骨节,可以感觉到经过治疗之后,骨节已经回到了原位。琅华走到裴杞堂面前,用手去指他的手臂,“练武的时候,腰上受伤的地方还会觉得疼吗?”
“开始时会有些疼,动几下就会好了,不过如果骑马多了,晚上躺下来就会觉得腰间酸疼。”
“谁让你骑那么多马。”琅华抬起头,没想到他也正垂着头跟她说话,两个人忽然这样接近,一股陌生的气息顿时冲到她面前。
像薄荷糙一样的清香,chuī在她的头顶上,痒痒的。
他呼吸悠长,嘴角上扬含着淡淡的笑意,让她觉得周围仿佛一下子热起来,十分奇怪的感觉突然而至,她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开,却又怕被裴杞堂发现异样,更加尴尬,只好垂下眼睛,按照往常的模样,检查好裴杞堂的伤口才道:“还是让胡先生给你针灸一阵子,再用药袋热敷,就算是真的要去西北,也要带足了药袋,上阵的时候做一条腰带穿在甲胄里面,就算是真的摔马也能起到保护作用。”
裴杞堂仿佛不太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样的腰带?”
“就是稍宽一些。”
“绸缎做的?”
琅华道:“当然不是了,要用稍硬些的皮革做。”
裴杞堂想了想,“那会不会穿起来不舒服,上阵打仗时会不会活动受限,别为了保护腰上的伤反而丢了命。”
琅华扬起眉梢,“那怎么可能,那是要……”她伸出手来解释,又停顿在那里,怀疑地看着裴杞堂,他该不会是故意装作听不懂吧?
可是,裴杞堂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又真真切切地透出几分迷惑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说的更加明白。
“要不然,你帮我做一条腰带吧,”裴杞堂道,“我让人去做,万一做不好,起不到作用,岂不是白费了你的心思,你跟胡先生那么仔细地帮我治伤,我总不能真的断送在西夏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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