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怀抬起头,“我知道王妃是好心,但是在镇江时如果没有琅华,我大约已经死了,我们闵家不能恩将仇报。”
宁王妃半晌才叹了口气:“是我考虑不周。”
闵夫人忙道:“怎么是王妃的错呢,出了事都是王妃在上下的打理,我们心里感激,万一……万一……阿宸真的嫁去西夏,将来还要王妃托人照应。”
毕竟东平长公主和宁王是亲姐弟,也许东平长公主看在宁王的面子上会好好维护阿宸。
想到这里闵夫人心里一阵疼痛,差点就瘫在那里。
为什么就是阿宸呢?她的阿宸那么好。
……
宁王妃回到宁王府,下人端了一杯茶上来,宁王妃端起茶尝了一口。
幕僚立即上来说话:“王妃,一切可还顺利吗?闵家没有为难您吧?”
宁王妃轻轻地点了点头。
幕僚脸上立即露出笑容来:“这就好。”
宁王妃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就是不明白,顾琅华哪里好,为什么闵家会这样护着她。”
幕僚一时也说不出来:“不管怎么样,只要不怨恨您就好了,您这样为他们出力,是他们不肯走这条路……”
一切都跟预想的差不多。
闵怀是硬骨头,宁愿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也不会去伤害顾琅华。
闵江宸也是一个没有主意的,对政局没有任何的思量。
“现在只希望她嫁过去之后,能听我的话,”宁王妃淡淡地道,“这样我就可以护着她。”
……
徐家也是乱成一团。
徐夫人不停地用帕子擦着眼泪,徐老夫人皱着眉头,“松元在西夏也不知道提前送个消息回来,这下子让我们怎么办?”
徐夫人忙替丈夫辩驳,“西夏一直在打仗,老爷也分身乏术,就算听到了些消息,请驿站帮忙送信也没有这么快到京城。”
徐老夫人手里的茶碗就丢在桌子上,“谨莜是我的心肝,如果让她去了西夏,我老婆子也不活了。”
徐夫人上忙前拍抚老夫人的胸口,“娘也别太着急,还有那么多小姐呢,我们谨莜年纪最小,我想着怎么也不会轮到她。”
“你懂得什么。”徐老夫人心中烦闷,嫌弃地用手肘将徐夫人撞开,正好撞到徐夫人肋骨,徐夫人顿时觉得疼痛差点喊出声。
徐老夫人没有察觉媳妇的异样接着道:“别看人多,都是陪衬罢了,太后真正有意的也就是那么一两个人选。”
徐老夫人话音刚落,徐正元进了门。
徐老夫人立即直起身子问过去:“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消息。”
徐正元道:“问过了,幸亏谨莜聪明,昨日在御花园躲了出去,太后拉着闵怀的女儿说了半天的话,酉时末才让她出了宫门,赏赐给她的东西也是最多。”
徐老夫人听得松了口气,“这事qíng一日不定,我就一日不得安生。”
徐正元道:“好在大哥在西夏,若是听到一言半语,说不得还能帮着周旋,”说着顿了顿,“不知是谁提起了顾琅华……”
徐老夫人目光闪烁,“有人这样说?”
徐正元点点头。
徐老夫人抿了抿嘴半晌将手里的茶碗放在桌子上,“枪打出头鸟,顾家本就底子薄,若是安安分分地慢慢熬上来,不会有什么事,现在突然这样风光,自然会引人厌恶,就像有人一夜bào富却惹来杀身之祸,就是这个道理。”
徐老夫人站起身,徐正元忙去搀扶:“顾家本来就没走什么正途,再将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说着摇了摇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的道理都不懂,就不要想着踏入仕途。”
徐正元知道母亲对顾家的作为尤其看不惯。
“如果顾琅华真的去了西夏,”徐老夫人叹了口气,“也算是顾家的造化了,至少有个女儿做了和亲公主,即便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也算为他们家谱上写了一笔,将来子弟想要出头,也不会那么难看,说不得顾琅华也会把握这次机会,毕竟是一步登天,这些人家等了多少代也盼不出一个娘娘来,更何况是个皇后。”
徐正元觉得母亲说的很有道理:“这么说,谨莜应该相安无事。”
徐老夫人十分欣慰:“谨莜这孩子,也没枉我在她身上费尽心血。”
趁着这个机会,徐正元道:“母亲,三弟在太原也立了大功,定然会回京述职,儿子想不如将三弟接回来……”
徐老夫人瞪圆了眼睛,冷笑一声:“一个连嫡庶尊卑都不懂的人,召他回来做什么?我早就不认他是徐家的子弟,他休想再吃我们家一粒米。”
徐正元低下头:“三弟也是有了儿女的人……”
徐老夫人脸色铁青:“他那些逆子,我一个都不见。”
徐正元不敢再多说什么。
徐老夫人看向窗外,“谨莜这边万一有个什么差池……我就舍了老脸,去跟皇后娘娘要账。”
徐正元惊讶:“母亲,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徐老夫人面色yīn沉:“不论过了多少年,到底她还欠我们徐家一条人命呢,没有我们徐家她怎么能当上这个皇后。”
……
啊哈。
今天
第一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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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手足qíng深
西夏。
宁王躺在东平长公主的软榻上讲着这些年的事。
“我有时候还会梦见他们,我怎么也不相信二哥、四哥会这样做,尤其是四哥,对我们那么好……他怎么可能想要谋反。”
“我替四哥去说话,可是才说了两句,皇上就打了我一巴掌。”
“皇上那个样子,很凶,”宁王回忆着,脸色露出恐惧的神qíng,“不像那个爱护我的大哥了,母后也将我训了一顿,罚我去抄佛经,我……等我再出来的时候四哥已经死了。”
宁王和庆王的关系一直很好,宁王帮庆王说话,很有可能会被皇上当成同党,宁王能为庆王做到这一点已经不容易。
当年事发的时候,她虽然身在西夏,却已经闻到了血雨腥风的味道。
东平长公主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当年皇上为什么就定了四弟的罪?”她记得当年还有使者来西夏,问她是否与庆王有往来的书信。
她本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很快就有了庆王谋反的消息。
“长姐,”宁王忽然拉住东平长公主的手,“你说,会不会有一天,皇上也将我杀了,说我谋反。”
东平长公主脸色顿时变了,“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会谋反,这是哪里来的话。”
宁王呆呆地望着东平长公主,“他们都说……他们都说只要是皇上的兄弟都会谋反,我……我也是皇上的兄弟,每次我进宫,母后都会让小内侍帮我试吃饭菜,是不是怕人对我下毒,将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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