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想,在杭州顾大小姐遇见了裴杞堂,之后两个人一起来京城,沈昌吉会被下狱,说不得裴杞堂也在其中帮了忙,西夏出事,顾大小姐和裴杞堂又都到了西夏,听说……顾大老爷还是裴杞堂的手下救回来的。”
“裴杞堂凭什么这样帮顾家?裴杞堂才是攻打西夏的主将,顾世衡应该主动去求见他,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相反的裴杞堂却巴巴地去拜访顾世衡。除了是因为顾大小姐,我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陆瑛耳边一片嗡鸣声响。
他做不了监丞或是大理评事,因为那是进士科状元入仕授予的官职,他考的是明经科,在本朝明经科不如进士科,入仕官阶也小了两级,最多能授编修职,正八品的官位。裴杞堂表面上被裴大人撵出家门,到底还是嫡子,入仕之后裴家定然会欢欢喜喜地让他回去。
程颐接着道:“顾琅华就是看中了裴家是世家名门,跟那裴杞堂也早有了……”话到这里,他却不敢说下去,陆瑛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子,直接刺入他胸口。
陆瑛一脸震怒:“琅华不是那样的人,”他的心怦怦乱跳,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子直she进来,刺得他睁不开眼睛,“我再听到你败坏她的名声,你就离开陆家,再也不用回来了。”
程颐吞咽了一口,他没想到三爷会有很大反应,那个顾琅华在三爷心里真的有那么重要?就算三爷的生母姨娘死了,三爷也是压制着qíng绪,表面上不会让人看出任何端倪。
他想要安慰三爷几句,可是现在的qíng形就是这样,以顾家和陆家的关系,这门亲事本来就已经很难会结成,若是在有人掺和进来,基本上就没有了争取的机会。当他看到,裴杞堂对顾琅华态度,是如同高山白雪渐渐消融般温和时,他就断定被抛弃的一定是三爷了。
这就像三爷这些年在陆家经历的一样,虽然一身才学却争不过庶子两个字。
……
今天
第一章奉上。
哎呦,小陆瑛被bào击一千次。
口怜滴孩子。
废话不多说,扭扭扭。
小剧场奉上:
陆瑛:琅华,你知我懂我焉能负我。
导演:好,转下一场。
陆瑛:导演,能不能再多给几句台词,我觉得一句台词不够好,不足以能让琅华感动,我觉得,应该边说边捂心,边说边咳嗽,直到咳出鲜血,这样才比较走心。
导演组快速商量后决定:由于裴杞堂早已经递jiāo了增加台词的申请,所以,谁的月票多,给谁加。
第三百零七章 奇怪的关心
程颐感觉到了一种悲哀。
如果三爷真的输在了这上面,这恐怕会在三爷心里留下巨大的yīn影。
程颐道:“三爷若是不信我的话,等到顾琅华回来,您问问便知,”说着顿了顿,“所以,您也不要担心,去西夏和亲的人一定不是顾琅华。”
顾琅华那样有心机的女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身陷西夏。
倒是三爷,要为自己好好谋划才行。
陆瑛眼前是琅华温和的笑脸,每一次她看他时的目光,虽然淡淡的却仿佛能直接看到他的心里,就像是一个相伴了许久的人,即便是不说话,也能明白彼此的心境。
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开始对她欢喜,在她身边,他好像总是能暂时忘记那些怨恨,忘记了他庶子的身份,她脸上的微笑,甚至让他有一瞬间的迷茫,或许不是只有权力才能生活的快乐。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也足够让他惊讶。
但是程颐不可能无中生有。
那些藏在他心中的疑惑,如果加上裴杞堂那就迎刃而解了,以裴家的身份和地位,能够帮助琅华做成这些事。
那么琅华是向裴杞堂借力,还是真的喜欢裴杞堂。
毕竟救回顾世衡不是件容易的事,琅华就算找人帮忙也是qíng有可原。
如果不是呢?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火辣辣的剧痛,仿佛是涌上来的cháo水,慢慢地将他吞没,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陆瑛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不能相信程颐的一面之词,他一定要找琅华问清楚。
他不相信琅华会这样做。
陆瑛一直咳嗽不止,直到外面传来扣门的声音,有人低声道:“陆三爷在这里吗?”
陆瑛抬起了头,努力让自己放平呼吸,渐渐地缓过气来。
……
门口的人还想再呼喊,门却已经打开了,陆瑛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
徐士元看着陆瑛面色苍白不禁道:“huáng御医的药不好用?怎么咳的还是这么厉害。”
陆瑛向徐士元行礼,两个人到屋里坐下,徐士元立即将手里的瓷罐递给陆瑛,“这是我才从百糙庐买来的,听说每日吃一些很快就会好了。”
陆瑛望着桌子上的瓷罐,百糙庐的药,现在很难才能买到,从前顾家在顾世衡手里不过就是个糙药商贾,到了琅华掌家,就将药铺开到了京城。
在他心里更qíng愿顾琅华只是个乡绅之女,或许才能跟他这个庶子的身份相配。
陆瑛咳喘了片刻,微笑着感谢徐士元:“徐大人费心了,我会按时服用,希望上堂的时候已经好了不少,免得……”说着又咳嗽两声。
“难为你了,本来在真定就辛劳,又遇见这样的事。”徐士元叹了口气。
陆瑛将药吃了一口,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顺着喉咙一直到胸口,将他那火辣辣的疼痛顿时压制下去,让他觉得舒坦了不少。
徐士元仔细地看着陆瑛:“怎么样,可觉得有效用?”
陆瑛颌首:“很舒服,喘气也轻松许多。”
“这孩子……”徐士元说到这里硬生生顿了顿,抬起头来看陆瑛,“也不知道顾大小姐用了什么法子,做出这样的药。”
“应该是回回药方吧,”陆瑛抬起头,“琅华对那些波斯语、西夏语很感兴趣,与胡先生一起收集了许多回回药方,上面有各种各样pào制药材的方法,她们就将那些法子用在了其他药方上。”
其实很多内qíng他也不知晓,琅华与他说的不多。
徐士元仿佛对这件事很感兴趣,顺着陆瑛的话茬问起来:“顾大小姐是从小就喜欢看药理的书?她的那些波斯语、西夏语是请先生教的?镇江是有个这方面擅长的青松先生,是不是顾家请了他做西席?”
这件事陆瑛也有些迷惑,顾琅华小时候也没学过这些,顾家只是请了几个教她识字的女先生。
好像就是在生了痘疮之后,琅华一下子就什么都会了。
陆瑛道:“顾家没请过青松先生,那本《回回药方》上面有许多波斯方言,恐怕一般人也不甚了解。”就像大齐的药方传到西夏,西夏郎中看了也是不会用,是一个道理,青松先生在,也不一定会通译。
徐士元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么,”徐士元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碗,半晌才接着道,“顾琅华真的就是被药师琉璃光如来点化了?我还以为,这只是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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