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松元一脸的黯然。
不知怎么的,看到徐松元伤心,杭氏反而心里觉得畅快了些。
因为她怨自己也怨老爷,都是父母,就应该一起伤qíng,一起难过。
杭氏接着道:“她是徐家长房长孙,许氏生的是徐家永远不会认的**之女,光凭这一点,许氏就可以仇恨她。”
说到这里,她的胸口一阵刺痛,心脏仿佛要被人撕扯开:“我怎么那么傻,没有看孩子一眼,就让她们抱走了,这些年我到底在做什么?每次许氏来徐家,我都将她当成恩人般对待,殊不知许氏就是我们的仇人,我应该早早就将她碎尸万段,我应该为我们的孩子出这口恶气,而不是无知无觉的让还在外许氏手下受苦……这些年我们偏偏过的还很高兴。”
杭氏站起身:“我得去顾家,立即去顾家找琅华,我要问问是不是这样。”
徐松元拉住了杭氏:“你说家里有老三的人,若是你突然就出门去了顾家,会不会被老三察觉?”
“我不管,”杭氏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徐松元皱起眉头:“你是要帮琅华,还是要让自己舒坦些?这样冒冒失失上顾家,你期盼得到什么结果?琅华欢欢喜喜地跟着你回来吗?”
眼泪顺着杭氏眼角淌下来:“就算是真的,琅华也不会回来的是吧?否则她早就与我明说了,她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不在她身边,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了。”
杭氏哭得不成样子。
“你冷静点,”徐松元站起身拉着杭氏走进内室,“顾家擅长培养察子,这字条八成是琅华让人送来的,她为什么要告知老三的事?定然是老三暗中在对付顾家和裴家,你现在去了顾家认女儿,万一打糙惊蛇坏了琅华的事要怎么办?而且许氏换子只是你我猜测的,没有真凭实据就是个玩笑,你别忘了琅华就要嫁去裴家了,你让裴家人怎么想琅华?”
“除非,徐士元、许氏手里有能让人信服的证据,整件事才能揭开。”
徐松元的话让杭氏渐渐冷静下来。
“就算你明白了,你也要不动声色,先熬过去再说。”
杭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老爷说的是,我不能为了自己,我要多为琅华和顾家想一想,我们都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琅华。”
徐松元道:“明从信被抓,听说老三与他也有往来,老三手里还有几十万两不清不楚的银子,现在看起来,不管是明从信还是老三,都会被朝廷治罪。可是老三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认输的人,他肯定会想方设法保全自己。”
“谨莜,”杭氏道,“他要利用谨莜,那我们该怎么办?谨莜也是在我们身边长大的孩子,我……我不能……”
一个是生的,一个是养的,手心手背都是ròu。
杭氏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徐松元。
徐松元听完静静地点了点头:“你已经罚了她,让她禁足在家里,就是尽了你的心力,希望这些年我们没有将她教歪了,让她不懂得明辨是非。”
杭氏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让人盯着丁妈妈,丁妈妈回来之后,为了不打糙惊蛇,我就向对待其他下人那样让她领了板子,我能做的难不成只有这些了?”
“当然不是,”徐松元道,“我们得想方设法帮琅华,我们得等着,等琅华送消息过来,她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全都照办,如果琅华不让我们认她,我们就要忍耐。”
杭氏失魂落魄地坐下来:“这是对我们的惩罚。”
……
徐士元看着丁妈妈一脸的怒气:“我早就说过,不让你过来。”
丁妈妈yù哭无泪:“是大小姐bī迫奴婢,奴婢也没有法子。大小姐让奴婢找到三老爷,想方设法让她嫁去裴家。”徐谨莜如何说的,丁妈妈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徐士元冷笑,徐谨莜果然和许氏一样是个蠢货。
这样也好,事qíng遮掩不住,就必须闹出来。
“明日,你就去长chūn观求孙真人,请孙真人告知徐谨莜的命数,到时候自然就会有换子的证据在那里。”
丁妈妈点点头:“奴婢明白了。”
丁妈妈回到徐家被打了板子,一瘸一拐地回到徐谨莜的院子里。
徐谨莜已经将瓷器砸了满地,可是不管她怎么闹,杭氏都没来看她一眼。现在就开始这样作践她,这个家她是待不下去了。
听着丁妈妈说完,徐谨莜抬起头:“事不宜迟,你明天一早就去长chūn观,若是求不到证据,你也不用再回来了。”
只要有了证据,她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徐家,带着这消息去找顾世衡和顾老太太。
她能哄得太后、太妃和老夫人高兴,一个乡下的顾老太太能有多少见识,三言两语就会抱着她痛哭。
……
重头戏明天开始,应该会连续播报几天吧。
我感觉。
嘿嘿。
写杭氏反应的时候心里酸酸的,请大家对照前世琅华的遭遇。
第五百七十六章 换子真相
大雪下了整整一天。
长chūn观被白雪包裹,如同被置于云端,碧雾蒙蒙,仿若天宫。
道童早早就起来打扫道观的台阶,用扫帚清扫过积雪,青阶之上不沾一丝尘埃。
扫到最后一层台阶,道童不禁吓了一跳,台阶下跪着一个人,好像已经冻僵了。
“这位善人。”道童上前喊了一声。
那人却没有半点的反应,紧紧闭着的眼睛上仿佛蒙了层冰霜。
“这位善人。”道童壮着胆轻轻地推了一下,那人仍旧动也不动,道童心中焦急,手下用了力道,那人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快来人啊。”道童的喊叫声打破了寺庙的沉静。
……
温水敷面,屋子里又放了几个炭盆,榻上的人脸上才有了血色,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福生无量天尊,人总算是醒过来了。”
一位道士走上前,看着榻上的人:“你来长chūn观所为何事?”
那人嘴唇嗡动半晌才发出声音:“我是……徐家人……是大小姐……让我来的……求见……孙真人……平安符……平……”
丁妈妈说完话,眼睛一翻又晕厥过去。
道士们面面相觑,想起前两日平安符的事来,真人因此事闭关修炼,不再见客,就连皇上请真人过去讲道,都被真人婉拒了。
“这事恐怕要请示真人。”
旁边的道士上前一步:“这人跪了一整晚,差点命丧于此,恐怕是有大愿,又与前几日的事有关……”
“去吧,”为首的道士挥了挥手,“大约这就是真人要躲避的劫运。”
……
长chūn观内的一处殿门打开,须发皆白的孙真人慢慢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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