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焱身边的副将一声大喊,“放箭。”
无数的箭矢向大齐的船只she去,那船不敢迎战,调转了方向想要逃走。
“追。”副将下令。
周焱的船队卯足了力气跟随而去。
对面的jiāo趾军队立在不远处,没有半点要帮忙合围的意思。周焱皱起眉头,本来两边夹击万无一失,现在jiāo趾却不肯出战。他引jiāo趾去福建,jiāo趾却怕他丢了一个区区的富良江不成?
“公爵爷,”副将低声道,“再往前就是天险,两边山间可以埋伏,裴家会不会要引我们前去……我们不能再追了,以免中计。”
周焱抬起头看过去。
“周小五,”清越的声音传来,“jiāo趾的邢国公,却食我大齐的俸禄,这等乱臣贼子,还敢以齐字写自己的名讳。”
一支箭破空而来she向周焱船上的旗帜,巨弩的力量让偌大的“周”字立即从中间折断,却没有人看到这箭是从何而来。
旗帜折断,就像断了周家军的脊梁,周焱的脸色变得铁青。
“有埋伏,山上有埋伏,公爵爷我们撤吧。”副将一阵呼喊。
话音刚落,传来一阵笑声。
周焱抬起头来,不远处的裴家大船上,所有人拿起了鼓乐chuī奏起来。
鼓乐的声响惊了山中的飞鸟。
裴家船上走出一个人,他穿着红色的衣袍,站在船头,身上这抹艳丽格外的刺眼,望着眼前几十艘周家战船,微微一笑,语气淡然无波:“我是叫你周将军,还是邢国公,或者是周小五。”
江水汹涌,周家军千百支箭矢相抵,裴杞堂却仍旧含笑挺立在那里,他的目光深邃,透出一股冷峻、肃杀的威势,身上的红袍仿佛是用血染成的,让人遍体生寒。
整个周家军仿佛都怔愣在那里。
裴杞堂脸上是轻视的神qíng:“若是绾发做妇,低头伏小不便饶了你如何?”
周焱只觉得头上“轰”地一下,一股热流顿时迸发四散,怒气仿佛从眼睛中冲撞出来。
绾发做妇,低头伏小。
“无耻小儿。”周焱大吼一声。
然而他的声音却被裴家战船上的喜乐声遮掩。
周焱脖颈上青筋浮动,一张脸已经变得青紫:“杀了他。”他十六岁入军营,这么多年没人敢如此折rǔ他,就算是宁王、jiāo趾皇帝也不敢如此。
现在一个小小的裴杞堂竟敢如此。
“杀了他。”他要将裴杞堂剁成ròu酱,以解心头之恨,他要将裴杞堂的头颅高高地挂在旗杆之上。
“前进。”周焱又一声怒吼,即便裴杞堂有埋伏又能如何,他们有几千兵马,裴杞堂收揽了地方兵不过百余人而已。
周家的大船终于又向前驰去,成百上千只箭矢向裴家战船上she去,随便裴家的船退的快,仍旧有人中箭落水,裴杞堂仍旧站在船头。
好勇气。周焱不禁心中赞叹,就算是裴家祖辈也没有这样的胆色,怪不得宁王会如此肯定裴杞堂根本就是庆王之子。
杞堂,齐堂,就算他是龙子凤孙,也会死在他的刀下。
“向前……”
周焱抽出身边的刀。
不远处的裴家战船突然停了下来,所有人收起了手中的乐器。
刹那间周围一片安宁,周家的将士向周围看去,副将嘴唇微动,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中计了,他们肯定是中计了。
裴家就在此设了埋伏。
“公爵爷……”副将刚喊了一声。
一阵破空声响,上百支箭she出来,周家的将士们纷纷举起盾牌阻挡,那箭却qiáng劲有力,不等他们喘息新一波箭就呼啸而至。
周焱想起一个东西:神臂弓。
从西夏带回来的神臂弓,据说有qiáng大的威力,宁王让人带来图纸给他,他却没能将神臂弓造出来。
不是说大齐尚没有军队使用神臂弓吗?
为什么神臂弓出现在这里。
……
总觉得我家小枸杞在打仗的时候最有魅力。
嘿嘿,让我暗自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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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 打赢了
箭雨过后,一阵“隆隆”声响,滚石从山间砸落。
大树倒下,露出后面的抛石车。
周焱瞪圆了眼睛,裴杞堂在这里布置了这些,他竟然没有察觉,他甚至不知道裴杞堂到了这里。
他将子安、子建派出去,守着广南的关隘,看着曹嘉那些人。
以他的判断,裴杞堂现在应该在福建或者是向那些土司借兵,这样才能扭转战局,却怎么也没想到裴杞堂竟然出现在他眼皮底下。
“公爵爷,您还是进船舱里躲一躲。”副将的声音传来。
周焱抽出剑砍断了she来的一支箭,一把推开了试图保护他的副将,他年纪虽然不小了,但是手中的一柄剑却还依旧灵活,能够保证不会被箭she中。
“呜呜呜。”号角声从jiāo趾那边传来。
“jiāo趾,”副将道,“jiāo趾是不是出兵了。”
众人向河对岸望去,只见jiāo趾的船纹丝不动。
“他们是在催我们进攻。”
周焱胸口一阵翻腾,他们已经与裴杞堂战在一起,jiāo趾人却仍旧催促个不停,仿佛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jiāo趾人欺人太甚,”船上的千户喊了一声,“将军……我们不该再向jiāo趾示好,他们根本不将我们当做自己人,只是在利用我们。”
jiāo趾人想要做什么周焱很清楚,这是利益的jiāo换,他们在这里为的是宁王爷,只要宁王爷坐上了皇帝的宝座,jiāo趾只能诚心来拜。
当今皇帝愚蠢,不愿与藩国邦jiāo,宁王不同,事先已经与jiāo趾有过约定,只要宁王登基,就会承认jiāo趾的陈氏是皇帝,宁王会迎娶陈氏宗女为后,宁王与陈氏已经定下婚约,从此之后荣rǔ与共。
周焱咬牙,等到宁王大事已成,他定然会问元利之罪。
……
“有人下水了。”
箭雨、滚石之中,有人看到竹筏纷纷下江,向这边划来。
竹筏上的人气定神闲地指挥着。
周焱看过去瞪圆了眼睛,尚济,那个穿着短打,如同普通兵卒般打扮的人,竟然是福建水师提督尚济。
不可能啊。
尚济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会甘愿跟着裴杞堂来打仗,而且用的是竹筏而不是战船。
堂堂的水师提督怎么能让自己沦落至此。
“来了,他们来了。”开始有人疾呼。
“下令撤退吧公爵爷,再不撤退,我们的船都挤在这里,动弹不得。”副将上前劝说。
在狭小的河道中,战船没有竹筏灵活,尤其是几十艘战船挤在一起,反而互相掣肘。
“嘭嘭嘭”瓦罐被投掷过来,在周家的船上裂开,迸溅出黑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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