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要想一想王爷的喜好,这几个月要如何跟上王爷的脚步。
裴杞堂将琅华送进了内室休息,然后才将周升叫到身边:“金人那边有没有动静?”这才是他最在意的。
周升颔首:“金人集结了骑兵,不知何时会发兵。”
“快了,”裴杞堂道,“刘景臣被抓之后,京城松懈,金人就会倾巢而出,到那时朝廷还没有准备好,很快就会吃败仗。”
周升神qíng变得愈发沉重:“那大齐的百姓……”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两国jiāo战,必然会有损伤,若是没有布置好,那么大齐就会像辽国一样。
裴杞堂道:“我们要想方设法打赢这一仗。”
周升舔了舔嘴唇,可是怎么才能赢呢,他打听到的消息,金人兵qiáng马壮,骑兵比西夏的十倍还要多,他们虽然没有西夏的铁鹞子,但是他们一身重甲的铁浮屠却有让人无法忽视的冲击力,这样的骑兵所到之处,将是一片废墟,最重要的是,即便那些骑兵被击落下马,他们也能立即变成重甲兵,这些人的qiáng悍是他们想不到的。
当时辽国的城池,就是被铁浮屠这样拿下。
想到这里周升一脸羞愧,金人攻城用的铁索连阵,到现在他也没有打听清楚,这是他的失职。
裴杞堂拍了拍周升的肩膀:“不必想那些了,金人到底怎么样,我们很快就会知晓。”
琅华听着外面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地皱起眉头。
金人的确很厉害。
至少有一世,裴杞堂可能败在了金人手中。
这场仗,不知道会不会逆转大齐的命运。
……
勤政殿上,陆瑛站在皇帝身边,整理着中书省所有的文书,然后向皇帝禀告这几日的qíng形,神qíng沉着,思路清晰,将朝堂上那些质疑他能力的声音彻底压了下去。
皇帝十分欣慰,在这种时候,身边突然多了这样一个能让他依靠的能臣。
“刘家的家眷已经被拦下了,刘景臣也很快就会被押送回京。”
听到陆瑛的禀告,皇帝彻底松了口气,朝堂上的臣子也欢快地议论起来。
皇帝眉飞色舞,喜怒全都摆在脸上,挥了挥袖子就离开了勤政殿。
所有臣子也就陆续散去。
折腾了这么久,总算听到了一个喜讯,京中许多人都会睡个安稳觉。
陆瑛坐在值房看完了文书,也只身出了宫,来到了他京中的小宅院。
简单的院子,勉qiáng分为前堂和后院,只有五六个侍奉的下人,都是陆瑛亲自挑选的,只知道低头侍奉,很少说话。
下人禀告道:“闵家大爷让人来知会了,他会晚些时候过来。”
陆瑛点点头:“那就吃的简单些。”
一碗粥,一碟小菜仅此而已。
“宫中送来了不少的赏赐,”管事妈妈笑着道,“三爷最近也辛苦,是不是多做几样饭菜补补身子。”
陆瑛转眼之间一碗粥就下了肚:“还是这样吧。”
管事妈妈有些失望,却不敢劝说。三爷的xing子愈发冷清了,仿佛对所有事都无yù无求,不管是升迁还是受赏都和之前没有任何的差别。
“你们下去吧,”陆瑛站起身,“我要看会儿文书,闵大爷来了,就将他带过来。”
下人应了一声立即退了下去。
陆瑛坐在临窗的窄炕上看公文,为了抓出刘景臣他用了不少的心力,几天几夜在宫中值房中忙碌,也确实让他感觉到了疲惫,陆瑛闭上了眼睛养神,大约是屋子里太过温暖,陆瑛觉得舒服极了。
陷入软软的chuáng铺中,心中说不出的踏实,放下心中所有的戒备,第一次他感觉到安然。
鼻端是一股淡淡的馨香,有人摸索着给他盖上被子,她的手极轻,生怕打扰到他,她指尖触到的地方却让他觉得心痒。
陆瑛微微一笑,去拉那只手,那手显然要闪躲,却被他牢牢地捉住,就这样十指jiāo缠,静静地靠在一起。
过了良久,陆瑛才转过脸,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身边的人。
“琅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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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三章 执念
“琅华”。
轻唤之后,是清脆的碎瓷声响。
陆瑛彻底被惊醒,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闵江宸苍白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陆瑛目光幽深,立即起身整理衣衫。
闵子臣恰好撩开帘子进门,见到这种qíng形立即道:“是我,是我让她来的。”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妹妹日益憔悴,想着不如找个机会让妹妹与陆瑛说几句话,说不得一切就都有了结果。
“我……”闵江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紧紧地攥着裙角,想要浮起一丝轻松的笑容,却没想到眼睛一红,泪水已经将脸颊淹没。
陆瑛皱起眉头,他并不反感闵江宸,但是看到闵江宸自怨自艾的哭泣,他心中不由地抵触,脑海里浮现的是琅华在钱塘江和战场上的身影。
没有谁的生活会一直顺遂,如果遇到困难不去全力争取,那么一定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这就像他的姨娘,一味伏小,战战兢兢地不敢有任何差错,最终还是没有尊严的付出了xing命。
所以他才发誓一定要与命运抗争。
“你们说说话,”闵子臣忽然道,“我出去重新倒杯茶。”
闵江宸却慌了神,她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瑛:“不,我去……”
陆瑛却开口阻止:“留下吧,我有话跟你说。”
闵江宸的心一颤,酸涩的感觉遍布全身,紧张的气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僵立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闵子臣走出屋子,陆瑛才道:“我一会儿跟子臣说一声,将你和夫人送回杭州。”
“闵大人在江南任职那么多年,一直有很高的声望,你们回去了定然会有亲友帮衬,日子也不会太难过,虽然庆王走的时候,闵家没有立即跟随,但是庆王妃是个念旧的人,她不会不容闵家人。”
陆瑛的话让闵江宸说不出的震惊:“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哥哥跟你在一起,我们就是……就是……”她的眼泪簌簌而下,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在她心里闵家如今已经与陆家密不可分,她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带着母亲回杭州。
闵江宸道:“你是不是怕我们女眷拖累。我和母亲虽然不会骑马,但是我们也能坐车赶路。再说准备要离京的,也不只有我们,还有其他官员的女眷,我们只要一同走,就……就可以……”
“他们是没得选择,”陆瑛沉下脸,“他们都是皇上的亲信,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跟着皇上,不可能去投奔庆王,即便去江南,也无法立足,你们却不同。”
闵江宸听了明白,也就是说,在陆瑛心里庆王身边是个好去处,可她还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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