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晴空万里,天晟国最jīng锐的水师集结紫江,新建的十几艘战船威武坚固,每一艘都配上了连夜赶制的霹雳弹数百枚,jīng武大pào一挺,“嘟~~”军号响了,船上的兵士放下船帆,整洁的白矾反she着阳光叫人睁不开眼,不少老百姓在岸边看热闹,听说这是去沿海打倭寇的,自发的采了鲜花向船上投去,既是鼓舞也是期盼。
白穆青一身甲胄站在船头,江岚也军装在身站在他身侧,一脸肃穆,不见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军号响了第二次,巨大的水浆慢慢滑动,出发了。
沿着紫江顺流而下,两日便可到达紫江的入海口凤城,白穆青领旨之后就派出了密探坐上小船,快速到了凤城打探qíng况,战场局势风云诡谲,一丝不敢大意,这次平将雄太带了一千余人,不够水师这十几艘战舰塞牙fèng的,白穆青要在凤城耗尽他们,继而北上,袭击东洋的海港,再让东北营的军队正面怼上东洋的陆军,这次一定要让东洋这弹丸之地永无翻身!
张经纬正在厨房准备新菜,从窗户里看到战船缓缓走在江面,默默祝愿白大人求仁得仁。
今天和盛记上了墨鱼红烧ròu和孔雀开屏鱼,江州人没见过孔雀,只得换个名字,叫做和盛清蒸鱼。跟别家的红烧ròu不同,张经纬记得前世有个大厨说过,红烧ròu加上墨鱼跟huáng酒,鲜香不腻,果不其然,厚实的猪五花用冰糖带上糖色,与泡发的墨鱼与huáng酒在锅里闷煮,煮的时间够了,张经纬捞了一块,鲜嫩不腻,颜色红亮,泡饭下面都很好吃,先是一桌一小碗儿免费品尝,有不少客人尝了一两块就要点菜,生意好的不得了。
这清蒸鱼的真谛在于鱼要新鲜,刀工过关,和盛记的鱼都是直接从渔民那里买的活鱼,养在后院的石头池塘里吐净泥沙,去去土腥味才能进厨房,活鱼现杀,只需要好刀工改改样子,撒上huáng酒香料,上锅大火猛蒸即可,上桌前盖上一层葱丝,热油一泼,香气四溢。
每日特供的点心也成了和盛记的卖点,今儿应应景儿,做了荷花苏,张经纬和大海一早儿就收拾好烤炉,研究了一会儿才发现添多少柴能保留合适的温度,采购的时候买了不少肥ròu,张经纬把它们都炼制成猪油,存进罐子里,和面时加上猪油,点心才会起苏。荷花苏鲜艳,自然少不了红曲粉,淡淡的一点儿颜色就粉嫩好看,张经纬动了不少心思,每一层之间铺了薄薄的莲蓉,尝起来会有层次感。荷花苏照例一桌两枚白送,过了晌午就要开卖了,不少女眷哥儿喜欢这些零嘴儿,托了自家相公买回去尝尝,一个五文钱,不算便宜,可耐不住它味道好吃,模样jīng巧,做出来三百多个不一会儿就卖完了。
有家里做喜事的想请和盛记包了这点心,张经纬不愿答应,这花样儿的点心只有个稀缺感才能吸引客人,再说了,自家也实在抽不空,不愿老主顾失望,张经纬让可意细细写了方子,半卖半送给了蜜芸铺子,算是jiāo个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支持?
第26章 夏日
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张经纬托了彩云坊去自己家给周可意和周母都量量,剪裁了几身薄料儿的衣裳,张经纬jiāo代多用些蚕丝,这样透气舒服些,自己一天到晚在厨房里,也不甚在意,随意买了两身棉布的夏装。院子里的柿子树长得高大,正好投下来一片树荫,张经纬在院子里摆了不少水盆儿,能蒸发吸热,这时代冰块还是个稀罕物,那点儿硝酸钾制不了多少冰,张经纬想着还是做成冰饮。
下午才稍稍凉快点儿,周可意扶着周大娘在院子里锻炼,周大娘现在走路顺利多了,自己扶着栏杆也能慢慢走上一段,张经纬从店里回来就见周大娘被搀扶着慢慢挪动着,他心思细腻,见周大娘进屋时从门槛儿迈过去总要费些力气,第二天就跟木匠说把家里的门槛儿都拆了,周可意知道相公为了娘亲好,但还是忍不住担忧,说道:“相公,这于理不合……谁家房子里没有门槛儿呢?再说了,咱们租的房子,这样直接拆了怕是东家会怪罪呢。”
张经纬不甚在意。说道:“咱们过自家日子,跟他们有什么gān系,这门槛儿凸出来一大块儿,你和娘亲身子都不方便,再摔上一跤就不好了,房东那里我去谈,咱们入股的那个船厂挣了点儿钱,我想着要不就分期把这房子买下来。”
“分期?”周可意有些不解。
“嗯,还说不准,等办成了再细细跟你讲。”
“嗯嗯,相公有的是法子,都听相公的。”周可意乖巧道。
分期买房子的事儿在这里还没听说先例,都是借钱一下子买下来。张经纬盘算着得先跟那牙子好好说说,才好定下这事儿。第二天,张经纬约了那位牙子跟甲长在云客来吃饭,自家的店面不大,虽说银子不少赚,但是总有些小家子气,还是这大酒楼显得有档次,张经纬提前到了一会儿,翻看菜单,里边几道菜看着面熟,怎么看怎么像自家的菜品……
不多时,那甲长跟着牙子来了,张经纬起身迎过去,作揖说道:“两位快请坐!”
那二人也回礼作揖,顺势坐下。甲长开口问道:“不知张老板叫我二人过来是有什么事qíng呢?”
张经纬边听边给那给人倒上茶水,说道:“上次租房子多亏二位帮忙,吃个饭跟两位jiāo个朋友。”
菜品一道道被端上了桌,在云客来吃一顿可得花不少钱,那二位平日里也没这个机会,这会儿眼神都盯着桌子上的菜品,暗暗吞着口水。
张经纬不着急说明来意,这酒桌上聊天最忌讳着急,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看菜都上的差不多了,张经纬忙招呼二人吃菜,“二位快请,这云客来的红烧蹄髈可是一绝呢~”“好好,请~”“好的好的”
吃个半饱,张经纬才说道:“上次听这位兄弟说道,那处小院子员外爷有出售的意思,不知道是个什么价格?”
“哦,员外爷说了,四百两银子,连带着家具啥的,怎么?张老板有着意思?”那牙子喝了一口酒,一下子明白过来。
“哈哈,这不是图个方便么~张某想跟两位商量个事儿。”张经纬笑道。
“无妨,张老板直接说便是。”甲长说道。
“张某是真心实意想要这房子,这不是做生意嘛,银钱都在账上,想请两位行个方便,张某想分期买下这房子。”说罢给二人添了酒水。
“哦?那是怎么个分期法?”牙子问道。
“哈哈,我想一年付钱八十两,五年付清,另外再给二位一年每人五两,您两位看如何?”张经纬说的仔细,心里十分自信,这钱庄的利息是三成(借一百两,第二年要还一百三十两),自己去借钱买房子的话肯定不如这样合算,家里添丁正是用钱的时候,张经纬借钱买房对两位可没有什么好处,自己分期买,各取所需,大家都高兴,再说了一年五两,能抵上这两位半年的工钱,不怕不答应。
“这个?”“这个真没听说过…”那个甲长跟牙子大眼瞪小眼儿,有些许不知所措,赶忙窃窃私语,背对着张经纬商量了一会儿,那牙子才开口说道:“张先生既然这么有诚意,我们俩也不好不成人之美,不过这房契可以先给张老板,地契的话得jiāo给个保人,张先生别见怪。”
52书库推荐浏览: 古典经济学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