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长安来_锦年年【完结+番外】(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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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求长老相信我。”

  ☆、第四十三章 谪仙缘(3)

  新崛起的魔君并没有在主殿见这位玄天华氏的唯一继承者,而是屈尊降贵地来到了炼狱,“华灿,华氏的少公子,你要见我?”

  华灿微笑,“是,我想,我以后还会要见你很多次。”

  药长老自从魔君到来便一直屏住呼吸严阵以待,生怕错过他们二人一个微小的动作。

  魔君饶有兴致,“噢,此话怎讲?”

  “你要什么,我给你就是。”

  “噢?”

  “我要回玄天,亲眼见到公主平安。”

  魔君的嘴角不可察觉地一颤,“而后呢,你当如何?你怎知我要什么?你以为你能给什么?”

  华灿冷笑,“只要能换阿沐平安,我死亦无惧。”

  “华灿!”药长老惊呼。

  魔君别过头,一挥袖对药长老设了结界,重又面对着华灿,“你真的,愿意为了沐韶公主,做到如此地步?”

  “好过她入魔。”她是玄天最尊贵的公主,怎么可以成魔?

  “你想好了?”

  “魔君大费周折不就是为了今天?何必再三确认呢。”华灿想过很久,为何这位新崛起的魔君要贸然掳走玄天的药长老却又不伤他xing命,而后又大肆出兵挑起战争,他到底在筹谋什么。以他最近的行事和状况来看,魔界内部不稳,他并无意玄天,所以沐韶的事应该只是一个意外,毕竟,谁也不知道护魂术竟也会有那般后果。

  沐韶一旦入魔,对他而言并无实际好处,他并不希望沐韶成为一个杀不死的魔。所以他并不会任由沐韶的状况继续恶化下去。

  那他掳走药长老究竟为何。如果是忌惮,为何不杀,既不杀,一定还有利用价值,那价值无非是炼丹修习之术。

  他究竟要什么?

  “魔君要我做什么,说便是。”

  魔君缓缓开口,“剜心。”

  魔君需要有能力保住自己魂魄不散,否则,此番侥幸上位,地位随时会不保。

  护魂术,一直是玄天的禁术,无人知晓究竟是怎样,直到五百年前沐韶出世。所以他需要一个玄天的丹师来为自己效劳。而不久前,沐韶的意外又让他知道了护魂术的弱点,作为仙法的弱点。

  如果一个魔会护魂术,没有魔障的纠缠,护魂术几乎是一门不死奇法。但他一个魔,如何习得仙法。

  修炼上百年的仙心可以炼出血水。只要有足够的血水,便可以取代他的血,等他换血成功,自然就可以修习仙术。这是魔界的禁术,血炼刑。

  称之为“刑”,可见其中凶险,但一旦成功,等他可以修习护魂术,便是不可憾动的魔君。

  血炼刑,既是禁术,也是秘术。

  剜心之痛非常人能承受,华灿苍白着一张脸回到玄天,不顾所有人的疑惑与担忧,直奔炼丹房,守着丹炉和丹师十日十夜,终于得了救命的丹药。

  “阿沐,阿沐,”华灿小心翼翼来到沐韶chuáng边,轻声唤她。阿沐的脸也是毫无血色,疲乏得可怜。

  阿沐睁开眼,却见往日无人可以接近的地方多了一个华灿,只疑心又在做梦,近来噩梦缠身,怎的今日却能梦见好的了。

  “灿灿?”细若蚊呐,华灿被这有气无力却满是欢喜与信任的一声灿灿呼唤得几乎落下泪来。他拉住阿沐的手,扶着她的背坐起,慢慢哄着,“来,吃药,药长老亲自告诉的秘方,一定不会有问题。嗯?”

  沐韶仍旧觉得是梦,这几日时常神智不清。气力越发不济,有时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上的痛苦,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撕扯,几度痛苦得无法呼吸,似乎下一秒就要身体碎裂;有时却仿若麻木,听不见也毫无知觉;有时,明明意识很清醒,却没有办法做出回应,她知道有人在叫她、呼唤她,越来越急切,越来越紧张,但她就是开不了口,甚至连指尖也不能动一下。

  “阿沐?”是灿灿温柔的声音无疑。沐韶突然找到了放肆流泪的力气,似乎是流尽了这些时日所有的泪水,她靠在灿灿的身上,眼泪一颗一颗大滴大滴落下,重重砸在灿灿搭在她锁骨为她掖着被角的手上。

  “不怕,阿沐,来,吃药……”

  之后二十日,沐韶陷入深深的沉睡,玄尊亲自为爱女渡真气除魔障。药长老所料丝毫不差,按照他的方法,二十日后,沐韶终于恢复法力出关了。

  但这似乎又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第四十三章 谪仙缘(4)

  华灿的法力大减,纵然一口气吊着,加上多日来为了沐韶的事qíng憔悴不少,能遮掩一二,但终究瞒不过他的曾祖父。

  其中曲折无人能知。

  那一日,华灿来给刚刚出关的沐韶送丹药,面上没有什么异样,担忧心疼而已。但沐韶与华灿毕竟相识已久,又是那样的感qíng深厚,他一丝一毫的qíng绪,沐韶都能猜个七七八八。华灿今日的qíng绪很不好,沐韶心想。

  她只当是华灿心有余悸,出言宽慰,“我没事了,真的,你看,我只要再修炼一番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华灿只是微笑,但那个笑落在沐韶眼中,却是那么苦涩。

  “你怎么了?”

  “嗯?”华灿看着沐韶的脸,一时出神,他恨不得把那张脸印在心里,永永远远地记住。

  沐韶本能地察觉出什么,一把上去握住华灿的手,有点着急,略带惊恐地盯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和睫毛下掩盖不住的哀伤的眼神,“灿灿,出什么事了?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了?你说呀,我听着。”

  “没有,没有。”华灿摇头,反手握住那双有些冰凉的手,“我只是想,万一你真的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你下次要是再敢这么莽撞……”

  “不敢了不敢了!我保证!”

  “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再看你有没有退步,到时候我可不会让着你啊。”

  华灿尽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自然一些,尽量不透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舍与心痛。说完,急匆匆挣脱沐韶紧握着的小手。

  沐韶对华灿何其了解,本就敏感,见他这般就要抽手离去,突然被一阵慌张包裹,急急地追出一步,一把拉住华灿的衣角,“不要走!”几乎带了哭腔。

  华灿回过头的一瞬间,沐韶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因为此时此刻,华灿的一张脸苍白得不带一丝生气,宛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幽灵厉鬼。而且他的眼中,是绝望,以沐韶对华灿的了解,那是绝望无疑。

  沐韶硬是拉着华灿不肯松手,先是扯着衣袖,见华灿依旧想要挣脱,沐韶也急了,一把捉住他的手臂,硬是把他bī着面对面。

  “灿灿,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沐韶微微停顿,想到了什么,“你是怎么拿到这药的?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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