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落,就有人挥起拳头,将身旁的人的脸打得歪在一边,被打的那人边骂边动起拳脚,“好啊,竟敢偷袭,看老子怎么教训你。”
院中打成一团,南宫弦负手立在人群中,只守不攻,一人挥起拳头凶神恶煞扑来,他往一侧轻轻一让,抬起一脚将人踹飞。剩下的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蜂拥而上,南宫弦沉着提气,招招落到实处,很快传来一片骨ròu错节的闷响和刺耳的惨呼。
南宫弦武功高qiáng,解决这些人易如反掌,照这样打下去,只能嫁给他了。
夏浅汐心中焦急,怎么办?
“老爷,小姐,大事不好了。”子姝从一旁跑来,神色十分焦急,上气不接下气道:“夫人,她,心疾症犯了!”
“啊!”夏浅汐一听“心疾”二字,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快去请大夫啊!”
子姝冲她眨眨眼,夏浅汐一愣,很快会意,向屏风外面道:“家慈突犯急症,妾身为人女,必当侍奉在侧,今日的招赘大会,就且暂置吧。”
夏立德听见丫鬟的话也很着急,向那些公子拱手道:“贱内有恙,今日先比到这里,诸位公子可在此歇息片刻,用些好茶。”
说完夏立德便带着夏浅汐和一gān下人丫鬟,风风火火朝后院去了。
留在院子里的公子哥儿们面面相觑。
“人都走了,这还比不比了?”
“人家家中有亲眷病重,咱们都是读过诗书的,孝义至上,就多体谅一些吧。”
众人jiāo谈几句,四散着去了。
夏浅汐一行人来到主院内室时,周氏正歪躺在chuáng边,身下垫着秋香绿金线引枕,旁边一个红木彩漆痰盒。
一见人进来,周氏拿帕子掩口,带动几声沉闷的咳嗽,可让闻讯赶来的夏立德着急坏了,“夫人,你怎么样了?”
周氏扶了扶头上箍着一道黛蓝嵌珠玉彩绣抹额,虚弱道:“老毛病了,妾已服下大夫备着的药丸,歇了会好些了,让老爷担心了。”说着看向夏浅汐,狐疑道,“汐儿,你怎么也来了,今日不是要给你招赘吗,千万不要为了我而耽搁了。”
夏浅汐坐在chuáng边,抚着周氏的胸口为她顺气,“汐儿早一日成亲晚一日成亲不打紧的,什么事都没有您的身体重要。”
夏立德在房里照看了好一会才离开,夏浅汐握住周氏的手,感激道:“谢谢娘。”
周氏笑道:“娘知道你不想跟世子再生瓜葛,就装病来了这么一招,暂且揭过去了。你是娘的亲女儿,娘当然要向着你,处处为你着想了。”
“娘。”夏浅汐娇嗔一句,低头依偎在周氏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啦啦。
☆、霸王餐
“跪下!”靖南侯南宫珏立在祠堂正中,看向堂上供奉的祖宗牌位,对身旁的南宫弦道。
南宫弦撂袍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
“你可知错?”南宫珏冷声道。
南宫弦挺起胸膛,神色坦然:“儿子做错何事,还请父亲明示。”
“我问你,你为何私自参加什么招赘大会,求娶的还是个低贱商贾人家的女儿?”南宫珏脸色一变,显出几分怒意来,“你是靖南侯府世子,身份尊贵,又是皇上看好的栋梁之才,前途无可限量,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就算迎娶公主,我堂堂靖南侯府也配得起。”
南宫弦正色道:“回禀父亲,东林街上夏府嫡女夏浅汐,是儿子心爱之人,她德容兼备,兰心蕙质,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说着他向南宫珏叩首一拜,直起身道,“儿子此生非夏浅汐不娶,还请父亲成全!”
“你,如此冥顽不灵。”南宫珏气道,“来人,取我的鲛皮软鞭来,今日本侯要在祖宗面前实行家法。”
门口的家丁领了命,不一会儿折返回来,向南宫珏呈上一条乌黑的长鞭子。
南宫珏持鞭在手,寒着一张脸问他,“爹不管你跟那女子到了何种地步,今日你在祖宗面前认个错,发誓以后不再与那女子来往,爹就既往不咎。”
南宫弦不以为然,坚定道:“就算被父亲打死,儿子的心意,断不会改。”
“区区一个商贾之女,就把你迷得失了心智,你不配做我南宫珏的儿子。”南宫珏手上的鞭子一挥,似长了眼睛般jīng准地打在南宫弦的后脊梁骨上,痛得他眉头拧巴成一个川字,却咬着牙不肯哼出声来。
“老爷,住手。”南宫珏的原配夫人顾佩蓉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来,按上南宫珏握着鞭子的手,哀求道:“老爷息怒,阿弦犯下什么错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说,不要动起gān戈,这鲛皮鞭子力道狠厉,挨上几鞭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南宫珏转脸看向顾氏,痛心道:“夫人,你可知你这儿子都gān了些什么好事,他竟然跑到人家家里,要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如何教我不气!”
“竟有此事!”顾氏满脸惊讶,片刻晃过神来,给南宫弦使眼色,“阿弦,快跟你爹磕头道个歉,你爹念在父子亲qíng,定会原谅你的。”
南宫弦面沉如水,大声道:“儿子没有错,为何要认!”
“好啊,事到如今,你还嘴硬不肯认错,南宫世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夫人你别拦着,今日我要打死这个逆子。”南宫珏拂开顾氏的手,边打边冷声呵斥,“你到底知不知错,知不知错?”
又是两道鞭子发了狠一般抽在南宫弦的身上,顾氏冲过去,挡在他身前,朝南宫珏扑通一跪,泣声道:“老爷,你要打就先打死我吧,妾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死了,妾也跟着去了。”
“你……你们一个个都要把我给气死。”南宫珏面色铁青,将鞭子狠狠甩在地上,朝外走去,“今日罚这逆子跪在祠堂,在祖宗面前忏悔,没我的准许,任何人不许探视。”
顾氏被下人请了出去,祠堂的门缓缓关上,阻隔了外面明亮的天光。案上点着长明灯,南宫弦的脸映在灯影里,添了几分少有的柔和。
他直直跪在那里,心里想着夏浅汐,想着过去的种种,还有,她的母亲旧症复发,也不知道qíng况如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顾氏在门口跟守卫小声说了几句,便走了进来。
顾氏将食盒里的饭菜取出,端了一碗白米饭,把筷子递在他眼前,“阿弦,在这里跪了这么久,该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这一夜还有好长呢。”
南宫弦许久未开口说话,声音有些黯然沙哑,“谢谢娘,我不饿,也不想吃。”
“不吃饭怎么行呢,可别饿坏了身子。”顾氏擦擦眼泪道,“你明日跟你爹道个歉,说些软话,娘也帮着给你求qíng,这事就过去了。”
南宫弦半晌不答话,顾氏又道:“难不成你还想着那个姑娘?我听你爹说,夏家虽然是京城首富,财产巨万,总归是个做生意的人家,上不了台面。你若真喜欢那家的姑娘,娘找媒人说和说和,把她接进府里给你做个侧室还是可以的,至于入赘,不止你爹不答应,娘这一关你也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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