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夏浅汐推了他胸膛一把,看到他腰间系着的粗布钱袋,伸手拽了下来,“这钱袋这么粗旧,换了吧,改明儿我给你做个新的。”
南宫弦喜上眉梢:“真的?那我要鸳鸯戏水、双莲并蒂这样寓意好的。”
夏浅汐笑道:“那些花样适宜姑娘家佩戴,你一个大男人用这样花里胡哨的钱袋,戴出去不怕人笑话。”
“我不怕人笑话。”南宫弦怕她后悔不给做了,忙道,“只要是你给我亲手做的,我都视若珍宝,每日都会戴着。”
夏浅汐抿唇笑笑,思索着给他绣个什么样子的荷包好看。
南宫弦朝后躺下,手枕在脑后,环视闺房一圈,有些苦恼道:“我怎么老觉得这是个梦,会不会一觉醒来,你对我始乱终弃了,该如何是好?”
夏浅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头一恼,在他腿上掐了一把,“痛不痛?是不是在做梦?”
南宫弦哎呦一声,揉着腿上被她掐过的那处,哀嚎道:“小娘子谋杀亲夫了,了不得啦。”
夏浅汐被他气笑了,虎着脸道:“我们又没成亲,你算哪门子的亲夫?”
“明日我就上门提亲。”南宫弦一下子从chuáng上坐起,扶着她的肩膀,眸光沉沉,“我要娶你,让你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夏浅汐暗下思付,他的尊贵身份摆在那,招赘是万万不可能的,既然决心与他在一起,便只好嫁进侯府与顾氏周旋。
见她不答,南宫弦挑眉,“怎么样,世子妃?”
夏浅汐低声道:“方才在院中不是答应过了么。”他的眼神迫人,她羞涩低头,“你什么时候走?”
南宫弦拥住她,沿着她耳后细嫩的皮ròu轻吻,“良辰美景,佳人作伴,我可不愿意走了,本世子今晚留下来,如何?”
夏浅汐受他提醒,往窗外看了下天色,忙下榻,“一不留神天都黑了,糟了,爹娘在饭厅见不到我,要差人来叫了。”
“咳咳。”门上传来叩响,子栗在门外清咳两声,“小姐,奴婢禀告了夫人,说小姐晚膳想在房里吃,夫人应允了,就让奴婢端了些饭菜过来。对了,索索姑娘用过晚膳,已经回厢房歇着了。”
“进来吧。”夏浅汐语气尽量平和。
子栗推门进来,低头走到桌前,眼观鼻鼻观心,将食盒中的饭菜取出摆好,退了下去。
夏浅汐来到桌前,看到上面放着的两幅碗筷和一碗醒酒茶,好笑道:“这个鬼丫头。”
南宫弦理理衣衫,从屏风后面绕过来,自觉端过那碗醒酒茶喝下,坐了下来,“好歹陪我用过晚膳,再赶我走。”
夏浅汐给他碗里夹了几道菜,在旁边的位子上坐下,“粗茶淡饭,世子爷就将就用些。”
南宫弦夹了一筷子菜肴入口,嗯了一声,“这哪是粗茶淡饭,分明是人间美味。”
夏浅汐端过盘子,全给他拨了过去,“既然好吃就多吃些,省得日后说我亏待你,不给你饱饭吃。”
两人说笑着吃完晚膳,夏浅汐拿帕子给他擦擦嘴角油污,福身一礼,“时辰不早,世子爷早些回府歇息吧。”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南宫弦不舍得道:“晚些回去没事,还想跟你多温存会儿。”
这么露骨的话听得夏浅汐耳根一热,未多时,楼梯上传来丫鬟的脚步声,她赶紧收了心神道:“子栗过来收拾碗筷了,你快些走。”
“那我明日再来。”南宫弦伸指点点自己的唇,“亲我一下我再走。”
脚步声近在耳畔,夏浅汐心下一横,踮起脚尖,在南宫弦唇角亲啄一下。
“小姐。”子栗推门进来时,纱帐被风扬起又落下,屋里只剩小姐一人。
子栗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偷瞄一眼坐在梳妆台前痴痴出神的小姐,暗自好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的大招,其实是——撒娇。
呜喵:所以说,以后我的日子,就是蹲在chuáng底下,听男女主没羞没臊的小日子了么?
我:可以考虑给你安排个公猫。
呜喵(黑脸)
对了,第41章最后加了一段,看过的朋友可以重新翻一下。
☆、婚事(上)
翌日一早, 夏立德一家围坐桌前刚用罢早膳,管家一路小跑过来,还未进门,就高声禀告:“老爷, 夫人,靖南侯府世子爷携聘礼登门提亲, 此刻已在前厅等候。”
“什么?”夏立德大吃一惊, 慌忙从椅子上坐起,“世子爷?他为何现在来提亲?我已经收下荀家的聘礼了, 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老爷。”周氏也是一脸忧虑,“靖南侯府家大势大, 世子爷又是独子,入赘极不可能, 汐儿若是嫁过去,唉,荀家那边也不好jiāo代啊。”
夏浅汐抿了下唇,走到父母面前一跪, “爹,娘,女儿与世子爷两qíng相悦, 女儿愿意嫁给他,还望爹娘成全。”
此话一出,夏立德与周氏惊诧不已, 尤其是周氏,她是知道夏浅汐重生之事的,这两年女儿对南宫弦避之不及,怎么现在突然改了主意,还要重走老路呢?
嫁入侯府,南宫弦待她好也就罢了,若是跟前世那般结果,不如现下好心劝说,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于女子而言,被夫家休弃,可是奇耻大rǔ。
周氏扶她起来,攥住她的手,眼睛望着她,“汐儿,你可都想清楚了吗?以前……”
“娘,女儿知道您担心我。”夏浅汐向她眨眨眼,“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娘您不必再劝,女儿看清了自己的心,说什么也要嫁给他。”
周氏知她xing子倔qiáng,做下的决定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劝她不住,心下又为她担着心,不由急出眼泪来。
“夫人莫哭,仔细伤了身子。为夫这就去前厅看看。”夏立德招呼丫鬟,“送夫人回房休息。”
周氏由丫鬟搀扶着回主院了,夏立德去前厅会客,夏浅汐也要跟去,被他轻斥一句,便只好躲在侧厅的帘子后边听着。
“世子爷莅临寒舍,糙民有失远迎,多有怠慢。”夏立德客气拱手。
南宫弦直接在他跟前撂袍一跪,言辞恳切:“员外在上,晚辈今日特来提亲,还望应允。”
“这……”夏立德看向院中大大小小的箱笼聘礼,犹豫片刻道,“糙民已经收了荀家的聘礼,媒人已将小女的八字讨去,来信说与荀染的八字相合,如今只差纳征请期,这门亲事就算定下了。”
说着他扶南宫弦起身,语带歉意:“糙民是个生意人,最重信誉,世子爷这般贸然前来提亲,着实令人为难。”
南宫弦躬身道:“本朝律法有言,纳征之后才算定亲,晚辈现下提亲犹未晚矣。”
“这……”夏立德觉得于理不合,被世子拿律法相压,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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