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弦回头看她,明白过来,“梅园那边养了几头鹿,想带你过去看看,晚上我们不回来了,在那边住下。”说着弯下身子,唤她,“我来背你。”
夏浅汐听到“鹿”这个字,立刻来了兴致。她往两旁看看,没见有下人经过,便趴在南宫弦的背上,任由他背着朝前走。
梅园里的梅花没到时令,有些已经含苞簇拥在枝头,将开未开,空气中浮起一丝淡淡清幽的冷香。
夏浅汐的心思不在梅花上,两只眼睛四下寻找南宫弦口中所说的那几头鹿。
“在那里。”南宫弦指着一处木栅栏道。
夏浅汐顺着他的指示的方向看到几头huáng毛白斑的小鹿,摇着短尾,在栅栏里走动。
一时间脚酸也忘记了,夏浅汐忙惦着帕子小跑过去。
南宫弦笑了笑,跟着过去,让养鹿的下人打开栅栏的门。
夏浅汐惊喜着走进去,摸摸小鹿头上树杈一样的角,扭头问道:“从哪儿弄来这么可爱好玩的小鹿,它们吃什么?”
“这是我从皇宫的鹿苑里捉来的,给你养着玩。”南宫弦从下人手里接过一把gān糙,递给她,“用这个喂它们。放心,这几头鹿xing子温顺,不会咬人的。”
夏浅汐笑着接过,低头就见几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顽心大动,便欢喜着攥着gān糙喂它们。
直玩到天快落黑,南宫弦才把夏浅汐从鹿园里拽走,来到梅园深处的一处竹篱茅舍前。
门头上方的石砖上刻着“柔汐苑”三个大字。
南宫弦推开门,对她道,“今晚我们在这里歇息。”
夏浅汐走进去,打量里面的摆设。别看茅舍外头是由石砖砌墙,茅糙覆顶,跟寻常农家居所无异,里面却是别有dòng天。
锦缎铺地,檀木作梁,范金莲瓣柱础,整套花梨木家具,案几上摆着一个斗大的官窑花瓶,cha着几支薄如蝉翼的宫缎绢花,花蕊叶脉分毫毕现足以乱真。里间是悬着杏色绣梅花纱帐的沉香木拔步chuáng,梳妆台里首饰繁多,想必是一早儿备下的。
晚膳时夏浅汐没多大胃口,只吃了一块桂花糖藕,喝了半碗杏仁牛rǔ羹,南宫弦说她太瘦了些,非劝着她吃了几块樱桃ròu山药。
晚上洗漱过后歇下时,南宫弦抱着她躺在拔步chuáng上,忽然在她耳边道:“今晚不要。”
“什么?”话一出口,夏浅汐才觉出不对,明白他的意思后,已经太迟收不回了,只好往下躺低些,不让他看到她羞红的脸。
南宫弦笑笑,把她捞起来,捏住她的下巴,压上去亲了会儿,气息不稳道:“那里……还痛吗?”
夏浅汐翻个身,背朝他,细声呐呐:“还好。”
南宫弦侧身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叹了口气,“今晚我且忍着,等你好了再说。”
“嗯。”夏浅汐点点头,枕着他的手臂闭了会儿目,突然想起一事,便侧过身幽幽问道,“我问你,在我之前,你有过几个女人?”
“问这个做什么,早些睡吧。”南宫弦显然不想回答,又低头亲过去。
夏浅汐捧住他的脸,硬是将他埋在她颈窝里的头掰过来,正色道:“别想糊弄过去,说,你以前是不是有过很多女人?”
听她的语气似乎是有些生气了,南宫弦不再敷衍,沉声回道:“你是第一个。”
“骗人。”夏浅汐轻哼一声,眼眶酸涩偏过脸去,不想理他。
以他昨晚的表现,对chuáng笫之事如此熟稔,技巧又恁地老道,哪像是从未沾染过女子的人。
更何况她还曾在倚翠阁见过他。
青楼都去过了,还说她是第一个。
她倒也不是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他这样骗她,比亲口承认跟别的女子欢好过还要难受。
“真的,真是第一次。”南宫弦抱着她急着解释,“难道要我发誓你才肯信?”
姑且不论他拥有前世的记忆,这种事qíng,完全是出于本能,他爱惨了她,想了她那么多年,自然是一碰到她就什么都会了。
看他这么严肃的样子不像在扯谎,但是又有些说不通啊,夏浅汐心里犯嘀咕,不确信道:“那你为何……”
南宫弦沉默一瞬,红了脸道:“我看了chūn画,五皇子殿下给我的。”
chūn画?夏浅汐撇撇嘴,呸了一声:“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肯玩笑骂他,表示这个事儿总算揭过去了。南宫弦也睡不着,问她:“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夏浅汐认真想了想,回道:“也许,嗯,是从上辈子吧。”
意料之中的答案,南宫弦但笑不语。
没听到他说话,以为他是不信,夏浅汐反问道:“那你呢?”
南宫弦笑了笑,“巧了,我也是从上辈子就喜欢你了。”
“瞎说。”夏浅汐努努嘴转过身,他又不记得上一世的事qíng。
南宫弦将她捞回来抱在怀里,“其实,我对你算是一见钟qíng。”
夏浅汐趴在他的胸膛上,抬头看他:“我记得第一回见你是在我十五岁生辰宴会上,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在那之前。”南宫弦看着头顶悬着的鎏金镂空香球,黑沉的眼眸深邃迷人,“有一次,你与岳母大人去莲华寺上香,那时你年方十四,带着月白帷帽,转身时皂纱被风chuī起一角,我在塔楼上见到你的样貌,动起了色心,就差人打听到你家。”
怪不得,他堂堂靖南侯府世子爷,怎会纡尊降贵去她这商贾之家参加宴会的,原来,在那之前他就已经见过她,还喜欢上了她。
是以,他那日在宫门口的马车里,只是因为早早看上了她,担忧三皇子殿下对她上心,才给她那块白玉玉牌的。
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前世的事qíng。
夏浅汐背对着他,正胡思乱想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抵住了她的臀。
她转过身来,摸着他滚烫的脸,故意问道:“你怎么了?”
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又才得了那样的快活,如果很想要的话,也是没关系的。
南宫弦皱皱眉头,极力隐忍着,“没什么。”
夏浅汐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轻颤,靠近些,在他唇角亲啄一下,“你我已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而且昨晚我……已经看见过了。”
借着纱帐外透进来的朦胧光亮,她的眼睛莹润明亮,蕴藏着丝丝柔qíng,南宫弦再也忍不住,拉过她的手,探入他的衣底……
“汐儿。”不知过了多久,他吻吻她的唇,喘息着央求,“再重些。”
夏浅汐依言照做,南宫弦的呼吸愈来愈重,最后沉闷地低吼一声,紧紧抱住了她。
平息之后,南宫弦起身下榻,走到屏风外头,没一会儿,她听到隔间传来哗哗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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