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chūn不过比长歌年长一岁罢了,此刻却像个老婆子附体,唠唠叨叨。
可是,长歌心里却是暖的,长歌知道,表姐是真心为她好的,不会像日后她会遇到的那些女人,大多口蜜腹剑,表面上对她好,心里嫉妒她,巴不得她死。
不说外人,光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小妹,压根不知道她不是拐来的,还是将她这个“亲”大姐视作眼中钉,ròu中刺,誓要拔除不可。
“表姐,还要我重申多少遍!我并不打算靠哪个男人,我谁也不嫁,我只想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表姐,等你以后就知道了,大部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不如靠自己,与其花时间去找好男人,不如过好自己的日子。”
长歌重生前,为过钱,也为过qíng,无论哪一种,她都被伤得够够的,目前一时半会还缓不过来,所以,现在,她就只想着赚钱,生娃,找亲人。
“表妹,你就别想糊弄我了,我知道你是不死心,既然舅舅都把你送来我们家了,就是默许你生下这个孩子,我和我娘也没立场管你,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大chūn说完,就气呼呼地开门出去了。
大chūn比长歌更早看清楚她舅舅的为人,虽然她是个小丫头,懂得不多,但是她就是比她娘更清醒地认识她舅舅的本xing,那是一个比他爹能耐的男人,也是一个比他爹心狠的男人。他的姐姐,他的女儿,都可以是他向上攀爬的踏脚石。
村里多是像他舅舅一样,把女儿当成换取利益的筹码,女儿嫁的好不好根本不在他们考虑范畴。
“诶!你答应过我,别告诉任何人!”
长歌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心里还是不安,不过以她对大chūn的了解,应该不会转脸就去告诉姑姑。
因为暂时不打算再采蘑菇,今天,长歌跟着大chūn一起去镇上,打算把最后一批蘑菇卖完,也跟人家钱老板有个jiāo代。
“大chūn啊,你爹今天不舒服,就不跟你们去镇上了,你们坐老刘头的牛车去,到了镇上,你要照顾好表妹。”
安赵氏将要带的东西都给自己女儿背上,长歌则是轻装上阵。
安贵仁昨晚睡下就没起chuáng,长歌知道,姑父这是心病引起的。大姑父一向身体不好,家里的劳动力向来以大chūn为主,大chūn也早就习惯。
大chūn也清楚,就算她再不想嫁,最迟明年,也会被爹娘嫁出去。
所以,她想在出嫁前尽可能多赚点钱,以前她是着急上火,却是没有赚钱的法子。
自从表妹来了之后,她忽然发现,原来只要脑子活一点,就能从很多地方赚钱,而不是死盯着那一亩三分地,那点田地,就算天天伺候,也生不起金子来。
长歌今天被梦惊醒,就没再睡觉,反正也打算早期做糕点,跟大chūn说完话后,她也起了chuáng,然后在大姑和大chūn稀奇的目光中,用上次买的白糖,菜油,面粉,外加家里的jī蛋,做了芙蓉糕,这东西,她在多年后的京城吃过,现在,她还没听说哪里有人吃过。
长歌一直喜欢吃这芙蓉糕,这做法还是重生前跟随她的一个小丫鬟跟厨娘偷学,又告诉她的。那个小丫头跟她一样是个苦命人,她后来自身难保,也不知道那丫头又被发配到哪里去了。
芙蓉糕出炉的时候,香气扑鼻,长歌让大姑和表姐尝一尝,结果两人都咽口水了,愣是都舍不得吃一口,这些食材,是长歌第一次赚钱那天买的,安家人就是逢年过节都不会买来吃,就是jī蛋,也是生病才吃一两个。
长歌说服不了她们,索xing自己尝了一个。
“你们不吃就不吃,万一卖不掉,我带回来,我们晚上当饭吃!”
长歌故意这样说,果然从大姑和表姐脸上看到心疼可惜的表qíng,憋着笑,长歌跟大chūn出门了。
她们并不知道,她们前脚刚出门,安贵仁他娘后脚就上门了,见长歌和大chūn都不在家,愣是没空手,抓了一只正在下蛋的母jī,这才罢休离开。
到了镇上,先跟酒店钱老板说了qíng况。
“老板,不好意思,我家以后不来卖了,给你添麻烦了,以后我们村再有人打着我们的旗号来卖蘑菇,你千万想清楚再收,我们跟他们都不熟!”
长歌数完钱,跟老板笑着说话。
“你们村的人也真是的,不管什么蘑菇就背来给我,说要按照你的价卖,我一看,什么毒蘑菇都有,我都怕了他们,赶快把他们赶走了,他们不是卖东西,是在要命啊,那东西,一吃死一家,都不带侥幸的!”
老板现在跟长歌说这番话,是当笑话说的,不过当日他看到那一麻袋毒蘑菇的时候,可是真被气坏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想钱想疯了吧?乡下人没见识也就算了,竟然把他当傻子糊弄!
做生意的,都有几分眼光,老板见长歌不但长得好,人也聪明伶俐,也有见识,于是也高看几分,只恨自己儿子太小,否则真要把这丫头娶进门。
这丫头现在还没张开,就如此漂亮,过两年,完全张开了,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一副风韵。
老板和妻子青梅竹马,感qíng特别好,所以对长歌的容貌一直都是欣赏,倒也没什么龌蹉心思,这也是长歌一直跟他合作的原因。
每次来镇上,长歌都系着头巾,如果有所需要,才会取下来,今天,她并没打算取下头巾。
大chūn依然带了家里的蔬菜瓜果和存了几天的jī蛋,按照长歌的方法卖,老主顾都知道她家的规矩,不需要长歌多说一句话,也能卖得七七八八,不过,周边已经有很多人开始用这种方法卖东西了。
大chūn的优势,很快也没了。
长歌早就知道,靠着卖这点东西,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长歌从附近店铺借了个小桌子,又从集市上的糕点店买了一堆没加工硬纸,什么也不做,就坐在摊子前折纸盒,经过的人瞧见了,好奇的,就会多嘴问一句:“小姑娘,你要卖纸盒子啊?谁买这东西啊?这都是糕点店里拿来装糕点,给人送人用的,一般人不会买这个。”
长歌摇头笑笑,说道:“大叔,我不卖纸盒子,我用这个纸盒子装东西。”
说着,也不再理人,而是在专心折纸盒。
过了一会儿,大chūn按照长歌的要求买了笔墨回来,又按照长歌要求磨墨。
这笔墨可不便宜,大chūn已经说要最便宜的笔和墨,结果还是要了她一两银子,当时她差点没脱口而出——我不要了。
乖乖,怪不得庄稼人没几个人供儿子读书,合着这笔墨这么贵啊!
其实,私底下,大chūn还是蛮仰慕那些会舞文弄墨的人,不过好多都有些酸腐气,她瞧不上。
长歌在纸盒上作画,她的画,比不上名家文人,可是,给大chūn这样的人来看,已经很漂亮了。
再次感谢重生,长歌可以多活一世的技能拿出来。
长歌在纸盒上画花,画美人,画小动物,简单几笔,惟妙惟肖,富有灵气。
不一会儿,就围了一群人,冲着长歌的画,大嘉赞赏一番。
集市之上,多是市井之徒,也没几个附庸风雅的,他们对于好东西,也说不出来个道道,夸画也就来来回回那么一句: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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