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掌柜挥挥手,招呼伙计把礼盒都放进去。
“谢谢您。”
长歌赶忙跟江掌柜道谢,她没想到事qíng可以进展的这么顺利,原本她想着,在集市上故意制造噱头,大方让人品尝,制造话题,就是为了到时候人人都说江心斋有芙蓉糕,就算江掌柜第一次拒绝她,她再去登门肯定有戏。
大chūn一见事qíng竟然成了,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就谈成了?
她还以为表妹一张口说价格就会被掌柜给轰出去呢。
她就不懂,再好吃,也不至于六块糕点就五百文银子吧?
她永远无法明白,有时候,有钱人吃的压根不是糕点,而是面子,一旦这糕点的名气传播来开,好吃,价贵,没吃过的有钱人一定争相去买。
果然,表妹赚钱总是比他们庄稼人容易,要是她,就算有这手艺,最多是在集市上支个小摊,几文钱一个的卖,都觉得很赚钱了。
事qíng顺利办完,长歌开心地花光了卖蘑菇的自己那份钱,买了一大堆看似无用的东西。
重生一次,她越发明白要及时行乐的道理,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悲剧在哪个拐角守着你呢。
买完东西,长歌和大chūn都带着欢欣雀跃的心qíng坐着牛车,回家了。
大chūn最近不像以前,很少露出笑容,现在的她,嘴角总是不自觉的上扬。
结果,两姐妹手挽手到家的时候,离老远,大chūn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而且丢开长歌的手,小跑着就进了家门。
“哎呦,大chūn,你回来啦,你表妹呢?你娘不是说你们一起去的镇上吗?”
大chūn她奶一瞅见大chūn进门,立刻跳起来朝大chūn身后张望。
大chūn冷冷道:“你来gān什么?”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见人不知道喊啊?我是你奶,你看你这态度?快回答我,你表妹呢?”
大chūn她奶,头发花白,典型的庄家小老太形象,依稀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多半是个村花,毕竟,她嫁人那会儿,老公可是村长,可是,她的眼中透着一股jīng明劲,给人感觉不好相处。
大chūn知道这老太婆动啥心思,所以气呼呼道:“在后面!”
大chūn他奶冲到门外,正好瞧见长歌背着个小背篓,优哉游哉地正往院子里走。
“呦,这丫头可真俊啊,是长歌吧?你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记得吗?”
大chūn她奶笑出一脸褶子,恨不得伸手把长歌搂进怀里揉搓一番,以此来表达喜爱。
长歌面上羞怯地笑笑,心里却是忍不住吐槽:我包裹这么严实我都看不清自己,你倒是看出我长得俊?
说到底,谁都清楚,他们的热qíng源于上次的孝敬钱。
有一,就有二,这不,早上来没堵到长歌,这老婆子拎走了大chūn家一只jī,转头,傍晚又来了,就怕错过了长歌,怕她过两天走了,薅不到羊毛了。
“长歌啊,你可比你表姐懂事多了,上次还让你婶子带钱给我,真是谢谢你啊,你这孩子有心了……”
大chūn他奶快笑成一朵jú花了,平日里,她是不爱笑的,只有见了钱才这样。
长歌也笑眯眯地,心里想着,她上次那埋得那一百文伏笔现在该有下文了,于是,她学着乖巧晚辈的模样,亲切地问候:“奶啊,我跟大chūn一样喊您奶,自然要孝敬您,上次我让婶子带去了一两银子,钱不多,也算是我一片心意。”
“什么?一两银子?”
大chūn她奶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原本坐着的,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屋里的大chūn原本是黑着脸不说话的,在灶台边帮她娘烧饭呢,这会儿,也听到了长歌的话,心中一愣,咦?怎么一百文变一两银子了?
同样的,安赵氏听了也是一愣,但是她也不会拆侄女的台,装作没听见,自己gān自己的活。
“怎么了?你没拿到吗?”
长歌一脸惊讶地问道。
“哦,哦,不,不……不是,我拿到了!”
大chūn她奶脸色都青了,可是竟然将怒火qiáng按下去了,原本还想敲长歌一笔,这会儿也没心思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她的儿媳妇会偷偷黑她的钱,还是一两银子那么多。
一两银子啊!
天啦!庄稼人谁敢想一次能拿到这么多孝敬钱啊,就是搜刮她大儿子的,也就每次几十文而已。
大chūn她奶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通畅了。
大chūn她婶回去以后,的确也昧钱了!
不过,一百文她也只敢抽了十文,回去跟大chūn她奶说,长歌给了九十文,祝愿她老人家活得长长久久。
大chūn他奶一直以来把二媳妇当亲闺女疼,她现在最在乎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撒谎的问题,她觉得自己的真心算是喂了狗了。
“哦,我差点忘了,家里还有点事,我改明个再来!”大chūn他奶明显僵硬地道了别,“大chūn他娘,我刚才跟你说的事qíng,你好好寻思寻思,都是自家人,我不会害孩子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娘,她来说什么了?”
大chūn知道她奶来准没好事,所以对她刚才那番话十分在意。
安赵氏支吾了半天,才毫无底气地说了一句:“你的亲事!”
“什么?”
大chūn一下子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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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腹中之子
“大chūn,你别生气,我和你爹都没答应。”
“……”
安赵氏说完话,半天听不到女儿说话,有些忐忑地看了正在烧火的大chūn一眼。毕竟,每次女儿发火的话,表明事qíng还没那么糟糕,如果不说话了,那就问题大了。
气氛很僵。
“大姑,你给我说说呗,她奶到底给她找的什么亲啊?”
长歌倒是很好奇,那个极品奶奶能看上眼的人家是哪样的。
大chūn气呼呼地瞪了一眼长歌,心想这表妹真是刀不cha自己身上,她不ròu疼。
“就是赶牛车的老刘头家的二孙子,刘二舍,这小子人比较憨,跟大chūn他爹差不多,话少,听话,家里人说啥是啥。”
安赵氏凭良心说还是很满意刘二舍这小子的,但是,嫁过去,就长期跟她奶家做邻居,以大chūn那pào仗xing子,那不天天都得点着啊,所以,她私心是不愿意的,做人媳妇,她都恨不得离那个老太太远远的。
大chūn在听见刘二舍的名字,微微一愣,似乎并没料到她奶会给她说这个人,冷绷的表qíng也有所缓和。
长歌看在眼里,长长地哦了一声,随口道:“听话是吧?家里人说啥是啥?那以后,家里人和媳妇说的不一样怎么办?是听家里人还是媳妇的?”
长歌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大chūn的表qíng立刻又凝重了起来,她咬了咬牙,坚定道:“娘,这种人,我不嫁!”
虽然大chūn他爹对妻子和女儿不是不疼爱,但是,多年来一直带着全家忍受母亲和弟弟一家的压榨,大chūn心中是介怀的,所以,如果她能选,她一定不会选择跟他爹相同的人嫁了,那无疑在重复她母亲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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