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站立。
她并没有注意大殿最上面,那个人。
墨子渊在林依依刚刚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便看见了她。
他的视线一直似有若无的落在她的身上。
朝臣叩拜:“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然后所有的人,齐齐跪下。
林依依看见自己面前一大片的人,一下子矮了一截,她直接将身子蹲了下来。
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她可就懒得下跪了。
摄政王三个字泵入她的脑海,她想起了墨子渊。
所有的朝臣,太监恭敬的跪下,林依依却抬头朝着上方看了去。
两道视线,在空中碰撞,林依依抬眉,她说这唇语:“给你下跪就算了。”
墨子渊嘴角上扬,双眉像上一抬,回着唇语:“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林依依给了他一个白眼,将视线挪到一边,不去看他。
跪在前面的大臣却是,瑟瑟发抖,今天摄政王是怎么回事,为何迟迟不叫大家起来,难道说今天心qíng很糟糕?
众人不得在心中猜测着。
墨子渊看着林依依,就等着她回应,发现这个丫头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他在最上方,很好的俯瞰着下面,看着她蹲在地上,他就觉得好笑。
片刻之后似乎是发现qíng况有点不对劲,他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大家都起来吧。”
“谢摄政王。”气势恢宏的声音在大殿余音缭绕,林依依觉得一阵烧耳。想要掏掏耳朵。
眼角撇见很多人对着自己投来好奇的视线,她硬生生的将动作止住。
免得惹来闲话,她就作罢。
一切依照惯常进行着,一些大臣禀告着一些林依依并不感兴趣的事qíng。
秦可一句话将重视线引到了林依依身上:“不知女御史,可有奏折启奏,这么多天没有早朝,相比累积了很多公务吧。”
说完,他似笑非笑的回头看了一眼林依依。
林依依就当是没有听见一般,垂着眼眸,不予理会。
突然,自己耳边响起墨子渊的声音:“随便说一下涝灾的事qíng。”
林依依浑身一震,抬头飞快的扫了一眼上方的墨子渊,发现站在自己前面的朝臣,并没有任何反应。
原来这就是密语传音。
以前听大师兄张猛提及过,只有内功无比浑厚的人,才可以做到。
她现在能做到的,只能在五米以内的距离,像是墨子渊这么远,她还没有这个高的品阶。
“启禀摄政王,涝灾已经解决,我只是一介平民,并不适合这样的职位,请收回成命,为国家做奉献,是每个平民百姓,求之不得事qíng,邀功就算了。”林依依上前几步,攻击的弓着腰禀告。
任煜看着她行礼的模样,嘴角邪恶翘起,墨子渊还没有发话,他就一个箭步跪在他的前面:“启禀摄政王,御史林依依,如此藐视皇权,您是不是应该责罚,她这样行礼,根本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看见任煜发话了,下面的睨楼,打量的看了一眼林依依,看见她手中的木制手链,脑子里面自动回放着那个自己被bào打影像。
他双手握拳,跪在下方,声音铿锵有力:“启禀摄政王,林依依这样行礼,根本没有将天子放在眼里,理应受到重罚。”
后面两个字,他咬的极重,然后东宫一党的,开始三三两两的在后面附和着。
夏长生呼出一口气,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些人为虎作伥的模样。
“启禀摄政王,臣有事要奏。”
他的出声,墨子渊总算是给了一个正眼:“奏。”
林依依看着这些人恨不得致自己于死地的模样,她看着任煜画的像是猪屁。股一样的脸颊,无形中一股恶心将自己包围。
她并不觉得,墨子渊会致自己于死地,这样想着,她更加的有恃无恐了起来,安静的看着这场闹剧。
“林依依作为女御史,第一次来到天子脚下,很多道理不明白,甚至不知晓,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从小,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所以,礼仪这一块,我们不用做过多的文章,任都督,您觉得呢?”夏长生说完,扬起眉梢,勉着唇角看着任煜。
墨子渊恰好,也将视线投了过去。
任煜脸上的表qíng未变,他并不赞同夏长生的话,他的嗓音有点尖:“臣并不这样觉得,没吃过猪ròu,也见过猪跑,这样严肃,慎重的时刻,绝对不允许轻看,要是人人都这样,天子的威严何在?岂不是让外人笑话咱们祈州国,视礼仪如糙履?”
只闻,他的话锋一转,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
大殿一下子变得安静如jī。
只听见墨子渊的手指轻磕在龙椅上面的声音。
都等着墨子渊开口,他却是一脸悠哉,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开始调戏下面的小妮子。
“依依,紧张不?”
“又不是生孩子。”
她说这唇语,墨子渊似乎喜欢上了密语传音。
低沉迷惑的声音,挠的林依依耳朵痒痒的,她眼神变得有点幽怨。
站在林依依旁边的夏长生,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看见大家都等着回复,他绝对当一下出头鸟。
猛地咳嗽了两声。
原本是准备轻咳一声提醒一下的。
谁知道一下子没有掌控好力度。
顿时,所有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变成了众人的焦点。
夏长生一张老脸红了起来,不自然的解释:“不好意思,本官昨晚沾染了风寒,嗓子有点难受。”
墨子渊在心中暗笑了起来。
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他收敛起心qíng。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退朝。女御史留下。”
墨子渊这样一出声,大殿上面的人,都傻眼了,难道摄政王没有听见刚刚大家的讨伐吗?
就这样若无其事的飘过。
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任煜并不想这样轻易的放过这次的大好时机,努了努嘴,他继续说道:“启禀摄政王,关于林依依藐视皇权的事qíng,不知道您是什么态度?”
墨子渊冷笑一声,好以瑕疵的看着任煜:“任都督,你这是在责问本王吗?”
任煜身子一抖,连忙跪在地上,对着墨子渊磕了一个头:“臣,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林依依这样,实在是引起了公愤,臣只是说一句公道话。”
“本王想要你们明白一件事,这里只有摄政王,并没有天子,我墨子渊,允许她对我不敬,大家还有意见吗?”他一脸威严的目视这些,一个个等着看好戏的官员。
怎么了,她这个态度,他喜欢。
所有朝臣面面相觑,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居然是出自摄政王之口。
秦可站在下方,看着墨子渊对林依依这个态度,他为祈州国的前途,感到深深的担忧,他上前一步禀告:“摄政王,请不要意气用事,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件事qíng,必须严肃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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