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氏见到苗氏这副样子也吓了一跳,苗氏刚回来时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姚可柔身上,后来苗氏找她问姚崇明的事时,她又一心撇清自己,根本没注意苗氏的脸色,再后来苗氏晕了过去,小苗氏更是忙的手慌脚乱的,哪有jīng力去管别的。
“娘是上了年纪的,昨儿刚经历了洪水,今儿从别院回来这么远的路程,累坏了!”小苗氏想了半天只能这么对姚崇明解释苗氏为何脸色如此之差。
好在姚崇明信了,“去请太医吧!外面的大夫终究不如太医!”
太医不是谁想请就能请,不是什么时候想请就能请到的,除了皇亲国戚,没有哪家敢肆无忌惮的想请太医就请太医的,更何况现在半夜了,想请太医谈何容易,但姚崇明话了,小苗氏也只能去请了。
小苗氏终于以厚重的诊金请来了值班的太医,太医细细诊了脉,说苗氏只是累坏了,开了养身的方子就要走。
知道苗氏无事姚崇明放了心,小苗氏却一脸期期艾艾的小声对姚崇明道,“大嫂派人来问了几次,说是chūn香动了胎气,要不要让太医去看看……”
一听chūn香动了胎气,姚崇明也有些担心,但一听要请太医顿时皱眉,chūn香只不过是一个丫头,哪有资格让太医看,朱氏也忒没分寸了。
姚崇明的脸色也就冷了下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能让外男进内院!再说,chūn香的胎不是一直都由许大夫看护的吗?有事就去找许大夫!”朱氏信不过常来姚家的马大夫,另在外请了一位姓许的大夫给chūn香保胎。
小苗氏嘴角一勾,唯唯诺诺的应了。
姚崇明昏迷时朱氏是派人来问了好几次,也确实说过chūn香动了胎气的话,但是却没说过要请太医的话,不过她也没说过是朱氏要请太医太医看,她不过是看有现成的太医在,顺口问一问罢了!小苗氏背着姚崇明,掩唇轻笑。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打击对手的机会,小苗氏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姚崇明并没有说他在宫里生了什么事,小苗氏也无从打听起,但见姚崇明并无惊慌不安,便只当是无事,专心照料起苗氏来。
苗氏这一昏,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一睁眼就瞧见chuáng前满满当当的站着人,苗氏唬了一跳,本来还有些昏沉的头顿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娘,你醒了!”姚崇明和小苗氏异口同声道。
苗氏点头,看到姚崇明便想起她昨日晕倒的原因,顿时拉着姚崇明的手不放了,“明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晕过去了?”
姚崇明正琢磨着要怎么跟苗氏开口,此时苗氏主动提及,姚崇明自然不会隐瞒,但众多小辈也在此,姚崇明实在开不了口。
看出姚崇明的尴尬,苗氏开口撵人了,“我有话要跟侯爷说,你们都先下去吧!”
众人应“是”!
朱氏第一个转身走了,她来不过是点个卯,她跟苗氏姑侄相看两相厌,巴不得早点儿离了苗氏跟前。
看着苗氏担忧的表qíng,和姚崇明急切目光,姚可清便知他们要说什么了,只不过苗氏该怎么回答姚崇明的要求呢?她敢把真相说出来吗?
不敢!她不敢!在亲生儿子面前亲自撕碎自己虚伪的嘴脸,苗氏没有这么大的勇气,不然她也不会以妾的身份顶着正室的名义活了这么多年。
对着亲生母亲,姚崇明也不管苗氏是不是能听懂,将心里的憋屈和想法一股脑全说了,“……那次去嶂州本不该落在我身上的,多大点儿事儿,竟然要我一个侍郎去监工……”
那次是因为姚家迟迟不许婚,姚芳雨在代长和面前闹了一通,代尚书为了给姚崇明一个警告,才故意点了姚崇明去的。其实本来是很简单的差事,可是姚崇明心怀愤恨,才给办砸了。
“以往遇上这样的事儿,朝廷拨下来的修缮银子,十之**是被监工贪墨了,可我一分没拿,全用在筑坝上了!”说到这里,姚崇明越愤恨,户部把银子拨到工部时已经剥削了一层,在工部里转了一圈再到他手里已经所剩无几了,仅仅够修缮之用,他就是想贪墨都没得贪,不然他也不会为了省工钱让人就近从矸山取石。
看着姚崇明越说越愤懑,苗氏忙安抚,“我知道你是最清廉不过了,这事儿不是你的错……”
母亲的安慰让姚崇明心里好受了些,“这次bào雨谁都没料到,若不是因为这次bào雨,堤坝也不会决堤,也就不会引洪水了……”
苗氏深觉姚崇明说的有道理,“对对对!都是这bào雨来的蹊跷…若要怪,也该怪罪司天台,是他们没有预测到bào雨……”
258、寄希
母子两人一处将责任推到了别人身上,仿佛姚崇明是最无辜的那个了,可是别人不认为呀!在别人眼里,姚崇明还是这次事故的罪魁祸,而姚崇明来找苗氏正是为了让苗氏出面说服方家替他说话,好让他摆脱这次的祸事。
“可是皇上如今震怒,满朝上下都是明哲保身,无人敢为我求qíng,眼下虽堤坝因何而决堤尚未可知,但皇上已经下令将儿子禁足了…明日早朝只怕就要议定人选去嶂州察看了…”若是姚崇明真的在修整堤坝时没有做亏心事的话他倒也不必害怕,但偏偏他不是问心无愧,虽然到手的修缮银子有限,但他还是有法子从中贪墨一部分,比如偷工减料。
但苗氏却是相信姚崇明是清白的,“若是真派了人去查倒是好的,虽暂时委屈了你,但到时候查明真相,皇上一定会赏你的!”
姚崇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嶂州筑坝已经十多年了,这修缮也已经修了两年多,这其中参与的人不在少数,手里不清白的大有人在,可是眼下皇上却只罚了儿子,其他的人为了保全自己难保不会落井下石,不管皇上派不派人去嶂州,去嶂州察看的结果如何,都有人铁了心要拿儿子顶罪了!”
苗氏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真让林氏说中了!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问罪呀!“代尚书呢?咱们两家是姻亲,他不会不管吧?”
提及代家,姚崇明更尴尬了,当初姚崇明攀上余家之后自以为高枕无忧了,就断了笼络代家的念头,由着小苗氏糊弄两家的亲事,代尚书再三暗示,姚崇明只当没听懂,代家恼怒姚崇明不识抬举,便冷落了姚崇明,但此时的姚崇明一心扑在余家身上,又岂会在意代尚书?
“这事儿尚书大人也牵涉其中,倒是不好替我说话了……”姚崇明只好含糊过去了。
苗氏心里一阵绝望,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问罪不成?
见苗氏没有提及方家来,姚崇明只好道,“方僖这几年越得皇上器重了,方老爷子也时常出入南书房伴驾,若是方家能替我说上几句话,想必皇上应该会从轻落!”
苗氏这才明白姚崇明的意思,脸色一僵,不敢接话了。
姚崇明又道,“我与方僖素无来往,倒是不好贸然与他说话,但方老夫人疼爱清姐儿和珅哥儿,这次在去避暑也接了他们姐弟前往,遇上洪水也帮咱们家度过。患难见真qíng,可见方家对咱们家qíng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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