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就热闹了,满京里茶余饭后不是在闲话陈辞珩跟莫桑之间的“jianqíng”,就是在议论那书架的价格,姚家要求的理赔金额。
作为当事人,往往是最后才知道事qíng的真相的,等京里都传出陈辞珩莫桑私定终身的话的时候陈家才听到这些流言。
莫氏将外界的传闻听完,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莫桑的麻烦,若不是莫桑自作聪明去找姚家,自作聪明去跟姚启珅纠缠,这事儿怎么会传的人尽皆知?还有,当日事陈辞珩信誓旦旦的说他是一个人出去的,这会子怎么就变成陈辞珩带着莫桑一起了?还不是莫桑厚颜无耻的勾引了陈辞珩!莫氏将所有的罪名和怒火都算在了莫桑头上。
“啪!”莫氏这一巴掌夹杂着十足的怒气,一下子就把莫桑打懵了,瘫坐在地上,捂着流血的嘴角,莫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左半边脸木木的。
“贱人!”莫氏又是一巴掌,将莫桑另一半脸也打肿了,“我怜你失怙,抚养你这么多年,你不思报答也就罢了,反倒恩将仇报,勾引珩儿,挑唆珩儿与人争斗,如此不知廉耻!我们陈家是容不下你了!虽然你父母不在了,但是尚有族人在,想来回到族中,也有地方可去!”
听莫氏要送她走,莫桑急了,顾不得破了嘴角,一说话就疼,含糊不清的喊冤,“姑母,我真的没有勾引表哥!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我若对表哥有半分心思,您这么英明,不早就瞧出来了!那日我只不过羡慕外头的风光,于是就求了表哥,跟着表哥去瞧新鲜了,没想到遇到了登徒子,表哥也是维护我的声誉才与人动了手的,失手打碎了书架!姑母若是不信,尽可以去问表哥!我一句话也不敢骗您呀!”
莫氏冷哼一声,“珩儿护着你,自然随着你怎么说怎么是了!如此惹是生非,我陈家反正是留不得你,这几日你赶紧收拾收拾,我给族里去信,让人来接你回去!”
任莫桑如何恳求,莫氏也不为所动,莫桑绝望的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莫氏走远。
当初莫桑父母罹难,家中有没有男丁,族中为了争夺她家家产,争着抢着要抚养莫桑,当时莫氏刚好回家探亲,莫氏父母娘家也眼红莫桑父母的遗产,借着景山候府的势,qiáng行获得了莫桑的抚养权,但是又怕莫桑长大后从族中得知她身有大笔遗产的事qíng,就让莫氏带着莫桑进京。
莫氏为了讨父母欢心,自然答应下来,想着陈辞珩跟莫桑年纪相仿,也能做个伴儿,随着年岁增长,莫氏也不是没有担心过莫桑跟陈辞珩生出qíng意来,但是莫桑在她面前表现的素来乖巧,会讨她欢心,也从不跟陈辞珩主动说话,她才放下心来。
只是莫氏只防着莫桑去找陈辞珩,却忘了防着陈辞珩去找莫桑,于是莫桑跟陈辞珩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上了,她还蒙在鼓里。
陈辞珩对于莫桑把这事儿闹的人尽皆知不是没有怨言的,但是莫桑也是为了他才去求qíng,才被人抓住把柄的,所以他的心qíng是复杂的,听闻莫氏要送莫桑走,陈辞珩心里的不舍就站了上风,少不得按照莫桑的说法去莫氏面前求qíng。
“表妹进京十多年了,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对外头的花花世界艳羡的很,儿子一时不忍,就提出带了她出去耍一日,后来想着表妹如今也大了,怕是不方便了,但是瞧着表妹欢喜不胜,儿子实在是不忍心,这才不顾规矩带了表妹出去,谁知甫一出门就遇上了登徒子,儿子也是怕损了表妹名声,这才跟他们起了争执!都是儿子的错,还请母亲责罚,不要怪罪表妹!”
陈辞珩虽然是为莫桑求qíng,但是却避而不谈莫桑,只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他自己和旁人身上,将莫桑摘了gān净。
272、烧身
因为陈辞珩没有表现出对莫桑qíng深义重,哭着喊着求qíng,莫氏就消了几分火气,又想着莫桑进京这么多年,确实是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罕有出门的机会,若说想出门去耍也是人之常qíng,她在莫桑那个年纪的时候是恨不得每天都出门的,也就信了陈辞珩的话,但到底还是不觉得莫桑无辜。“你也太冲动了些,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们既然是那等轻薄之人,你与他们理论,岂不是失了体统?”
陈辞珩一脸惭愧道,“是儿子的不是,失了理智,只是那书架也太不稳了,儿子不过懊恼之间捶了一拳,竟然就倒了!”陈辞珩这话撇开了他蓄意伤姚启珅的目的,只说自己砸东西不过是为了平息心火。
这话陈辞珩当初回来承认此事的时候莫氏已经听过了,此时再听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还是忍不住问,“那日在场的人除了姚三公子,其他的你就没有认识的?”
陈辞珩摇头,“那几个人实在是眼生的很,儿子确实没见过!”宋家闵家皆是武将,自然跟文人世家的陈家没有什么jiāo集,而且宋子清和闵建霖又在军中呆了多年,京中认识他们的人并不多。
莫氏叹了口气,若是能找到证人,证明那日不是陈辞珩的错,说不得就不用赔了,便是要赔,也不用赔那么多了。
陈辞珩随着莫氏这一口叹气,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听其中一人唤另外一个仿佛叫子清的!”话才出口,陈辞珩就后悔了,若是真找到这么个人,那他说的话岂不是就要拆穿了,顿时后悔不已,但是刚刚看着莫氏悲伤的表qíng,就忍不住顺着莫氏的想法想下去了。
莫氏闻言却是大喜,既然知道叫什么,那就好说了,男儿的名字又不似女子的,打听起来也容易。也顾不得去追究莫桑和陈辞珩间的事qíng了,忙让人去打听名字里有ziqing的十七八岁的男子。
陈辞珩以为莫氏是信了他的话,不会再怪罪莫桑了,便让小丫头给莫桑捎信报平安,莫桑收到信感动的一塌糊涂,她怕陈辞珩怪罪她多事,所以莫氏说要赶她走的时候她也没去找陈辞珩哭诉,只躲在院子里默默流泪,没想到陈辞珩却如此舍不得她,如何能叫她不感动。
拿着陈辞珩的信,莫桑觉得无以为报,便拿出一个绣了同心结的荷包,咬破中指,滴了血在那同心结上,又用帕子包好,托人捎给陈辞珩。
陈辞珩收到带血的同心结立即回了一枚同心珮,如此一来一去,陈辞珩跟莫桑之间的qíng谊越深厚了,只是莫氏此时绞尽脑汁在想如何不赔那两万两银子,根本不知道陈辞珩跟莫桑已经定了qíng。
莫氏一边寻找着那叫ziqing的人,一边放出话去,说陈辞珩那日也是受人挑唆才失手砸了书架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跟姚启珅一伙的人轻薄莫桑在前,拿言语激的陈辞珩动手再后的。
等这话传开了,莫氏就只等着找到这个叫ziqing的人了,原本以为找到这个ziqing就高枕无忧了,谁知道正真的麻烦还在后头!
“你你你……你说什么!”莫氏吓得话都不出来了。
下人又重复了一遍,“满京里叫ziqing的就长公主的独子一人!年纪也正好符合!当初长公主生产之后满京里都等着长公主取名了,生怕跟自家孩子重名,犯了长公主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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