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言下之意是他没有下定金,他们为什么不能卖给旁人?
少年语塞,他当时出门匆忙,并未带够银两,便说过几日再来买,那伙计也顺口道等公子下次再来,细想之下那伙计不过是句客套话罢了。他今日来才知道,东西被伙计送到楼上包间,这才怒气冲冲的破门而入了。
“总归你们不该把我看中的东西再卖给旁人!“
这话带着几分霸道了,姚可清和苏珍脸色不好,姚可清一个眼神,下人们忙簇拥着姚可清和苏珍往后门去了。
要看少年就要往屏风后头来,那妇人顾不得管失去苏珍这个主顾了,忙往前去拦那少年。
上了马车,苏珍犹自憋了股火气,好半天才平静下来,“这少年好生没有教养!“
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姚可清不甚在意,“店家自会上门给你赔不是的,你且消消气吧!“
苏珍叹了口气,“罢了,谁要他们赔不是了!不过是差点儿连累你坏了名声,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姚可清摇摇头,“这么多下人在,还能真叫他瞧见我们不成?“在门外有动静的那一瞬间,他们身边伺候的人早就把她们团团围住了。
这样想来,苏珍还是觉得不安,也没心思再逛下去了,各自回府了。
姚可清回到姚家才现家里乱哄哄一团,房嬷嬷一边伺候姚可清更衣一边道,“五少爷今日惊悸晕了过去,急得夫人让人去衙门把老爷叫了回来,老夫人这会儿心里正憋着火气呢!
姚启光是朱氏的命根子,几个月大的婴儿竟然都晕厥了,难怪朱氏不管不顾的要把姚崇明叫回来了。
姚崇明刚刚被降了两级,如今调出工部,正在jiāo接手里的差事,偏生新的任命尚未下来,工部同僚待他态度十分轻慢,他憋了口气在心里,正巧朱氏差人找他,他便拂袖而去了。
送走御医,又亲自给姚启光喂了药,朱氏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苗氏就把她叫到了寿安堂,劈头盖脸一顿骂。
“侯爷在府衙办公,为了芝麻大点儿事儿就去把人叫回来,当家夫人连这点儿事都处理不好?那要你何用?早日自请下堂的好…“
朱氏自知理亏,也不辩解,乖乖受了,偏姚崇明觉得朱氏做的算不得多大的错事,而且朱氏恰巧给他解了围,不由替她说话起来,“朱氏也是一片慈母之心,qíng急之下失了分寸,她也知道做的不妥当,心里愧疚的很,早早的就在儿子跟前赔了不是。“
见姚崇明也向着朱氏,苗氏更觉火大,但到底是亲生的儿子,苗氏实在是不能像骂朱氏那样折他的面子。
只重重的哼了一声便不说话了,姚崇明忙上前又是顺气又是端茶的哄着,见儿子为了这么个女人在自己面前低伏做小,苗氏心里愈来气,瞧着朱氏俏生生立在自己面前,更是看不顺眼,冷声打她下去了,“既然老爷体谅你一片慈母心肠,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杵在这里做什?快去疼你的好儿子去!没事儿就别出来了!“
这是要禁朱氏的足了,朱氏闻言眼泪汪汪的看向姚崇明,见姚崇明冲她做了个下去的手势,才委委屈屈福身告退。
287、把柄
其实本来不是多大的事,不过是苗氏一向看朱氏不顺眼,今天朱氏恰好又有把柄落她手里了,她才借机作,骂一通也就完了。
结果姚崇明偏生cha进来,还给朱氏求qíng。苗氏为什么看朱氏不顺眼?还不是因为苗氏朱氏抢了本该属于她侄女的侯夫人的位置,分走了姚崇明的宠爱。这种时候姚崇明还帮朱氏求qíng,不是适得其反嘛!果不其然,苗氏便把朱氏禁足了。
姚崇明本还想给朱氏求qíng的,但觑着苗氏的脸色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了。
朱氏泪眼婆娑的离了苗氏跟前,立马换了一副怒容,回到屋子,才恨声骂道,“老不死的东西!总有你看我脸色的时候!“
作了一通,想起姚启光今天早上那一场惊悸,心里又是一阵揪心的疼。姚启光虽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俨然拿他当亲儿子看了。
朱氏看过姚启光,确定他无事了才松了口气,又想起太医说的孩子小,得好好调养的话来…
她嫁妆少的不像样子,哪里有银子给姚启光调养身体…不由对姚可清手里捏着的方氏的嫁妆起了念头…
但经过银铃的事,姚可清明面上没说什么,但私下里却是彻底跟朱氏撕破脸了,连去质问朱氏都不曾,再见朱氏时连表面上的恭敬都没有了,而朱氏算计姚可清不成,反而叫铃兰跟姚崇明勾搭上了,偷jī不成蚀把米,面对姚可清对她的轻慢,她只能敢怒不敢言,由于姚可清余威犹在,而且姚可清身边固若金汤,朱氏也不敢再贸然动手了,只能对着上锁的后罩房垂涎三尺。
自chūn香抬了姨娘,剩下的三香里头便是夏香最得朱氏看重了,老实的秋香倒还罢了,冬香却有些不服气了,大家一起买进来的,凭什么她就要比夏香矮一头?
冬香暗地里跟夏香较劲儿,想着在朱氏面前露一回脸,也好叫朱氏看重她,倒还真让她碰到了一件辛密事。
正当朱氏对姚可清一筹莫展时,冬香兴冲冲的进来了,一脸的神秘的跟朱氏说她有要事禀告。
朱氏看着冬香亮晶晶的眼神,不由来了兴趣,秉退左右,只留下冬香伺候。
冬香兴奋的将所见告诉了朱氏,“奴婢刚刚从花园过,看见一个俏丫头跟三少爷在一处说话,说了好一会儿功夫,临走前,那丫头还把帕子塞在三少爷手里,奴婢先还不知道那丫头是谁,回来了才想起来那丫头是四少爷身边的。”
姚启珅如今才不足十岁,竟然跟丫头不清不楚…还是自己弟弟的贴身丫头…朱氏先是一脸愕然,接着立马兴奋起来。
这可是送上门的把柄,只要她将姚启珅和那丫头逮个正着,不愁姚可清不拿银子来封她的口…
想到这里,朱氏心qíng一阵畅快,看冬香也顺眼起来了,“这段日子你别的不管,带个信得过的小丫头,专心盯着三少爷那边,有什么事都回来告诉我,少不了你好处的。”又褪了手上的镯子亲自给冬香戴上。
冬香欢天喜地的应了,看着胳膊上的镯子,心里喜滋滋的。
冬香口中的那条帕子此时正躺在姚可清面前的小几上,而姚启珅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吃点心一边讲事qíng的经过。
“…我从假山过只有那一条路能走,她坐在前头哭,可不是在专门等我嘛!我还未走到她跟前,她手里的帕子就飘到我脚下了,我想着她既然挑了这么个地方等着我,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便叫枇杷把帕子捡了还她,就要走,她拿了帕子还在那儿哭,看见我要走了,却突然止了声,抽着给我赔礼,我哪耐烦听她叽歪,正要推开她,就瞧见母亲身边的冬香过来了,我打了枇杷去盯冬香,便陪着那丫头歪缠了半日,临了她还把帕子塞给我…”姚启珅瞥了撇嘴。
听完姚启珅的话,大多数人都明白那丫头的意思了,偏姚启珅这个身在其中的人不解其意,便叫人忍俊不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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