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朱氏故作惊诧,转而却又是一笑,“府里哪天没有闲话的,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的,不过是下人闲着磨牙的话罢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妾身哪里有时间理会那些!听过也就一笑置之了!”
朱氏将这事一言带过,姚崇明总不好主动提及,倒是显得他不够大方了,一时悻悻住口了。
朱氏却又开口了,“说起余家,妾身还真想起一事来,还得老爷拿主意才是!”
“哦?是什么事?”
“就是老爷加上的那个鼻烟壶,库里没找到,外面只怕一时也找不到合适,您看要不要换一样?”
余尚书酷爱收集鼻烟壶,所以姚崇明才特意加上去的。
“库里怎么会没有呢?我记得应该还有不少的?父亲生前最爱收集这些!”老侯爷生前也爱收集鼻烟壶,所以姚崇明才放心大胆的加上去的。
“倒也不是没有,就是成色样式都差了些,拿不出手……”朱氏答道。
“这怎么可能?父亲收集的那都是上品,怎么会拿不出手?”老侯爷收集的鼻烟壶姚崇明自然是见过的,此时朱氏说拿不出手,他立即就反驳了。
“确实是拿不出手……妾身比对着账本看过了,东西似乎是被人调包过了……”
朱氏这话里的意思姚崇明一下子就懂了,在朱氏之前是小苗氏掌家,东西被谁调包了,不言而喻。
姚崇明黑着脸咬牙切齿道,“那就去买,不管花多少钱,都给我买回来!”
朱氏一脸为难道,“账上的银子不够了……弟妹走的匆忙,都没jiāo接就走了,账目也是一塌糊涂,这两天好不容易才理清了,才现少了将近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姚崇明大吃一惊,当家夫人会从公中捞油水他是知道的,但是这是常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只是他没料到小苗氏如此大胆,竟然克扣了近十万两银子。
“妾身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又特意请了毛大管事看过了,还是一样的结果,您也是知道的,毛大管事的本事,何时出过错?”
既然毛松都看过了,那铁定是没差了,一下子差了这么多的银子,姚崇明脸色铁青,捏着拳头不说话。
朱氏在一旁看着姚崇明的神qíng,在心里冷笑,他以为她愿意当这个家,一个烂摊子罢了。
“一下子差了这么多的银子,府里自然有些捉襟见肘了,所以妾身才裁剪那些多于的份例来节省开支,能省的都省着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唉……”说到这儿,朱氏一脸愁绪。
姚崇明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怎么以前就没这样过?”
这意思是以前小苗氏掌家就没捉襟见肘过,怎么到了朱氏手里就银钱不凑手了呢?这是说朱氏不如小苗氏能gān了。
只是这点朱氏怎么肯认?“妾身也觉得奇怪呢,仔细翻看账本后才现,弟妹是把留给孩子们成亲用的钱挪用了,不然哪里堵得住这么大的缺口,只是大小姐开年就十五了,这置办嫁妆的钱怎么都要留出来,大少爷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聘礼钱能不先备下?这样一来,哪里还有多余的银钱可用?”
朱氏说的样样在理,姚崇明听了脸色青紫一片,“如此说来,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朱氏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才缓缓道,“先按照库房里有的东西,将礼品备下,实在是缺的再去采买!再有就是余家……按照原本的计划,给余家的礼品已经十分丰厚了,妾身觉得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加一倍了……”
姚崇明脸色变换莫测,许久才道,“别的就罢了,余家那边还是不能少!”
360、冷淡
“府里的传言老爷应该也有听过的,到底对咱们姚家声誉不利!”朱氏看了眼姚崇明,主动提起刚刚说过的话题,“无风不起làng,上有不慎,下人才会传出那样的风言风语!”
“按照夫人的意思,是我的缘故才导致产生这样的流言?”姚崇明心里有气,语气十分不悦。
“这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御下不严,才导致下人们胡说的!”朱氏一脸诚恳的认错。
姚崇明心里却越气愤,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想再面对朱氏。
朱氏却又道,“虽然妾身也有错,但也就是管教下人无方,但是这流言总有个根据,真说起来,之前弟妹跟余家来往就十分亲密,能传出这样的话也就不足为奇!”
朱氏话里的意思是是小苗氏跟余家有了什么,才导致这样的流言。
表妹有事qíng瞒着自己,这一点姚崇明心里多少是知道一点的,也就没因朱氏的意有所指生气,反而细细思考起来。
姚家跟余家很早之前就有了来往,不过那个时候两家关系很淡,是在水仙生了儿子之后,在他被代尚书排挤的时候,表妹才跟余夫人亲近起来的,再之后,经过水库决堤一事之后,两家之间才往来的更频繁了。
“上次余家帮老爷洗脱罪名,最近这次又帮老爷谋差事,余家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帮咱们家了?这里头必然是有缘故的……”朱氏的一番话也说中了姚崇明心里的疑惑。
余家那也是在官场行走多年的大家世族,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帮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当初他问及缘由,表妹却闪烁其辞,难道……
“难道当初她真的将柔姐儿……不然府里也不至于传出这样的话!”
这个她自然是说的小苗氏。
“弟妹最疼四小姐了,怎么可能将亲女许给一个痴儿,只是弟妹没有这个打算,难保余家没有想法……”
若是余家存了想将姚可柔配给余夫人的痴傻侄儿的心思,那就说的通了,余家于姚家有恩,到时候余家挟恩求亲,这样一来,姚家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就是这样了!余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余尚书对余夫人宠爱有加,若是余夫人有这样的想法,余尚书肯定会遵照余夫人的意思办,脱罪谋职这些事对余尚书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余家那边就按你原先的意思准备吧……”说完就起身要走。
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算了,再减掉一些,你看着办就是了!不必再来问我了!”
“是!老爷!”朱氏应了,心下欢喜不已,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前几天大军得胜还朝的时候,妾身碰上了景山侯夫人,今年景山侯世子和三少爷之间还闹了点儿不愉快,妾身想,既然陈家有修好的意思,咱们家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姚崇明点点头,“年后我会亲自去拜访陈侯爷的!”
竟然没说要带上她!朱氏压下心里的不快,送走了姚崇明。
解决了余家,又有姚嬷嬷帮衬,过年的准备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
不过这其中有个小cha曲,在过小年的时候,姚家收到了一封信,是苗氏写来的,信上只说她已经在离京城三十里外的水月庵带修行了,不再过问俗世之事,其余的就什么都没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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