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将将坐下的身子僵住了,才进来的安平郡主也呆了,看向端元公主,端元却皱着眉冲她摇头,姚可清正一脸严肃的端坐着,虽然看上去心qíng不太好,但是好像她并不是特别担心目前的qíng况,安平郡主微微放心了。
听了安裕琼所说,姚可清确实有很大的嫌疑,但是……长公主看着跪着的丫头道,“你是清儿院子里的红英吧?这信真的是少爷给你的?”
红英浑身发抖,听到长公主发问,连连点头,“千真万确,少爷叮嘱奴婢不要张扬,所以路上奴婢耽搁了些时候去晚了……”
端元公主道,“既然如此就把表哥叫来问个清楚!”
长公主想了想似乎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去叫少爷过来!”又吩咐门口的侍女,“把帘子放下来!”
不多时帘子掀起来,进来的却是一个年青的妇人。
长公主道,“chūn儿?你怎么来了?少爷呢?”
chūn儿回道,“差不多一个时辰前少爷便出门了!”
时间对上了!看了眼地上抖成一团的红英,长公主又问,“少爷临出门前可有见过什么人?”
chūn儿摇头,“奴婢不知,少爷在书房时向来不让人进去伺候的!”
长公主皱眉,“那少爷可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
chūn儿又摇头,“少爷并未jiāo待!不过少爷临走前让奴婢收拾了两身换洗的衣物,大概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要过几天才行回来……这可就糟糕了……长公主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挥手让chūn儿退下,chūn儿看了眼跪着红英,想说点儿什么最终却轻叹一声走了。
现在已经报官了,官府也备案了,姚可清作为目前嫌疑最大的人按例该被关押的……
可是嫌疑始终只是嫌疑,既没有证人,也没有qiáng有力的证据,唯一算得上证据的那封信还有可能是伪造的。
况且长公主也不太相信会是姚可清下的手,况且她的反应一直十分淡然,并不见慌张,要么就是她问心无愧,要么就是心机十分深,若是真的是心机深沉,就不会那么快就让人发现了尸体。
局面一时僵住了,安裕瑚有些不甘心道,“难道宝珍就要这样白白的被人害死吗?而那个害死她的凶手就在我们面前,却要放过她吗?”
安裕瑚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的盯着的姚可清,显然她所说的这个凶手就是指姚可清。
姚可清起身向上座福身,“臣女有几个不解之处想请教一下安家两位小姐!”
长公主点头。
“既然二位言之凿凿的说我是那个凶手,手中应该是有证据的,那我就先问问关于这封信的!”姚可清随手拿起那封她仿写的信,“这信里说是我先约了相见的,那么我又是如何约的人?我既然邀约的话,要么就有信笺,要么就有传话的人,今日我只带了桔子这一个婢女,她一直贴身伺候我,并未离开半步,今天从进入公主府开始,到宝珍被害,除了更衣的时候,余下的时候我都与郡主在一起,郡主可有疑问?”
安平郡主看向长公主点头,“她确实一直跟我在一起,她的丫环也没离开过她!”
姚可清接着道,“既然没有人传话,那必然是写了信了,那么我写的信又在何处?又是如何送到离水天一色颇有些距离的外院的?”
安裕瑚语塞,“也许……也许……也许是你前几天就约好了的!”
姚可清点头,“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若是前几天就送信来了,怎么偏偏就约在今日呢?还是约在离水天一色那么近的莲池?约在外面岂不是更方便一些?再说送信总要经过他人之手的,那不知二位可是找到了替我送信之人了?”
安裕瑚再度语塞。
姚可清便问长公主,“仵作的验尸结论可方便告知一二?”
谋杀的事已经被摆在明面上了,并不是什么机密的事,长公主便点头许可了,一旁的嬷嬷就将验尸结果说了出来,果然与姚可清先前猜测的差不多,是有人将宝珍按在水中溺毙的。
“……宝珍姑娘的指甲fèng里夹了些衣裳上的碎屑,经过检查,这个丝线并不是宝珍姑娘的衣裳上的!还有就是宝珍姑娘的衣袖上染有血迹,但是宝珍姑娘身上并无伤口,所以凶手应该受伤了!”嬷嬷说完垂手静立在一旁。
姚可清摊开双臂道,“我的衣裳并无半分破损,我身上也没有伤口,我和我的婢女愿意接受验身检查,但是……”姚可清转头看向安家姐妹,“若是结果证明我是无辜的,那不知诽谤他人的又该接受怎样的惩罚?”
434、诽谤
姚可清笃定的口气激怒了安裕瑚,安裕瑚蹭的一下站起来,猛然跪在长公主面前,“臣女窃以为姚二小姐此举是以进为退,请求公主对姚二小姐进行搜身检查!”
“这……”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被人脱的赤条条的打量,如此受rǔ,实在是有些过份了,若是气xing大的,一死以证清白的都有!况且这个人还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不管结果如何,损的都是她儿子的颜面。
搜身是万万不可的,“这不妥!”
安裕瑚却执意qiáng求道,“若是证明姚二小姐的确无辜,臣女愿意三跪九叩给她赔礼,便是她要我以死谢罪我也愿意!但若真的是她害死了宝珍,也请公主主持公道,杀人偿命!”
安裕琼惊呼道,“小瑚,不可……”
经过姚可清的层层分析,安裕琼已经明白过来姚可清不可能是凶手,至少动手杀死宝珍的绝不是姚可清主仆。但是安裕瑚的理解却恰好相反,认为姚可清的说一番辞只是在故意掩饰她的罪行,而且她还反其道而行之主动提出搜身,就是为了避免真的被搜身。
长公主是万分不赞同搜身的,哪怕是姚可清自己提出来的也不行,但是安裕瑚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真是让她左右为难,长公主只觉得头疼的越发厉害。
姚可清却笑着对安裕瑚道,“三跪九叩就免了,我福薄承受不起!再者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怎么会要求安二小姐这样的金贵之身以死谢罪呢?不过赔礼却是不能不赔的,在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旁都有一个张榜的告示栏,二小姐应该知道吧?若我果真无辜,二小姐就手书四份道歉信张贴于四门,为期一个月!”
“你!”安裕瑚怒目而视,姚可清恍若未觉,“无凭无据仅凭怀疑猜测就随意冤枉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如若不然,我也可以说人是安二小姐你杀的!”
“你血口喷人!”见妹妹落败,安裕琼怒道。
“我怎么就血口喷人了?”姚可清反问道。“我的怀疑不是全无道理的!宝珍遇害的这段时间,我不在场,安二小姐同样不在场,而且既然宝珍是被人溺毙的,凶手的衣裳肯定也会弄湿,安二小姐是换过衣裳的,我可没有,如此说来安二小姐的嫌疑比我更大才是!至于那封信,既然是模仿的宋公子的笔迹,安二小姐作为至亲表妹,想知道宋公子的字迹并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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