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兰芝撇撇嘴,拉着姚可清坐的离林氏远了一些,“二哥被祖母打了一顿,二嫂也被祖母训斥了一番,心里不痛快着呢!四嫂甭理会!”
那幅赝品的事詹氏也有嫌疑,所以姚可清面对宋兰芝时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提防,对于宋兰芝的亲近也不如从前那样心无顾忌了。
宋兰芝将松穰jī油卷分给在座的众人吃,杜氏吃了一块后,木讷的神qíng总算是有了一丝变化,更是破天荒的主动开口跟姚可清说话了,“四弟妹若是方便的话,能将方子抄给我吗?”末了还道,“若是不方便的话便罢了,四弟妹不必放在心上!”
姚可清忖度着杜氏这是想要了方子回去做给福哥儿吃,便笑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回头就给大嫂送过去!红玉,你现在回去一趟,让蓝玉将方子抄了带过来!”
红玉应声去了,杜氏轻声谢了,脸上总算是带了些神采来,大家一块儿说话偶尔也cha上一两句,待拿到糕点方子后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转瞬即逝。
今天宋兰芝生辰,詹氏别出心裁的准备了炙羊ròu,邀大家留下一起吃饭,姚可清推辞不过也留下了,没想到宋兰香竟然不请自来了。
宋兰芝还记着上次那画的事,板着脸语气不善道,“你来gān什么?我今天可没请你!!”
宋兰香哼了一声,全然不把宋兰芝的不满放在眼里,反驳道,“谁要你请了,你请了我还不来呢!我又不是来贺你生辰的,少在这儿自以为是!”
宋兰芝气的跺脚,直恨不得将她撵出四房的地盘去,詹氏也不喜宋兰香,却不似宋兰芝这般直接将不喜摆在脸上,只是对着宋兰香说话的口气却十分生冷,“三小姐有什么事吗?”
宋兰香本是没什么事的,只是宋兰芝生辰将一大家子人请遍了,却独不请她!凭什么不请她?宋兰香心里气不过,便专门过来找茬触宋兰芝的霉头的,只是没想到詹氏也在,当着长辈的面儿,她只好歇了心思,被詹氏追问来的目的,一时词穷,看见杜氏也在,灵机一动道,“我是来找大嫂的!”
杜氏微楞,却依旧不带丝毫qíng绪的问道,“三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既然已经撒谎了,宋兰香也就坦然的继续撒谎下去了,“福哥儿哭闹着要找大嫂你呢!大嫂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杜氏一慌,忙起身向詹氏福身告辞去了。
宋兰芝看穿了宋兰香的谎言,嘟囔道,“满口胡话!也是大嫂实在才会信她的话了!”
宋兰香大大方方的坐了杜氏走后空出来的位置,二少奶奶是见惯了她目中无人的脾xing的,一点儿也不惊讶,姚可清好涵养,纵然心里鄙夷,脸上却不曾显露出来,宋兰芝却忍不住了,一直狠狠地瞪她,却均被宋兰香无视了。
宋兰香留下了,众人都有些不自在,新鲜的炙羊ròu吃在嘴里也觉得没什么滋味儿,詹氏见姚可清并不碰羊ròu,不由问道,“这羊ròu不合你的胃口吗?”
姚可清歉意一笑,“近来吃着一味养身的药,与羊ròu犯冲,吃不得,辜负婶娘的一番美意了!”
说到药,周氏便想到自己也是吃着药的,虽然没有与羊ròu犯冲,却还是不自觉的不再碰羊ròu了。
詹氏略带自责道,“你怎么不早说,厨房炖了龙井竹荪,还糟了鹅掌,我这就让她们送上来!”
菜送了上来,丫头们另拿了碗分了汤羹端给众人,詹氏亲自递了一碗到姚可清面前,“芝姐儿常念叨你身边有个极通厨艺的婢女,做的糕点菜色俱是一绝,吃惯了她做的东西,我这边小厨房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快尝尝看!”
长辈亲自布菜,姚可清忙谦逊的接过,依言尝了一口,赞道,“这汤既有龙井的清香,又有竹荪的鲜美,看似清淡,入口却很是淳厚,必定是炖了许久的吧!”
詹氏笑道,“果然是叫你那婢女把口味养刁了,一尝就知道炖了许久了!这汤从早上就开始炖了,可别làng费,都得喝了!”
众人听了这话也都拿起了汤匙,姚可清不经意看了眼旁边的林氏,发现她的汤匙似乎与自己的有些不一样,快要凑到嘴边的汤匙便又放下了!
629、多心
姚可清借口饱了放下筷箸,那碗汤到底没有再喝,离席之后她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她用的那个汤匙果然和别人有些不同,同样是荷花彩绘的纹样,可是别人的汤匙上面的荷花是淡粉色的,她的却是鲜红色的。
自从铃兰在她的茶里下过毒以后,姚可清对外面的吃食便格外留心了,虽然今天只是一个汤匙,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詹氏还是她怀疑的嫌疑人之一,想起刚刚自己还喝了一口汤,心便悬了起来,可是为了不惊动詹氏,硬是捱到了林氏告辞时姚可清才一同告辞离去。
一回到双清苑姚可清便吩咐人去请曹太医,又将之前曹太医送的那瓶药找出来吞了一粒才稍微安心一些。
曹太医来诊过脉后言道,“表妹脉象正常,并无异样!”
姚可清彻底松了口气,暗道果然是自己多疑了,只是汤匙上那鲜艳的红却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晚上姚可清忍不住问宋子清,“四婶是个怎样的人?”虽然直接了当的这样问起长辈十分不礼貌,但是姚可清心里总是有个疙瘩,不问清楚难以消除。
“你问这个做什么?”宋子清好奇道。
“就是觉得四婶说话的方式,甚至笑起来的感觉,都有点儿像一个人……”细细想来,姚可清陡然觉得詹氏像极了一个她认识可很多年,防备了很多年,斗争了很多年的人……
“你是说四婶像你那个马上就要回来的二婶吧!”
连宋子清都这么觉得了,姚可清确信这不是自己的错觉了,“一开始我对四婶很有好感的,尤其是认亲的时候她还帮我解围了……”就像当初小苗氏在苗氏面前为她说话是一模一样的,“可是后来经了《冬宴图》的事,让我觉得四婶或许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和善,究竟是谁跟老夫人说我会修补字画的呢?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四婶的嫌疑是最大的……可是老夫人厌弃了我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宋子清想了想,斟酌着开口,“四婶是个jīng明的人,不会做毫无目的的事,若真是她偷换了老夫人的画,为了防止事发会牵连到她,嫁祸给别人是最好的方法,而且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你,栽赃给你老夫人也更容易相信,所以怎么能说对她没有好处呢?让你替背了黑锅就是最大的好处!以后防着四婶吧……五妹妹那边也……尽量远着吧!”
姚可清点头,“我本来也不喜欢去那边,以后我也忙了,那边便不去了!”
“阿珅要下场了,你就这么不放心?”
小书房里铺满了各种试题,或是姚可清做过的,或是她自己出的,林林总总一大摞,比正经要应试的学子还要忙碌刻苦。
52书库推荐浏览: 斯人若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