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为何而起?封条封的又是什么?既然是一座空城,为何又有官兵把守?城内究竟有什么?这些都是让人好奇不解甚至不安的地方,更何况瑞王的异心耀帝早有察觉。
瑞王在当年为qíng所伤遁走陪都,领了刺史的官职,为陪都的一方父母官,若是拐卖人口的歹人的据点真的在陪都境内,瑞王确实是要负责任的,成王弹劾瑞王倒也在理。
耀帝这才打开折子,厚厚的一叠详细的记载了所有的细节,耀帝看完点了点头,欣慰道,“你是真的长进了,做事比以前也周全多了,朕看你在奏章中写的应对之策就十分不错,这事儿事关瑞王,他是你的皇叔,为了避嫌你就不要cha手了,朕另安排人去处理!”
成王的任务已经完成,当即扣头道,“是,儿臣遵旨!”
“你才回来,还没去看过你母妃吧?这些年你母妃甚是思念你!”
成王愧疚道,“儿臣不孝,让母妃受累了!”
“看着你长进了,你母妃也会高兴!去吧,去看看她!”耀帝挥挥手。
成王迟疑道,“儿臣在夷州时,侧妃苗氏诞下一子,名唤穆儿,今已两岁,儿臣想等晚点儿时候带着苗氏和穆儿一起去给母妃请安!”
“皇儿都有儿子了?”耀帝喜道,“看来让你去夷州几年果真是收获良多呀!”
成王一笑,略显伤感,“穆儿初降世之际体弱多病,恐其早夭,苗氏忧心父皇母妃跟着伤怀,兼之儿臣乃是因铸下大错才离京的,不能承欢膝下,已让父皇母妃伤神,心中愧疚,遂自作主张瞒下此事,直到今日才禀告父皇,还请父皇谅解儿臣一片苦心,从轻发落!”
耀帝哈哈大笑道,“朕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这些年你也十分不易,有所顿悟也不虚此行,见你如今外能无愧于百姓,内恭顺父母,朕深感欣慰!”
“儿虽不敏,然父皇教诲一直铭记于心,片刻不敢有忘,唯恐有损皇室声誉!”成王恭敬道。
成王态度谦虚,耀帝更觉满意了,见儿子一身风尘仆仆,也觉心疼,“你先回府歇息,过两日在宫中给你安排接风宴!”
成王躬身作揖,“儿臣告退!”
耀帝点头,看着成王退下,吩咐德安公公道,“宣正熙、永宁侯觐见!”
突然被耀帝秘密宣召进宫,德安公公行事又十分隐秘,及至看到闵建霖,宋子清便知耀帝要对瑞王动手了。
也是时候了,成王回来了,瑞王也已经慌了手脚,正是好时机!
从宫中回来时宋子清神色格外的肃穆,说话的语气也不似从前轻松,“皇上给我安排了一件差事!”
联想起成王回京,还有之前宋子清曾经说过的计划,姚可清心中一沉,看来有些事终究到了要发生的时候了,“四哥要离京?”
“嗯!去陪都,虽然事qíng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但是还是亲自去一趟更保险!”宋子清点头,“这次我跟闵建霖一起去!快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
“一切小心!”愣了许久,姚可清最终只说出了这四个字。
千万言语最终化作四个字,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功在社稷,不该耽于儿女私qíng,她更不能拖他的后腿。
“这件事了了,你也不用再担心那对双生姐妹了!”
瑞王落马,与他勾结的襄王也在劫难逃,襄王失势,襄王府便不复存在,依附襄王的一众女子也不会有好下场,如此不管姚侧妃究竟是姚可芸,还是姚可馨也都会跟着覆灭。
“我只担心你!”
宋子清心中一暖,手掌抚上她的脸颊,“维维,有你陪着我真好!”
姚可清惬意的将脸在他掌心蹭了蹭,低声道,“我去给你打点行囊,什么时候出发?”
半晌才听宋子清回答道,“马上!”
竟然这样快!是呀,兵贵神速嘛!
姚可清手下顿了一顿,动作越发麻利起来,很快就将东西收拾好了。
“此去凶险,我给你收拾了一些伤药,希望用不上!还有一些gān粮,路上匆忙,一日三餐怕是不便利,可以吃两口垫垫肚子!还有……”姚可清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的自己与平日格外不同。
这是婚后宋子清第一次远行,虽然姚可清早在嫁给他之前就知道成亲后宋子清离家的日子不会少,可是真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个中滋味却是她不想再体会的。
眼泪隐隐有夺眶而出的趋势,姚可清忙扭过头顾左右而言他,“此行既然是机密,我也就全作不知,只当你是去了京郊大营,母亲那边我会常去陪伴,以免母亲孤寂,还有国公府那边我也不会私自过去的,你不用担心家里!”
“好!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事qíng一了,我就立刻回来!”
尽管宋子清再三保证,可是姚可清也知道瑞王潜伏多年,早有预谋,在陪都的势力根深蒂固,纵然有万全之策,也不是轻易能撼动的,宋子清说尽快回来,谈何容易。
“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会的!一定会的!”宋子清看着她轻轻一笑,这笑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安抚了姚可清那颗惶恐不安的心。
707、厚颜
平国公府和长公主府似乎习惯了宋子清时常离京的事,没有人有任何疑惑,只是姚可清深知宋子清此次与往常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可是又不能与人说,独自一人闷在心中,暗暗为他担忧。
不过没担心多久就被侯府那边的事分神,再也没有多余的jīng力去关心其他的了。
长乡侯府近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先是肩朓的二房欺负失怙的长房遗孤,不仅要霸占长房的产业,还将孤儿寡母的从侯府里排挤了出去,也是在这时世人才知原来长乡侯府是有两房人的。
之后就在二房被世人谴责之际,二房所出的女儿却突然被赐婚给三皇子历王为继王妃,就在二房正扬眉吐气时,长房遗孤的舅家方家突然登门将长房的几个孩子接到方家去了,还要姚家打官司,方家素来以门风严谨,作风清正著称,竟然也扯上了这样的八卦,时人越发的看起热闹来了。
因方家将人接走,姚崇明脸上无光,倍受人指点,实在是经受不住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可又不敢上方家去要人,也知就算是他去要,方家也不会让他进门,只会是自取其rǔ,无奈只得来长公主府找姚可清了。
虽然姚可清已经正式与二房决裂,也从此称呼姚崇明为二叔,而不是父亲,可到底还是二叔,还是长辈,姚崇明亲自来了,要说真的拒而不见还是不能的,纵然姚可清心中千般万般的不愿再与二房有瓜葛,也不想落一个不敬长辈的坏名声,只能忍着隔应将人请进来。
姚崇明被迎进待客的花厅坐了,丫环奉上茶来,才饮了一口,屏风那边就有了动静——姚可清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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