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瑞王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耀帝面前提过由他出面认下姚景行的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举动了。
依照瑞王最开始的打算,是想让姚景行误以为自己是五皇子遗孤,然而趁机挑起姚景行的仇恨,借此让姚景行走到耀帝的对立面与耀帝为敌,借姚景行之口颠倒黑白,蛊惑民心,置耀帝于风口làng尖上,若是耀帝震怒之下斩杀了姚景行,到时候真相大白,让耀帝如何面对自己亲手杀死苦苦寻找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的事实?必然大受打击。
耀帝大受打击,瑞王就有机可乘了,可是随着事态的发展,姚景行迟迟不上钩,而耀帝对瑞王渐生疑心,愈发防备,甚至变相的将他软禁在皇陵。瑞王不得不铤而走险,主动出击,以陆幻月之死换来回京的机会,趁着方玥与他的传闻四起抛出他无嗣的消息以换去耀帝的信任,又主动将姚景行送到耀帝面前。
可是没想到耀帝比瑞王想象中的要镇定的多,对于突然出现的姚景行只激动了片刻就归于理智,并没有按照他所想的急不可耐的要公开姚景行的身份,瑞王的计划又落空了。
因姚景行的事瑞王害怕bào露自己,不敢再也下一步动作,假借思念陆幻月成疾蛰伏在府中,却不知一队jīng锐部队正奔向他的老巢。
在姚可清焦急不安的等待中,始终没有任何陪都的消息传来,反倒是先前和亲路上失踪的塔娜公主找到了,不日就将入京。
原来是这塔娜公主任xing,仗着自己jīng通马术,御马之能了得,故意刁难送亲的使臣,遛着一众使臣在糙原上兜圈子,玩尽兴了才主动现身,一同入京。
为了表示对瓦刺的友好态度,兼考虑到瓦刺开放的民风,耀帝言道京中儿郎只要未婚配都随塔娜公主挑选,一时京中的未婚男儿人人自危,生怕被塔娜公主挑中,对于异族女子,久居京城的贵公子们有一种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优越感,总觉得异邦人都是粗鄙低贱的。
头一个最危险的当属崇国公府的世子郑映卿了,他是公卿之后,母亲与当朝皇后是姐妹,自己本人又是前科探花,再合适不过的和亲人选了。
这一回可不比之前嘉阳公主选驸马,最后是耀帝决定的,现在全凭塔娜公主的心qíng了,偏郑映卿又长了一副英俊倜傥的面容,有才有貌有家世,郑映卿自己都有些慌了,就更别提郑夫人了!
为了郑映卿的亲事,郑夫人可是多年前就开始上心了,之后误以为郑映卿对方家大小姐有心思,还特意去方家探问过,不曾想得罪了林氏,郑夫人因此也赌上了气,眼睁睁看着方丽珠嫁人,眼睁睁看着儿子病倒,郑夫人悔不当初呀!
之后一直怕儿子伤心,郑夫人等闲不敢提议亲的话,如今形势所迫,郑夫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好歹先定下来一个,无论定个什么样的,总比娶个异族女子要qiáng的多!
只是郑夫人到底晚了一步,还没等她定下人选,塔娜公主已经进京了,皇上安排宫宴迎接塔娜公主,并邀请众世家的年轻一辈作陪,美其名曰年轻人一起热闹热闹,实则是变相的让塔娜公主挑选和亲的人选。
宫宴的帖子送来长公主府,姚可清本是不打算去的,只是长公主道宋子清不在京中,她一个人在家里闷着也是无趣,催着她进宫玩玩,正好嘉阳公主和安平郡主也去,也有个照应,姚可清无奈,只得去了。
姚可清进宫已经是熟门熟路了,因着皇后娘娘特别jiāo待过的缘故,姚可清一到宫门口,就有专人过来领了她去布置宴席的殿上。
姚可清如今嫁了宋子清,是长公主府的人了,身份也比从前高了,坐的位置径直往前挪了许多,直接挨着安平郡主坐了。
安平郡主正百无聊赖的剥着瓜子,看到姚可清过来很是气闷道,“这个劳什子塔娜公主今天肯定要找我的麻烦的,不然何至于亲自派人来请我,生怕我不来似的!”虽然她本来确实是不打算来的。
当年塔娜公主入京为质,与安平郡主比试过,是安平郡主的手下败将,今天难道是打算来雪耻的?
姚可清看安平郡主的神色满是鄙视和不耐烦,却无半分慌张,暗想安平郡主应该不惧塔娜公主的。
姚可清正跟安平郡主说着话,突然旁边传来一道充满愤恨的眼神,姚可清转头一看竟然是安裕瑚。
塔娜公主进京了,安裕瑚和亲瓦刺的日子也不远了。
宋子清拒了安家的提亲却主动求娶姚可清,让安裕瑚丢了脸,后又是因为姚可清帮着余想容坏了安家的算计,致使安家被皇后娘娘责罚,这才有了安裕瑚去和亲,所以安裕瑚心里对姚可清是万分憎恨的,只恨不得将姚可清抽筋剥骨以泄心头之恨。
姚可清无畏的迎着安裕瑚的眼神看回去,她本问心无愧,又何惧旁人的眼光?难不成就因安裕瑚自己想不开心存怨恨,她就该自责悔过以向安裕瑚赔罪吗?
安裕瑚的恨意本就是无中生有的,她更不能助长这等无中生有的怨恨之气!是安家有错在先,这才连累了自家血脉,与自己何gān?
姚可清的坦然让安裕瑚更加愤怒,凭什么?论家世样貌,她哪一点儿比姚可清差了?只有比她qiáng的,没有比她差的!可是为什么要去塞外和亲的是自己,而不是她呢?要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愤怒让安裕瑚涨红了脸,忍不住扭头舒缓心里的怒气,却看到了余若菡带着姚可柔进来了,想起之前京中流传的闲话,安裕瑚计上心头,招来一个宫女耳语了几句,那宫女面露难色,安裕瑚拔下头上发簪塞到宫女手里,宫女这才欢喜的点头,收下簪子走向余若菡二人。
721、挑唆
宫女对余若菡耳语了几句,余若菡不由看向安裕瑚的方向,接收到余若菡疑惑的眼神,安裕瑚微微点头一笑,眼角的余光看向姚可清。
余若菡会意,拉着姚可柔在安裕瑚身边坐下了,“我还待字闺中的时候跟你姐姐却是极熟的,你姐姐她今日怎么没来?”
自从长房搬走了,姚家越发的乌烟瘴气起来,余若菡也就越来越看不起姚家,越来越怀念出嫁前在余家时的日子。
“姐姐上个月才产下长子,如今还出不得门!”安裕瑚嘴上跟余若菡说这话,眼睛却是偷偷在瞟姚可柔。
“唷,这样大的喜讯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余若菡说完脸便是一红,她与安裕琼熟,可是安裕琼的夫家跟姚家却不熟,自然不会去姚家报喜,便忙岔开了,“改日我去看她去!”又将姚可柔推到安裕瑚跟前,“这是我的小姑子,在家里行四,你叫她柔姐儿便是!”
安裕瑚含笑道,“我们之前见过的!是不是,柔妹妹?”
在长公主府,宝珍死的时候,姚可柔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指出姚可清的嫌疑,那个时候安裕瑚就知道姚可柔与姚可清的关系十分不好!想起宝珍之死,想起姚可清对自己的“诬陷”,安裕瑚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恨意。
之前安裕瑚与余若菡说话时,姚可柔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因自己即便是被赐婚给历王了,进了宫也不得重视,正闷闷不乐,听到安裕瑚跟自己说话,记起小苗氏千叮咛万嘱咐的规矩,便摆出一副极乖巧的模样,低声答道,“是的,我在长公主府的时候见过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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