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因为之前没有帮到人而内疚,听到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肯定会忙不迭地应承。
但赵凤娘是谁?她不可能仅是为了帮助段表哥,一定还有其它的图谋。
朝堂之事,她知道的并不多,也不比上赵凤娘的见识。赵凤娘在京中多年,常出入宫廷,对于朝事想必知之甚多。
“这个…我倒是可以向夫君提上一提,看看书坊是否还缺人?”
赵凤娘松口气般地笑一下,“我就知道三妹心善,这事肯定能成。”
“我不敢保证,男人们的事qíng,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敢随口承诺。”
“三妹能开口一试,大姐就很感激。我们是姐妹,胥大公子看在你的份上,也会同意的。”
赵凤娘目的达到,拉着她的手,很是夸赞一番。
雉娘听着她的赞美,也只是笑笑。
待她一走,雉娘脸上的笑就隐没不见。
赵凤娘这人,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除了算计,似乎就没有别的事qíng。以前还好,有县主的身份撑着,不屑于做些小动作,现在越来越露骨。
难道权势就那么重要,值得她如此疯狂地算计,不顾一切地为太子谋划?她这般帮太子,太子真的事成,她又以何种名义伴在太子的身边?
雉娘暗自想着,起身去寻胥良川。
胥良川听出她话语的担心,淡然一笑,“她既然相求,你应下便是。”
“应下?万一段鸿渐在书坊里使什么yīn招,那不是累及我们胥家吗?”雉娘有些不解,明知他们不安好心,为何还要招惹?
“我就是想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招术?”
他说得平静,却带着凛然。
雉娘猜他必是有对策,没有再问。视线瞄以桌上,飘逸超脱的字映入眼帘。以前常听人说什么男人的字应该是苍劲有力的,但是他的字却如人一般,出尘绝艳。
胥良川将手中的笔递到她手上,重新铺开另一张白宣,“近日可还有练字?你写几个字看看。”
雉娘握着手中的笔,娇嗔地瞪他一眼。明明知道她最近天天嗜睡,哪里还有jīng力练字。她有孕在身,也不可能再用从前的那一招来对付他。
她咬着唇,一手托袖,另一只手握笔在砚中蘸好墨汁。小脸认真地盯在纸上,握笔写了一行字。
身后的男人眉头微皱,似是很不满意。
他伏身上前,从背后环住她,修长的手包着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提笔在纸上写出两人的名字。
第101章 胎相
段鸿渐对于赵凤娘没有经过他的允许, 就给他寻差事,很是不满。不知赵凤娘是如何劝的, 三天后, 段鸿渐出现在胥家书坊中。
胥家人都没有将这当成回事,又过了几天, 雉娘想着现在胎相应该已现, 于是请大夫再次诊脉。不出所料, 果然是喜脉。
而且大夫还隐晦地透露,脉相呈阳而浮, 弦中带涩, 是男胎之相。
胥老夫人很高兴, 未免惊了胎神,暂且不将喜讯公布出去, 仅家中人知晓。
晚上, 胥良川回来,jiāo给雉娘一张房契。雉娘展开一看,脸上变换着表qíng。
“这不是我娘家租的院子吗?你何时买下的?”
“一直租住, 倒不如买下来。”
雉娘心下感动,她半点也没有想起这茬。房契上写的是娘的名字, 心道还是他心细, 面面俱到。
过两天,挑了个大晴天,带上青杏乌朵和海婆子,主仆一行回了赵宅。
巩氏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仔细地询问她最近的饮食起居,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又关心她腹中的孩子,有没有请大夫号过脉?
雉娘一一小声含笑地回答,待说到大夫诊定是男胎时,巩氏脸上的表qíng明显更加高兴。
“虽然先开花后结果也是好的,但头胎产子,是每个女人都盼望的。谁不想第一胎就在婆家站稳脚跟。”
“儿子也好,女儿也罢,都是我的孩子,我都会同样的疼爱。”雉娘自己倒是无所谓的,她肯定不止生一胎,后面还会接着生,生儿生女都一样。无论男女,都是她仅有的亲人。
但古人更重传承和血脉,头胎能产子,相对而言压力要小不少。
巩氏欣慰地笑着点头,女儿能这样想开当然最好,是儿是女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òu,只可惜…
她忆起自己早逝的孩子,眼中泛起泪光,连眨几下,将泪意忍下去。扶着女儿坐在屋内的靠塌上,背上垫起软枕。兰婆子端来几盘点心果子,齐齐摆放塌上小桌上。
“前两日凤娘回来过一次,又提到你大哥亲事。”
雉娘捏点心的手停住,凤娘究竟要搞什么把戏,怎么老想抓着大哥的亲事不放手。
“她提的是哪家的姑娘?”
巩氏的脸色难看起来,很是不喜,“你怕是都想不到,她提的居然是方静怡。方家现在眼高心大,都有人在私下传方静怡怕是要被纳入东宫,哪里会看得上我们赵家小门小户。之前她们想嫁方静然进来,我们没有回话,要是再去向方静怡提亲,别人会怎么想我们赵家,凤娘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那你和父亲没有同意吧。”
巩氏笑一下,“自是没有的,你爹不同意。还是原来的话,等你大哥考完后再议。我看凤娘似是很不高兴,怕是觉得折了面子。”
雉娘将点心放进口中,慢慢咀嚼。赵凤娘最近太过奇怪,不知是想要谋划什么?前几日才把段鸿渐塞进胥家书坊,又想帮大哥决定亲事,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就方静怡那高傲的xing子,能看上大哥吗?赵凤娘明知这点,还怂恿娘去方家提亲,难道凤娘是不想方静怡进东宫,所以才想让大哥求娶?太子肯定是要有侧妃的,弄走方静怡,还会有其它的女人,凤娘难道都要cha一手吗?
凤娘已经嫁给段家表哥,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另嫁他人,而且对方还贵为太子。
“随她吧,前几日她到胥府看我,说段表哥被夺功名后意志消沉。想给段表哥谋个差事,听闻胥家有书坊,央我把段表哥弄进去。”
巩氏没有得到消息,不知道还曾发生过这事。想着鸿哥儿的样子,还有守哥儿说过的话,再加上前段时间的卖考题风波,有些忧心。
“鸿哥儿去胥家书坊,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雉娘想起夫君说过的话,宽慰巩氏,“放心,有人看着的。”
巩氏松口气,“那就好。”
雉娘拿出那张房契,jiāo到巩氏的手中,巩氏吃惊地抬头,“这…这是什么?”
“娘,这是院子的房契,你们要常住京中,哪里能一直租住着。索xing就买下来,也是我这个做女儿的粗心大意,还是夫君想得周到。”
巩氏不肯收,“姑爷买的,我哪里能收?”
雉娘将地契塞到她的手中,按着不肯她再还过来,“娘,他是你的姑爷,他的孝敬你哪里不能收?这房契写的是你的名字,就是你的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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