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夫人养成记_漫步长安【完结】(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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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寺丞说完,拂袖背手,离开屋子。

  巩氏扶着要晕倒的凤娘,赶快把她扶到她自己的屋子。

  “母亲,凤娘的命好苦啊!”

  凤娘抱着巩氏,痛哭不已。巩氏轻声安慰着她,并不提认她回去的事qíng。

  等她哭了好一会儿,巩氏才道,“你爹因为你娘的死伤心着,他正在气头上,要不你先回侯府,等你爹气消了再说。”

  巩氏说完,让她的丫头去收拾东西。

  凤娘不发话,那丫头不敢动。

  “母亲,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送娘最后一程。娘自小把我拉扯大,别人再如何说,我都要陪她这最后一段。”

  巩氏无法,“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你爹那里,我会让你舅舅去劝的。”

  凤娘成为段家女,按辈分就得唤赵书才为舅舅。

  巩氏又安慰她几句,起身离开。

  赵氏的屋子里,只余段鸿渐夫妇俩人守着。

  段寺丞吩咐下人们搭灵堂,赵书才在一边看着,脸色很难看。巩氏把方静怡叫出来,和她商量着赶紧安排府中下人们戴孝,还有相熟的人家都要上门报丧送孝巾。

  灵堂很快搭起来,该来吊唁的人都来了。

  皇后娘娘也派芳嬷嬷来给赵氏吊唁,她代表的是皇后,段家人都要亲迎。芳嬷嬷一脸的哀伤,在灵棺前喃喃自语,“上次我还说晚两天来就看不到你,想不到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她的声音很轻,离得最近的段寺丞听得清清楚楚,他忙问,“嬷嬷此话是何意?”

  芳嬷嬷为难地摇头,没有回答他,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跪着的方静怡和段凤娘,转身走出灵堂。

  她回宫后,先去皇后那里复命。

  皇后正在御花园中剪花,听到她的声音,慢慢地直起身子,“柳叶走得可还安祥?”

  “奴婢看了一眼,似是走得痛苦,心有不甘。”

  “不甘才好,等她到了地底,再好好向判官问个明白吧。”

  她剪下花朵旁边的叶子,丢弃在地上。脚轻轻地抬起,金丝云履踩在丢弃的叶子上。纤白的手伸出,搭在芳嬷嬷的手上,朝殿中走去。

  第115章 野心

  段府内, 段寺丞一直在想着芳嬷嬷在灵堂前说过的话。

  柳叶死得太突然,之间虽说一直病qíng加重, 大夫却从来都没有说过病重到会死的地步。究竟在她死之前, 发生了什么?

  大夫说柳叶是心疾突发而亡, 那她是为何会突发心疾,大夫不是说过, 只要静养不动气,身体就没有大碍得吗?

  他命人把侍候赵氏的丫头婆子都找来, 一一问话。

  丫头婆子们跪在地上,jiāo待得清清楚楚, 她贴身的婆子说, 赵氏午时末喝过药后, 就躺下小睡。

  突然梦中大喊起来, 然后胡乱地抓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剩下的事qíng段寺丞都知道, 他赶过去时, 赵氏已经说不出话, 脸憋得青紫,似乎喘不上气,十分的痛苦。

  大夫到后没多会, 就咽了气。

  回想起来,并无可疑之处。他记得当时芳嬷嬷yù言又止, 眼神分明是看着凤娘和鸿哥儿媳妇的。

  她俩人难道知道些什么?会不会又是凤娘克的?段寺丞黑脸, 命人去请她们。

  她们还是第一次进段寺丞的书房, 段寺丞也叫了段鸿渐。

  “你们谁告诉我,你娘怎么会突然死的?”

  方静怡看一眼段凤娘,段凤娘垂着头,脸上的泪痕未gān,伤心悲切。

  段鸿渐出声,“爹,你别多想。我娘病了很长的时日。大夫早就说过,我娘是陈年旧疾引发的心悸,这病要是有个不好,容易心悸而亡。许是娘睡梦中梦到什么不好的事qíng,心绪震动引起的心悸,才会死得突然”

  段寺丞一想,鸿哥儿说得像那么回事,也觉得很有道理。但那芳嬷嬷说的话不清不楚的,似乎是意有所指,颇为古怪。

  段凤娘还是一言不发,低着头,整个人沉浸在哀痛之中,带着一股的丧气。他越看越觉得晦气,觉得段家所有的不好都是她带来的,早知道,他就应该拦着柳叶认女儿。这女儿认得都快家破人亡,还是找个机会丢给赵家的好。

  他打定主意,等事qíng一过,就把她从段家的家谱上除名。至于赵家会不会认回她,那就不关他段家的事。

  他挥手,让他们都出去。

  段鸿渐和方静怡往一边走,段凤娘走另一边,分路之时,段鸿渐隐晦地看了一眼段凤娘,方静怡脸黑着,昂着头不理段鸿渐。

  赵氏下葬后,侯府并没有派人来接凤娘。方静怡冷嘲热讽地说了些难听的话,凤娘一言不发地命丫头收拾东西。段寺丞觉得她还算识相,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凤娘和丫头乘轿子到侯府,侯府的大门紧闭着,任凭她的丫头如何敲门,就是不肯开门。

  她的心一沉,隐有不好的预感。

  侯府内,世子夫人和平晁正起争执。世子夫人要平晁写休书,休掉凤娘。平晁不肯,母子俩互不相让,都黑着脸。

  平宝珠看了半天的笑话,见他们争执不下,便带着丫头去大门处。

  她隔着门道,“段氏凤娘,你这样的瘟神我们侯府不欢迎啊。你看你害得段家贬的贬,死的死,莫不是又想来克我们侯府。我劝你,要是知趣的,就赶紧滚回去,我们侯府要不起你这样的媳妇。”

  段凤娘立马明白侯府这么做的原因,她不哭也不闹,大声正色道,“我是皇后亲赐给侯府的媳妇,除非年老病死,否则谁也不能休我。”

  平宝珠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她都差点忘记段凤娘和晁哥儿的亲事,那可是皇后赐的婚。

  她急回内院,世子夫人正气在头上。

  “嫂子,你在这里难为晁哥儿也没用,人家可是皇后娘娘赐的婚,谁敢给休书?”

  平晁一听,也想起这茬,放下心来。他不顾世子夫人的黑脸,扶着随从的手,去大门口接凤娘。

  凤娘一脸的感动,“你身子还未好全,怎么能出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离府数日,我这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不能亲自去你娘家接你,出来接你也是应该的。”

  平晁说着,领着她回了院子。

  夜里,凤娘洗漱过后,看到他进了自己的屋子。

  凤娘从塌上坐起,将锦被紧紧地拥在胸前,“你还有事吗?”

  “凤娘,我们是夫妻,我夜里要宿在这里。”

  平晁说着,就要宽衣上塌,凤娘别过脸连忙制止,“不,你听我说,我娘才刚去世,我们不能…寻常人家子女,守孝三年的也有。我虽不是我娘亲生,我也想为她守孝,你要是不能等三年,那我就为她守孝一年,好吗?”

  “难道你真的像那戏文中唱的一样,是心有所属,所以才百般拒绝其它的男子吗?”

  凤娘摇头,眼泪流下来,“不…你误会我了。我自小离开亲生爹娘,被娘抱养在身边,在我的心中,她虽不是我的亲娘,却胜似亲娘。娘离世,我悲痛万分,若是此时,我还只顾自己欢乐,那岂不是猪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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