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夫人养成记_漫步长安【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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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巩姨娘欣慰地道,“还是大少爷有心,常常送来一些小东西。”

  乌朵就将柜底下的一个小匣子抱出来,“小姐,这绢花是戴,还是收着?”

  匣子里,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玩艺儿,有面人,木雕,还有扇子,这些东西恐怕都是这便宜大哥往年送的,虽不值钱,原主却jīng心地收着,想来和这个大哥感qíng不错。

  她朝巩姨娘一笑,将绢花比在发上,“娘,我就戴着吧,莫辜负大哥的一片心意。”

  也许,大哥回来,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还是一个倚靠,董氏想下手,也要多顾忌一二。

  赵守和回到前院,赵燕娘得到消息,将收到的绢花随手一丢,便急急地寻他,他略有些诧异,燕娘平日里最看不惯他对雉娘好,每次都摆脸色,不理睬他。

  他也很无奈,雉娘虽是庶出,却也是他的妹妹,他自小饱读圣贤书,怎么能厚此薄彼,偏燕娘不听,常与他闹脾气。

  赵燕娘一进书房,双颊飞霞,扭捏一下,“大哥,你最近在书院可好,书院都有哪些新鲜事qíng?”

  “大哥一向都好,劳燕娘挂心。”赵守和有些欣慰,燕娘到底懂事不少,都知晓关心他。

  赵燕娘绞下帕子,谁管他过得好不好,这位大哥,向来没有眼色,听不懂人说话,明明娘都说过,西屋的不用太过亲近,偏他不听,将死丫头当成嫡亲的妹妹看待。

  “大哥,书院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事qíng,上次那位胥大公子…”

  赵守和眉头一皱,“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打听外男做什么,胥大公子岂是妇人可以随意谈论的,还不敢紧回房呆着。”

  赵燕娘气结,心里将他骂了好几句,跺下脚,跑回自己的房间。

  前衙内,赵县令处理好事qíng,便叫上儿子,董氏随行,一同前往董家。

  董家在屋外搭了灵棚,灵棚上挂着丧幡,像董庆山这样年轻横死的人,按理来说都是偷偷下葬,不会设有灵堂,可董家就这根独苗,势必要大办。

  来吊信的人不多,董家平日为人刻薄,与四邻街坊都不睦,不过是冲着赵县令的面子上,大多数人来走个过场也就散去。

  董老夫人趴在杉木桐油棺材上,哭天抢地,嚎得一条街都能听到,李氏也同是如此,婆媳俩一个在头,一个在尾。

  赵家人一到,董老夫人就拉着董氏的手,“大梅,你侄儿死的惨哪,你看这灵堂,都让人发酸,别说是孝子,就连个未亡人都没有,生前无人服侍,到了地下,你侄儿也没个贴心人侍候。”

  董氏也抹起眼泪,恨昨夜失手,若不然,侄儿灵前也有个守孝的,再过两日,侄儿就要下葬,等她回府,希望一切如愿。

  县衙后院内,乌朵领回午间饭食,兰婆子将门关好,雉娘捉住老鼠,分别喂一些,不一会儿,老鼠就停止挣扎,没有动静,主仆四人大惊失色。

  她用手一摸,老鼠未死,不过是睡过去,饭食中应是迷药。

  巩姨娘抖着唇,“雉娘,这可如何是好?”

  董氏看来是等不及,选在白天动手,一来是白天她们会放松警剔,二来,时间紧迫,眼看董庆山就要下葬。

  “倒了吧。”雉娘吩咐乌朵。

  巩姨娘咬着齿,“雉娘,夫人定有后招,你与乌朵出去吃点,找个茶楼呆着。”

  “那姨娘呢?”

  “我去老夫人的屋子里,夫人和老爷不在,妾虽然低微,也想在老夫人的塌前侍疾。”

  雉娘还是头回听说府中还有老夫人,从未见她出来走动过,莫非身子不太好?

  此时却不是细究的时候,她换上不起眼的旧衣,想了想,摸出那杏色的肚兜,随意丢在塌角,然后和乌朵从后门出去,巩姨娘送走她,就和兰婆子急急地去东侧屋。

  主仆二人从后门出去,守门的李伯不在,门闩也未cha上,雉娘眼神闪了一闪,疾步出门。

  第19章 又见

  雉娘主仆才刚走不远,就有一位身量不高的gān瘦男子闪进后衙,一路直奔西屋,显然对后院的地形颇为熟悉。

  他先是一面观察着四周,一面将耳贴在门上,轻敲几下,见里面没有动静,咧开大huáng牙一笑,推开门,反手关上,里面空无一人,他愣一下,打开房门,看下门后,待瞧见塌上的杏色肚兜,眼珠子骨碌碌转几下,拿到鼻端一闻,陶醉地眯眼,然后揣进怀中,悄身出去。

  县衙后面拐个弯,紧临的就是街市,铺子小摊都有,来往的行人也不少,吆喝声不绝于耳,妇人随处可见,这朝代或许对女子并不是十分苛刻。

  雉娘无心看这古代的热闹,她故意慢慢地走着,卖汤面的老妇注意到她们,看下她,又看着乌朵,一副不敢高声说话的样子。

  乌朵冲她笑一下,“我们三小姐嫌屋子里闷,让奴婢带她出来透口气。”

  老妇人讨好地冲雉娘行个礼,“老妇人见过三小姐。”

  雉娘朝她点头,主仆二人又往前走,碰到卖糖人的,卖包子的,乌朵都有意打个招呼。

  见差不多,雉娘悄声地让乌朵赶紧带去一间大茶楼,要了一壶眉山银毫,再点两碟点心,让小二开个雅间,雉娘落坐,心才算是定了一半。

  小二上好茶水点心关门离去,雉娘喘匀气,正想喝口茶水,就听见叩门声,她花容色变,莫非贼人尾随而来?

  她将杯子轻放在桌子上,紧紧地握着发上的簪子,乌朵左看右看,抄起凳子,举过头顶,做出随时攻击的准备。

  门被推开,白色长袍的男子立在外面,清俊的眉眼,瘦长的身姿,雉娘身子一软,原来是恩公。

  胥良川看着全身戒备的主仆二人,看着她握着簪子的动作,眼神微动。

  他后面闪出一位随从,将乌朵请出去,乌朵看着雉娘,雉娘点点头,乌朵才狐疑地放下手中的凳子,跟随从到茶楼另一个雅间候着。

  门被他轻轻地关上,雉娘看着他慢慢地走近,莫名有种心安。

  “恩公可是索恩而来?”

  “是也不是,赵三小姐何故时刻如此防备,是防着何人?连外出喝茶都糙木皆兵。”

  雉娘垂眸苦笑,将手松开,“说出来不怕恩公笑话,实在是活着太过不易,稍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连打个盹的功夫都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胥良川紧紧地盯着她,一个庶女居然活得这般艰难,在京中都鲜少听闻,他打听到赵家这位三小姐前段时间上吊自尽未死,眼前的女子纤细如柳,却韧如鲛丝,心志坚定,绝不是轻易寻死之人。

  那么,她又是谁?

  他的眸光似凉水又像深潭,她直视着,深吸一口气,“上次多谢恩公出手,小女才得以逃生,前日小女嫡母娘家侄子的尸骨已经找到,眼见最近几日就要下葬,嫡母一心想为她的侄子结冥亲。”

  他眸色微冷。

  民间有结冥亲的习俗,有活结和死葬两种,活结是人死之后与活人成亲,为的是过继后代,有人守孝,死葬则是安排死者与另一位死者结成夫妇,期望他们在yīn间能相互照应,无论哪种,都令人发指,让清正人士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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