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流言尤其迅猛,和前几次的完全不一样,我看八成就是那谢府传出来的,你看看你那冤孽债,姑娘不就是比那什么谢家小姐长得好看了些么,就是狐狸jīng了,就算姑娘是狐狸jīng,姑娘也是好妖jīng,怎么就不能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陆时年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这么一句话,抬起的脚还没来得及落下又听见顾长生一声惊讶:“红衣。”
“柳花,你回来了?”
“姑娘。”柳花慌乱站起来,看向顾长生吐了吐舌头,完了,刚才声音那么大,姑娘肯定都听见了。
顾长生无奈,按着陆时年的肩膀坐下来:“没事,你不要多想,就像是柳花说的那样,她们那是——那是——”
“她们就是嫉妒。”柳花见他说不出来,又瞪他一眼直接抢白。
陆时年抿着唇看他们两个笑。
柳花小心翼翼问:“姑娘,你不生气吧。”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陆时年接过顾长生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一口,入口香甜,回味无穷,即使他不会品茶也很喜欢这种花茶,手上的杯子虽然次品了点,但竹子意义非凡,是他执意要的图案。
“她们说……她们说你是……”一向快言快语的柳花也结巴了。
“她们说我是狐狸jīng?”陆时年盯着她反问。
兴许是看陆时年毫不排斥这个话题,柳花气xing又上来了:“是呀,她们除了这个也说不出什么了,还说找了什么茅山道士,我看就是骗子。”
陆时年嘴角忽然勾出一抹笑:“那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呢?”
柳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本来想说那怎么可能,可是看着陆时年似笑非笑的眼神,视线落在他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媚,悄悄将这话吞进了肚子,憋着一口气:“狐狸jīng怎么了,狐狸jīng长得比她们好看,就算是狐狸jīng,那也是好狐狸jīng,你说是吧,书生!”
顾长生为胃真能gān冷,刚刚那瞬间红衣脸上的表qíng难得认真,不像是开玩笑,难道他真的是——狐狸jīng。
“我说你这书生,你想什么呢,难不成姑娘是狐狸jīng你就不要了,那也好,姑娘,那我们就直接走吧,姑娘想去哪儿去哪儿,我柳花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我们去……”说着说着柳花忽然兴奋起来,似乎真的开始规划起知道陆时年是狐狸jīng,然后被顾长生抛弃,她们两个人——
“柳花,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不要红衣了,红衣是我的妻子,不管他是谁,都是我的妻子。”顾长生感觉脑袋被吵得有些疼,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不留神就要拐带走他老婆,能不能卖出去,他自己也可以学习下厨的,做出来的食物绝对能吃。
说罢立即握住陆时年的手,颇为深qíng地说:“红衣,我之前说过,不管怎样,我都会娶你的,你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妻子。”
“呦,真不害臊。”柳花面皮难得红了一瞬,提着菜篮子转身气呼呼地走了,真的是太气人了——姑娘要真的是狐狸jīng就好了,真的是很想要带走姑娘啊!
顾长生轻叹了一口气:“这孩子——”
“她还小,你别跟她杠上啊,不过我要真的是狐狸jīng怎么办?”陆时年反握住他,看着他的眼睛问。
“红衣,你长得真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美,美的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种不可能出现在凡人身上的美,不仅美,还很妖治,时时刻刻牵动他的思绪的禁忌之美。
陆时年好深莫测地笑了,柔软的身躯驾轻就熟地钻进他的怀抱,仰着脸凑上去亲吻他的嘴角:“那你都不担心,我这么美,要是靠美色吸你jīng气妖jīng该怎么办。”
顾长生耳朵尖立刻红了,偏过脸手却紧紧搂住他的腰:“那你以后就只能吸我一个人的jīng气,都给你。”
陆时年扑哧一声笑出来,挂在他的身上扭着腰舔/他的嘴角:“我才不呢,吸/jīng气会死人的,你要是死了谁娶我。”
书生气息粗重,眼睛都红了,磕磕绊绊地说:“娶,娶,娶,做鬼了也娶。”
陆时年哈哈大笑:“这还真是你们所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咯。”眼眉忽然一挑,舌尖重重一顶,撬开他的牙关含糊不清地说,“狐妖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陆时年还以为在谢小姐知道真/相之后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的麻烦,毕竟外面的传闻已经沸沸扬扬,这时候就算是直接把自己架在绞刑架上烤了恐怕人们还要感谢谢家为民除害。
谁知道时间飞速,没等到谢家的来人,倒是等来了科举考试。
毕竟是大型考试,这段时间接到总是被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笼罩住,就连不常出门的陆时年也感受到了,临近考试之前,陆时年专门让柳花做了几道丰盛的菜品替顾长生打气。
柳花平日里虽然跟顾长生不是很合,但红衣姑娘的吩咐还是要听的,正巧柳花也想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给陆时年补补身体。
只是酒还未上桌,人已经醉了。
陆时年看着趴在桌上已经人事不省的顾长生怔楞一瞬,转身立即追了出去。
雨过天晴,天边悬挂着一轮七彩的光环,河边杨柳依依,路旁芳糙萋萋,天边明月皎皎,徐徐清风舞动,微凉的触感在luǒ/露的皮肤处蔓延,陆时年紧紧蹙着眉心:“解药。”
纤纤面色微冷的看他:“蛇妖的毒哪里来的解药。”
陆时年难得正经,长身玉立,白衣飘飘,雅安地确实掩盖不住的焦急之色:“纤纤,他身体很弱,经受不住。”
“红衣,你不是喜欢他吗,他不是要娶你吗,这种毒你不会解?”纤纤遥遥看着他,面上满是不舍,却带了几分调笑意味的坚定,“他说不介意你是狐狸jīng,那他有没有说也不介意你是男人。”
陆时年神qíng淡漠,眉毛都没挑一下:“他不会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要解药,你去呀,你去给他解毒呀。”纤纤控制不住地大声起来,看着陆时年的眼神里满是愤恨。
这是她喜欢了上百年的男人,虽然是狐狸jīng,但是却对什么都淡漠的紧,即使自己告白也只能换来一个冷淡的眼神,现在这个人却告诉自己他喜欢上了一个凡人,还是一个一无是处手无缚jī之力的男人,甚至这个男人都不能保护他,可是他——假扮成男人也要留在这个人的身边,这让她怎么甘心。
只要——他不是不敢告诉那个书生真/相吗,那她就偏偏要打乱他的计划,看那个书生第二天起来是吓得昏死过去还是继续和他缠缠/绵绵说着你嫁我娶的qíng话。
“纤纤。”陆时年忽然出声叫她,就在纤纤抬脸的瞬间手一扬,一抹靓丽的颜色从空中飘过,纤纤本能xing地伸手接住,再抬头的时候面前已经没人了,而她手上捏着的正是前段时间自己留下的天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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