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美锦心中一紧,握住钟婶的手道:“兴许会有转机。”
钟婶却是摇头:“该说的话,我们已经说了,我们老两口在这个世上没什么亲人,也没什么牵挂,杀了刘堂,我们心愿已了,死也值了!”
一旁站着的高从早就想让将这钟伯和钟婶抓起来,奈何身边有这个御公子,他却是不敢自行主张,只一脸扭曲又恨恨的盯着他们几人。
“我听闻这位大伯和大婶似有冤屈,才会杀了刘堂,高大人,你是否要审理此案?”
“自然!自然!”高从心道,有这人在,他不想审理,也是要审理的。
可是看这这二人,高从也想起了当年的许多事qíng,他心中七上八下,紧张害怕,若是当年他没有收刘堂那些银子,又或者,当年直接告诉刘堂,让他将这二人杀了!也就不会发生今日的事qíng了!
不管高从心中想,有御公子这么大的压力在,他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开堂,再次审讯。
钟伯和钟婶冷眼望着高从,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当面刘堂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告官不成,最后反被刘堂赶出平安镇的事qíng细细叙述了一遍。
平安镇的那些百姓听后,均是哽咽落泪,好不难过。
“刘堂果然该死!”龙炫站在那里,俊朗的神色满是yīn郁,周身散发着煞人的戾气。
“狗官!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将我们夫妻二人赶出来的?!”钟伯怒瞪着高从,眼中满是恨意。
若说刘堂是凶手,那么高从便是帮凶!
高从面色极是难看,却又碍于御公子在场,不好发作。
他忍着怒气,沉声道:“当年夫妻二人无证人,无证据,本官如何为你们判案?”
钟伯冷笑一声:“狗官!什么无证据,无证人!我们夫妻二人在官府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手中拿着状纸,拿着我女儿临死前写下的遗血书呈递给你!你呢?!你不仅让人将我们赶出来!还将那血书全部销毁!你难道不是收取了刘堂的钱财!做了昧良心的事qíng吗?!你不配当官!”
“住嘴!”高从面色难看至极,怒道:“本官从未收到你说的什么血书!全是一派胡言!”
“哼!”钟伯冷笑一声:“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将那刘堂杀死!将他开膛破肚!我们早已为我们的女儿报了仇!不用你这个贪赃枉法的狗官!”
“住嘴!你们……”
“高大人!”御公子忽然出声,打断了高从的声音。
高从身体一抖,忙看向御公子,身上满是冷汗。
“如今我已经将真凶带过来,你准备如何处理?”御公子神色沉冷,淡淡问道。
御公子完全不提当年的事qíng,这让高从冷汗急冒,颤声道:“怎,怎么判……”
御公子看都不看高从。
高从坐正,他拍了一下惊堂木,而后道:“既然你们承认刘堂是你们杀死的!杀人偿命,那么,本官便宣布,判处你们秋后处斩!来人!将他们二人押入牢中!”
听到秋后处斩,钟伯和钟婶竟是笑起来。
钟婶冷冷的看着高从:“狗官!我们夫妻二人到了yīn曹地府,也会来找你索明!你不得好死!”
高从面色有些扭曲。
“且慢!”良美锦上前一步,如墨黑眸冷冷望着高从:“大人!你既说杀人偿命!那么,刘堂害死了人,是否也需杀人偿命?!”
“刘堂不是死了么?”高从怒瞪着良美锦,咬牙道。
“是啊!刘堂已经死了!他害了那么多人!是咎由自取!该死!那么,钟伯和钟婶又为何要偿命?!”
“……他们杀了人!”高从怒道。
“刘堂既然本就该死!钟伯他们所做也没有错。”
“……”这什么逻辑?高从被良美锦几句话给饶了进去。
“刘堂害死了他们的女儿,当年,就该偿命!既然如今刘堂死了!这是天经地义!钟伯和钟婶无罪!”
良美锦话落,大堂内一片安静声。
龙炫忽的走上前,站在良美锦身边,声音沉冷:“钟伯和钟婶无罪!”
接下来,那些在外围观的百姓也有人跟着喊:“钟伯和钟婶无罪!”
“无罪!无罪!”
“无罪!”
一时间,官府内外响起了震耳yù聋的喊叫声。
高从面色如鬼,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些百姓凌迟处死!
“高大人。”在一片大喊声中,御公子的声音颇为冷静:“当年的事qíng,又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高从浑身一个激灵,他见御公子神色清冷,一双黑眸幽冷的望着他,让他无所遁形。
“……大,大人,他们是胡说,是胡说……”
“狗官!我们是不是胡说,只要这位公子派人查探一番,便可知当年事qíng真相!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狗官!你真一位报应这两字只是摆设吗?!”钟伯怒目瞪着高从,眼中满是深深的恨意。
天道轮回,报应不慡。
“放了他们!放了他们!”外面的百姓再次高声喊叫起来。
震耳yù聋的声音,让这个临时建立在平安镇的官府,竟似有些颤动。
“……师爷!接下来怎办?!”高从垂头,瞥了一眼身侧的师爷,低声吼道。
师爷虽然心机比高聪要深一些,可是,他也不过小地方的师爷,可曾见过这等阵仗,早已慌了神。
更何况,当年钟伯和钟婶的案子中,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他一直在劝说高从不必管理此案,因为他收了刘堂巨大的银两。
如今……
“……大,大人,此案难办……”师爷眼珠子乱转,忽然就落在那御公子身上。
旋即,师爷眼睛一亮,低声道:“大人!既然这钟伯和钟婶是御公子带来的,那便让他来判定此案!”
高从心中自是不愿,可是这御公子的身份摆在那,更何况,这一次竟是牵连出了那么久远的案子,外面还有这么多百姓,高从一时间没了方向,师爷如此说,高从犹豫半晌,终是躬身行礼。
“……大人,大人您看这可如何是好?”高从不回答御公子的话,心中焦急愤恨,咬着牙,恭声问道。
御公子淡淡看了高从一眼道:“高大人让我来判此案?”
高从抖着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点头道:“是,是……”
“好。”御公子忽的起身,杜令走近,跟着御公子直接走到大堂内。
审讯大堂两侧站着面无表qíng的捕快,正前方设有一张红木公案书桌,正对着书桌上方,悬挂着一块,刻着明镜高悬四字的牌匾。
看上去威严,肃穆。
御公子坐于首位,杜令站在御公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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