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起的可真早。”良美锦将煮好的早饭放在桌上,抬手轻轻敲了敲良善缘的头道:“还早么?快些洗漱,吃完了,去私塾。”
“哦……”良善缘迷蒙着去洗漱,良美锦则去叫梅婶起chuáng。
昨晚,梅婶睡在良美锦的房内,良美锦则睡在隔间临时搭建起的chuáng榻上,隔间的屋子,其实是以前不用的客房,虽然脏乱了一些,但还是可以睡觉的。
进了屋内,良美锦刚准备叫人,就见自己的chuáng铺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叠着,chuáng上空无一人。
梅婶,竟是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望着空dàngdàng的chuáng铺,良美锦叹了一身,转身走出来。
“咦?姐姐,梅婶呢?”良善缘洗了脸,漱了口,整个人也清醒了。
良美锦走过去,坐在良善缘身边,为他夹了一个新蒸的馒头,道:“梅婶可能很早便离开了。”
“……啊,梅婶走了?”良善缘的眼睛中闪过担忧:“姐姐,梅婶回去后,不会在被李副村长打了吧?”
想到昨日,梅婶满脸满身的都是伤,小小的良善缘心中又是难受,又是愤怒。
“应该不会的。”其实,良美锦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她同梅婶说的那些话,在这个时代,尤其还是这么个小山村,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思想下,其实是有些大胆的,不知道梅婶会不会想通。
这种思想,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也不是这么快就可以接受的。
不过,即使如此,良美锦觉得自己还是要说出来。
能救梅婶的人,只有梅婶自己。
两姐弟吃了早饭,收拾一通,便准备下山。
路上良善缘拉着良美锦的手,一张笑脸却是被这秋末的寒风给冻的通红。
良美锦看着心疼道:“等到了镇子上,给你买一个帽子和手套,这样,到了冬天,就不会被冻着了。”
“姐姐,要是钱不够,便不要买了,我没事的。”良善缘懂事的说道。
良美锦笑着捏了捏良善缘的手:“你不相信姐姐么?”
“我当然相信姐姐!”良善缘笑嘻嘻的说道:“姐姐最厉害了!姐姐也要买!不然善缘也不买!”
良美锦摸了摸良善缘的头道:“好。”
“姐姐,我们不卖菜了么?”良善缘见自家姐姐不去借李大神的驴车,不觉有些奇怪:“空间的蔬菜没有长成吗?”
“蔬菜不仅长成了,而且个头比往日的还要大。”良美锦神色欣喜,温声解释道:“不过,现在是秋末,到了冬天,这路上跟湿滑,尤其是下了雪,驴车根本不能下山。”
“那怎么办?”
“姐姐自有办法。”良美锦对着良善缘眨了眨眼睛道。
良美锦将自己在镇子上租了库房的事qíng告诉良善缘,解释道:“这样,即使到了初冬,天气再冷,姐姐也可以送你下山,然后到了那里,再将空间内长成的蔬菜和药糙运送道镇子内卖掉。”
良善缘听后先是惊喜一下,而后又蹙眉关心问道:“姐姐,那租房子的钱贵吗?”
良美锦拍了拍良善缘的手安抚道:“放心,够的。”
秋日的早晨,天边还微微暗着,不甚明亮,良美锦和良善缘拉着手,下了山,朝着平安镇走去。
彼时,桃花村。
梅婶回来的时候,李副村长和张氏还都睡着,
梅婶回到自己的屋内,环视一圈简陋的屋子,目光中露出不舍和哀伤。
随后她弯身开始收拾衣物,她嫁到李家这多年,说来身上穿的衣服也就那么几身,还都是被洗的发白,还有几件衣服,上面满是补丁。
而张氏,每日都穿着新衣,只要衣服旧了,或者是不想出穿了,张氏或是将不好的衣服丢给她,或者直接扔了。
而梅婶每次看到张氏将还新的衣服仍了时,很是心疼的说了几句。
张氏看着她,面露嘲讽,鄙夷道:“姐姐,你愿意穿满是补丁的旧衣服,我可不愿意,你心甘qíng愿当牛做马,我却不愿意,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说完,张氏不住的嘲讽她:“也难怪,我嫁给当家的,一年后就生了明儿,姐姐这都是十几年了,可还是生不出个孩子,也真是可怜。”
梅婶还记得张氏脸上的表qíng,嘲讽,鄙夷,笑话……
梅婶叹了口气,不在多想。
半个时辰后。
外面响起了说话声,接着便是一道刺耳的破碎声,还有隐约的哭泣声。
梅婶拿着收拾好的东西,掀开帘子,走出去,就见张氏这个坐在椅子上掩面哭泣,而李副村长则坐在一旁,脸色极冷,地上是一只摔烂的茶杯,还有泼在地上的漱口水。
第一百四十三章不要脸的贱人!
梅婶忽然走出来,让掩面哭泣的张氏和李副村长登时愣住。
接着,李副村长见梅婶手臂上挎着报复,不禁周围,冷哼一声,语气极是冷漠的斥道:“贱人!你一晚上去哪了?你还知道回来?”
梅婶吸了口气,朝前走了两步,那张满是沧桑粗糙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紧张之色,身体更是因为紧张为微微颤抖。
张氏见梅婶手臂挎着包袱,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坐正了身体,冷声嘲讽道:“呦,姐姐,你这是gān啥?准备回娘家啊?还收拾了东西了?”
在排挤和埋汰梅婶这事上,李副村长和张氏永远是一条线上的。
张氏刚说完,李副村长心里的火就更加大了。
“哼!回娘家?那就快滚!”李副村长低声rǔ骂道:“不要脸的贱人!”
梅婶一晚上没有回来,李副村长和张氏二人没有担心国梅婶,更甚者,若不是梅婶回来,或者用不到梅婶,他们是根本想不起梅婶的。
梅婶在李家几乎是一个免费的长工,即使如此,每日还得经受他们的rǔ骂和李副村长的踢打。
张氏以为梅婶挎着包袱是为了吓吓李副村长,于是冷哼一声,很是不屑的骂道:“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学小姑娘闹回娘家啊?也不看看自己如今那难看的样子。”
梅婶听着他们明里暗里的讽刺和rǔ骂,深深吸了口气,紧绷的唇微松,抬眼看着李副村长道:“当家的……”
说到这里,梅婶深吸好几口气,这才缓缓出声:“你,你休了我吧。”
呼……
终于说出来了。
将这句话说出来,梅婶心中的紧张突然就放松了许多,身体也跟着松懈下来。
她到了如今的局面还怕什么呢?她以前害怕张氏,害怕李副村长,忍受他们的rǔ骂,将她当做佣人一般的使唤,为的是不就是怕他们将自己赶走么?
如今她自己要走了,还怕什么呢?
“啥?”李副村长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皱眉盯着美婶道:“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就连张氏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梅婶,神色间满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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