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跟赵修齐一起,迎来huáng粱美梦破碎的那一天吧。
她的这两年,没有一天是làng费的。那么多的布置,将会一点一点的将赵修齐bī上绝路。她又何必因为一时意气就让这一切毁于一旦呢?
李家、林家、平阳侯、燕允、赵修齐,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慢慢来。
慢慢来……
……
到了这日女学下学的时辰。
学生们纷纷走了出来。她们都穿着烟青色的长袍,头上或是缀着珠花或是cha着玉簪,打扮得十分素朴。
兴许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缘故,那身暗沉的衣服穿在她们身上非但没有显得老气,更是衬得她们容颜恬静,气质清丽。
她们三三两两的jiāo谈着,手中或是拿着功课或是提着书篮。
何姝跟薛荷鸢仍旧一左一右的跟着燕清歌,她们正讨论着两个月后毕业校验的事。
“听说每年的毕业校验都会办得特别盛大,好多人都会来看呢。我娘怕我丢脸,只让我参加骑she这一门的……”
薛荷鸢瘪着嘴嘟囔。
在女学里这三年,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跟上所有的课程。
第一年跟着燕清歌一起选了那么多课,闹得她头昏眼花,差点就得了三次丁等被遣送回家。到了第二年她就学乖了,只选了自己还算应付得过来的画、书、舞、she四门,这才在年末校验时勉qiáng拿了个乙等。
而现在她已经在女学里待了三年了,不说学有所成,至少书跟舞也算拿得出手了吧,怎么娘亲还是那么瞧不上她,生怕她丢人现眼。
薛荷鸢只觉得委屈。
何姝却抿嘴笑了笑。
女学的毕业校验之所以办得那么盛大,主要还是为了打响女学的名声,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些女学生们学有所成。
除开学子监的学子之外,京中权贵几乎没有缺席的,特别是家中有儿子尚未订婚的人家,更是盯得紧得很。
薛夫人这样打算,多半是因为薛荷鸢已经跟燕家订婚,不必再出那等风头了。
当然担心薛荷鸢丢脸的确占了很大的因素。
看见何姝在那儿偷偷笑着,薛荷鸢立马拉长了脸,跺脚道:“你还笑!就属你最坏,明知道我娘嫌弃我,去了我家还不帮我说好话。”
这两年来,有燕清歌在中间,薛荷鸢与何姝的关系也渐渐变好了,不过更多的,还是薛荷鸢拜托何姝去给她开小灶,教她怎么练舞。
这才有了何姝去薛家的事qíng。
何姝连忙收了脸上的笑,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了看薛荷鸢,然后微微的往燕清歌身后缩了一寸。
薛荷鸢气得火冒三丈。
这个小丫头惯会用这等装乖扮巧的柔弱戏码,弄得好像她受了多大的欺负似的!
从前薛荷鸢以为何姝是真柔弱,小家子气。可这两年瞧见她怎么用这副柔弱的模样骗过所有人,然后不动声色的收拾了那些想要在背后算计燕清歌的人,薛荷鸢会信她柔弱才怪咧。
这个何姝,明明切开就是黑的!
要不是看在她处处维护清歌的面子上,薛荷鸢才不要跟她凑在一块儿呢!
偏偏她还特别喜欢在燕清歌面前扮柔弱,博同qíng。
狡猾!这个女人真是狡猾透了!
薛荷鸢气得牙痒痒,最终还是看在燕清歌的面子上哼了一声。她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何姝计较。
而何姝也已经习惯了薛荷鸢这样时不时的针锋相对,她就是这样的xing子,逗弄起来还挺好玩的。
气也气过了,薛荷鸢这才反应过来,燕清歌一直都没说话。
她眨了眨眼,一张小脸立即垮了下来。
燕大哥在边关还生死未卜呢,她就这样叽叽喳喳的,也太没良心了些。清歌这几日心qíng都不好,她还不知道收敛,真是笨死了。
薛荷鸢的脸皱成一团,伸手悄悄拍了拍嘴巴,还一边念叨着:“没良心的东西,没良心的东西。”
何姝自然没有忘了这一点,方才她与薛荷鸢斗嘴,就是故意做给燕清歌看的。燕凌失踪一事,她们都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只有逗得薛荷鸢耍一耍宝,好让燕清歌稍稍开怀开怀了。
却见燕清歌伸手拍了拍薛荷鸢的小脑袋,道:“我今日有个地方要绕道,就不与你们一同回去了。”
说罢,她就转身往自家马车停靠的位置走。
薛荷鸢刚啊了一声反应过来,燕清歌就已经走远了。
她连忙抓住何姝的手,急得都快哭了:“怎么办?清歌是不是生气了啊?我不是故意这么吵闹的,不对不对,不是故意的也不行啊……”
“别急别急。”何姝连忙安慰道:“清歌是有事才会先走的,她不会因为这个就生你的气。你别想太多。”
“可是……”薛荷鸢垂下了头,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没脑子。
第一百五十二章 山贼
何姝便道:“你若是有意赔罪,就去佛前求一道平安符回来给清歌,她肯定不会再怪罪你了。”
薛荷鸢的xing子简单,容易钻牛角尖。
今天这件事如果不让她好好赔罪,她估计能拉着自己哭上好几天。还不如给她出个主意,让她把这件事放下。
果不其然,薛荷鸢连连点头,已经盘算起去哪个寺庙庵堂求平安符了。
何姝望着她稍稍松口气,接着有些担忧的看向燕清歌离去的方向。
清歌救了她,救了整个伯府。可在燕清歌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整个伯府都派不上什么用场。
始终太无力了些……
视线落在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里,纤纤玉指渐渐弯曲,缓缓握了起来。
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抓住一般。
看来自己必须要在毕业校验上下狠功夫了。
何姝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将紧握的手心松开。
……
燕家的马车在一家古玩店前停下。
燕清歌才刚下车,店里的掌柜便迎了出来:“大姑娘,您来了。”
这家叫做古趣阁的古玩店,正是娘亲谢氏留给燕清歌的陪嫁铺子之一。
青兰伸手扶着燕清歌站稳,然后对掌柜的道:“我们老夫人想寻些稀奇好玩的东西摆在屋子里,这便让姑娘来挑,有什么好的还劳烦掌柜的拿出来让姑娘过一过眼。”
掌柜连忙应声:“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大姑娘楼上请。”
说着好话将燕清歌主仆迎上楼后,便由掌柜的亲自端着好些稀奇玩意上楼由燕清歌过目。
毕竟是东家小姐,有此待遇也不稀奇。
而在无人瞧见的古趣阁后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再普通不过的青色油布马车,两个被斗篷包裹住的身影钻进马车后,车夫便扬鞭驱马,静静离开了这里。
……
“陈叔,大姑娘来了。”
门房的小厮一路小跑,附在被唤做陈叔的中年男子耳边禀报。
男子将近四十的年纪,穿着铜绿回纹长袍,面容憨厚,皮肤有些黑,瞧着是个老实的管事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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